那只肥腻的手掌缓慢地摩挲着,罗刹全身各处的疙瘩几乎同时起立造反,忍了忍,在她得寸进尺地滑入衣襟前用力捏住她的手腕,笑得有些森冷,“夫人小心引火烧身呢。”
苏含蓉命脉被他掌控,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志得意满地大笑,“母亲果然说得没错,如你这等高傲的男子,怎容她人的亵渎,哪怕是丁点碰触。”一点点地抽回手,出其不意地覆上他的小腹,感觉他背脊一僵,笑得愈发猖狂,猝然捏住他微凸的小腹的顶端,仰头贴近他的颈项,伸出湿漉漉的舌尖轻缓地****。
罗刹面容唰得褪去血色,滔天怒意豁然涌起,努力身子后仰,在她再次凑上来前大喝道:“苏含蓉!你在玩命!”
“是吗?”苏含蓉意犹未尽地舔舔唇,暗沉的目光紧盯他颈项间的水迹,搂着他腰身的右手忽然收紧,左手手腕一动,一道寒光准确无误地划过他中衣衣带,衣带瞬时断裂。
罗刹只觉小腹一冷,茫然低头看去,但见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堪堪抵在小腹中央,仲怔片刻,开口时不觉声线抖动:“你难道……难道不怕我玉石俱焚?”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自打第一次见到你后,我在梦中都想着你。”苏含蓉急切地左手沿着他的脊线往上摸索,攀到他的肩头,倏然一用力,中衣缚着他的双臂,褪至腰际,哑声道,“你可别乱动,我年纪大手容易发抖,若一个不小心伤到你的小宝贝,你恐怕追悔莫已。”
罗刹果真一动不动,任由苏含蓉急不可耐地褪下他的亵衣,只一双赤红的眸子牢牢地凝着对方略布沧桑的脸,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胆敢冒犯本宫主者,死!”
苏含蓉恍若未闻,目光迷离地看着他似美玉雕琢,在昏黄的烛光下泛出淡淡的莹润光泽的上半身,猛地吞下几口口水,然后几近膜拜地抚上去,最后驻足在他左胸口绽放的洁白莲花花纹上,指尖拂过白润的莲花花心,丢了魂地喃喃:“水月宫的双修之法当真了得,而破了你的处子之身的女子,她的武功修为一定达到某个巅峰,才令你蜕变至斯。若这个孩子是你们初次欢好时怀上的,定然骨骼精奇,聪慧过人。”
罗刹张口结舌,“你如何知道双修之法?还有那些效用……我怎么从来没听师傅提起过。”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苏含蓉自顾自地仰头,动作粗鲁地揪住他的一撮发丝往下跩。
罗刹吃痛,可腹间受制,不得已低下脑袋,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肥大的脑袋贴上自己的颈窝,随即颈项传来酥麻的感觉。
“那开创水月宫的第一代宫主才真真是一位痴情者,呕心沥血地创立双修之法,只为意中人的修为能更上一层楼,又巴巴地等了她二十多年,临了临了……她竟然在壮年时期猝然长逝,只留下一对孤女寡父。不久后,他也因练功走火入魔而长眠地下。”
湿腻腻的触觉不断往下,罗刹默默地握紧双拳,阖上眼。
“为什么这具美妙的身子不能为我所得?为什么这个天赋异禀的孩子不是我的血脉?”
罗刹岿然不动,只咬紧唇瓣,品尝着自唇间升起的淡淡血腥味。
“不过这个孩子还真是命硬,你一个多月来顿顿吃着掺杂了少量堕胎药的饭菜,竟毫发无伤,只不过令你每每动武之际腹中不适。”
“你——!你们竟敢——!”罗刹倏然睁开双眸,神色间满是惊恐。
“你当如何?杀了我和我母亲吗?”苏含蓉自他的胸膛间仰起脸,直起身子,神情似笑非笑,忽而一口咬住他的侧颈,尖利的牙齿骤然深嵌肉里,尝到一股浓郁的甜腥味才松口,“你那缩头藏尾的妻主可不知你和孩子在这儿受苦呢,也许此刻她正陷在温柔乡里……”已循着他柔美的下颌线吻过来。
罗刹身子一震,几乎忘记了颈间痛楚,张了张唇,带着哭腔道:“她……她……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苏含蓉几不可见地勾起唇角,试探道,“她身居高位,在江湖上又难逢敌手,身边怎会缺美人相伴?”
“……她……她是……不会忘记我的……”罗刹心乱如麻,好像再次回到幼时家破人亡的那日,只剩下自己独活于世,一时眼眶的湿润化作两颗滚烫的泪珠,沿着双颊滑落,“她答应我,会等我……纵然是一辈子,也会等我做她的新郎……”
——当日不过安慰自己般,要她允诺,因早知寻弟之行凶多吉少。但如今,每时每刻,她和他融合的骨血好像在他的腹中都会长大一些,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罗刹脑海里乱糟糟,视线一点一点地模糊开来,仿佛再次看见那被自己折腾地直揉太阳穴的少女,而后用温柔怜惜的目光看着自己,红唇吐出哄劝的话语。
——桐儿……
忽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你记得她有何用?她还不是将你抛之脑后?不若你告诉我该怎么找到她,我替你将她寻来,让你们尽快成亲,可好?”
罗刹沉默良久,目中挣扎之色渐显,“……不可以。等救了弟弟,我自会去寻她。”
那个声音片刻后又响起:“那不若你告诉我她的身份姓名,而后你写封信,告知她孩子的事情,由我转交。”
罗刹沉默的时间愈发长久,叹息般道:“……不可以。”忽觉身体致命的地方被一滚烫物什禁锢住,定睛看去,登时吓得七魂丢了六魄!
耐性磨尽的苏含蓉仍手持匕首,另一只手却隔着衣物握住他身下软绵绵的一处,时轻时重地上下动作,调笑道:“真没想到你的忍耐力这么好,怀孕的身子本应极易动情,我方才费尽心机地挑逗你,你愣是撑了下来。”
“你……你……”罗刹不由自主地身子微颤,些微快感自尾椎处传来,然后迅速地占领身体各处,感觉自己在她的手中壮挺起来,巨大的耻辱感几乎令他透不过气,猛地一把握住匕首,掌心割裂的灼痛与液体的汩汩溢出,令他一个激灵,忽然出手如电,在她的双臂上轻点几处,急急忙忙地将自己从她的手中撤离出来。
苏含蓉手不能动,懊恼不已。
——怎就一时得意忘形,没有好好地把握住?这种投怀送抱的待遇,才是真正的失不再来。
罗刹扶着桌面,连连后退,猛然记起自己尚衣不蔽体,赶紧背过身,这当头顾不上黏湿的身子,勘勘用挂在身上的破损衣料裹住,随即不放心地撩开前襟,见胸口上的莲花花心白润如初,并无沾染一丝黑色,长吁口气,才惊觉小腹的不适感比往日严重不少,惊魂未定地在苏含蓉对面坐下,双手做平放于膝状,不动神色地安抚小腹。
苏含蓉盯着唇色发白,偏其上那抹腥红添上几分别样风情的罗刹,眼神意味不明,也不命令罗刹解开穴道,朝门外扬声道:“来人!”
有人在走廊处应声,既而走进一黑衣蒙面人,扫视一眼动作僵硬的苏含蓉,上前解开她的穴道,不吭一声地退下,不忘合上门。
苏含蓉揉揉略微酸痛的胳膊,随意道:“明日打扮得光亮些,我会派人陪你上街。”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身体既困又乏,罗刹忍不住双手环胸,语气有些消沉,“纵然你们猜测她手中权势不小,她为何要替你们卖命?你们想方设法地吸收江湖势力,难道不怕她们有朝一日会倒戈相向吗?”
苏含蓉森然冷笑道:“不过是步赤翟山庄的后尘罢了。”理好衣襟,径自走出门,忽而脚步一顿,转首道:“忘了告诉你,三日前我母亲已命人停止在你的饭食中放堕胎药,你就放宽心养胎。”
罗刹惨白着一张脸,缓缓地蜷缩起身子。
“哦,对了,我母亲还让我转交给你一句话,她说她很期待抱抱这位孙女儿,以及素未谋面的孩子她娘。”苏含蓉低笑几声,感慨道,“当年你娘将你弟弟送到苏府时,他才满月不久吧?却漂亮地很,想必你的孩子也差不到哪儿去。”已出了屋子,甚至体贴地掩上门。
罗刹缩在梨花椅上,定定地看着烛光。
一滴烛泪垂下。
颊边泪痕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