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颐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他这皇帝做得的确逍遥,他不早朝,也没人敢叫他早朝。至于林月寒那药的药效,加上云轻身上的伤,他没有半点怀疑,似乎回味了许久,这才慢慢爬起床,还向跪在床边等着侍候他的云轻挤出个色迷迷的笑容。
云轻拿起衣服,正准备侍候他穿衣,但没想到他猿臂一拽,径直将她拽进了怀里,脸便贴了上去。云轻撞上他那赤.裸的身体,还有下面那玩意儿,立刻绷紧了神经,他不会还要……她不敢想,如果此刻他要硬来,自己只有被生吞活剥的份儿。
云轻忙躲开,可就是这一躲,足够让他治罪,于是又忙跪下道:“请陛下恕罪。”
“起来吧。”冷天颐呵呵笑道,似乎有几分讥讽,“昨晚吓到你呢?”他只当是自己昨晚吓到了她,也就没有追究,毕竟他也知道,他那个时候很吓人,不过没死已经是她幸运了。
“奴家……受宠若惊。”云轻小心谨慎地回答。
冷天颐向她投去一瞥,然后从云轻手中拿过衣服,自己穿起来,却是不紧不慢,毫无情绪起伏地说:“昨晚侍候得朕很满意,所以朕不打算然让你死在朕胯下。”
云轻心中一喜,似乎得了特赦令,却不露声色:“谢陛下,奴家一定会竭尽全力侍候陛下的。”
“但朕有时候也控制不住,因为只有看见女人痛不欲生,朕才会开心。”他那枯瘦的胳膊掐住云轻,冰凉的手指就像是鹰爪,已经嵌入她的肉里。
控制不住?他是说现在吗?云轻只能直直地看着他,连情绪也隐忍着,心里却在怦怦乱跳着。冷天颐却在片刻后松开了云轻,继续穿衣服,临走,那深邃的眸子望了她一眼,但那一眼,似乎又暗藏玄机。
至少那一刻,云轻觉得这个男人并不像是表面那么昏庸无能,似乎他知道很多,只是宁愿装作不知,但是他又到底知道多少?云轻怔怔地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似乎,有太多的阴谋笼罩着她,让她理不清,看不透。
其实云轻最担心的,还是肚子里的宝宝,就快三个月了,肚子慢慢会大起来的,如果不能掩人耳目,最终让人相信这个孩子是那暴君的,那么她和孩子将会很危险。至于生产,以七月早产倒是可以瞒骗过去。
没多久,李公公便来传旨,那个暴君宣她陪同游园。她挑了一件宽大的袍子穿上,看上去虽然有些臃肿,但却转移了对腹部的注意力,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至于妆容,苍白一点也不错,而脸上的伤,她本想用水粉掩盖一下,可实在怕走起路来簌簌掉落,也就免了。
她由李公公领着去御花园,也没心情欣赏沿途的景致,始终惴惴不安,见到冷天颐时,他正在欣赏园子里的牡丹。她虽然不懂花,但女人天生爱花,当即被那片牡丹吸引住了,或红、或白、或紫,甚至还有几株蓝色的,花团锦簇,鲜艳欲滴,真是美不胜收。
云轻行了礼,刚直起身,就被男人揽进怀里狠狠吻了一口,大手还不断淫邪地乱摸:“你猜,朕喜欢这些花吗?”
他不像是会喜欢花的人,但云轻只是道:“奴家不敢胡乱揣测圣意。”
冷天颐瞥了她一眼:“这些可是皇后的宝贝。”
云轻一听皇后,不禁耸了耸鼻头,连这些花也跟着陆雨彤一样讨厌了:“陛下觉得奴家头上插一只牡丹,会漂亮么?”其实她才不想这样花痴。
冷天颐握着她的下颌,看了看:“一定更漂亮。”
“这么说陛下是允了奴家的请求?”
冷天颐“嗯”了一声,云轻便迈步上前,虽然她还不能把陆雨彤怎么样,就先拿她的宝贝开刀。她极目望了望,那蓝色的最为妖冶,最为稀少,便是它了。她快步而去,刚刚掐住一朵准备摘,却听见有人大喝“住手”,是陆雨彤,但她更为迅速,“啪”的一声,已经应声折断了。
云轻转身看着奔过来的陆雨彤,还有她身后的凤轻歌,她没想到昨晚还口口声声说爱她、要带她远走天涯的男人,这么快就和旧情人打得火热。她只怔了怔,然后走近冷天颐:“陛下,可否帮奴家戴上。”
“朕当然乐意。”冷天颐那笑容,虽然总让人觉得淫邪,但此刻更多的像是炫耀。当然,他这也算是再次抢了凤轻歌的女人,虽然平时忌惮他,但是此刻,还不趁机找回失去的颜面。
“漂亮么?”云轻很是暧昧地问。
“朕的女人自然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冷天颐想不到,凤轻歌也有今天。他微微瞥了瞥凤轻歌,那一惯运筹帷幄的笑容,却显得十分僵硬。
“大胆,这可是本宫亲自培育的花,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陆雨彤喝问。
女人讨厌女人,女人为难女人,自然是为了男人,只是陆雨彤和云轻之间,不仅有凤轻歌,还多了冷天颐,或许以后还会多一个。
“我没有吃雄心豹子胆,只是得到了陛下的允许。”云轻得意地说,那妖冶的牡丹,将她也衬得更加妖娆、妩媚。
陆雨彤皱了皱眉,却只能气呼呼地干瞪着,即使冷天颐早已没有了实权,可他毕竟是一国之主,心中只得骂道:贱人,我倒要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此刻,凤轻歌走了上来,看见云轻在冷天颐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说不出的滋味,难道她也变了么?抑或是纯粹的求生?还是故意气他?可不论如何,他都是心如刀绞,面上却不得不保持一贯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