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寒救人无数,却从没有此刻这么高兴,这么自豪,她本想重新为云轻穿好衣服,可是这脱容易,穿就难了些,只得为她掖好被子,怔怔地看了她半晌。
她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若是让人瞧见她的行踪只怕不好,可是此刻,云轻却嘟囔起来。她俯身凑近,温柔地问:“还痛是吗?你必须忍一忍,再过十几个时辰就不会有事了。”
“水,我要喝……水……”云轻扑闪着长长的睫毛,那唇似动未动。
林月寒立刻倒了杯水来,用被褥裹着云轻扶了起来,一边喂一边问:“柳姑娘,现在觉得怎么样?”
云轻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美貌女子并不是十分熟悉,她本以为会是香絮或者瓶儿,然后又无奈地闭上了眸子。但林月寒似乎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这一逃,香絮和瓶儿被打得半死,此刻除了我,还有谁敢来照料你。”
“她们……没事吧?”云轻有些担心,又连累了无辜的人。
“死不了,我早已经去看过。”林月寒有几分戏谑的口气,她云轻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想着别人。
“我和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事呢?”原来,昨夜林月寒为她驱毒的事情,她都隐约记得。
“只能说暂时没事,我也保不准会给你的孩子造成什么影响。”
听见林月寒的回答,云轻心里一凉,经过这一劫,宝宝即使能活下来,只怕……但不论他是有什么残疾,或者痴呆,那都是她的孩子,她都不会嫌弃他的。如此一来,她刚刚好转的精神又衰退了,眼泪不禁簌簌落下。
“不瞒你说,我可是上通天文,下晓地理,能解白毒,精通术数,只要给我点时间,一定能够帮你彻底清除体内的毒素。”
“我相信你。”云轻回答,和她的医术比起来,自己那点医术成了小儿科了。
且说凤轻歌,昨夜在厅里和众姬妾玩乐,虽然表面开心,可只有他知道,他一点也不开心,心里好苦好苦。
宿醉醒来,衣衫不整,揉着疼痛的脑袋,看着身旁两个赤.裸的女人,头一次觉得女人多了好烦。他依稀记得,她们是百般挑逗,使尽了浑身解数,偏偏他还是无动于衷,真怀疑“那话儿”昨天被她抓伤了。他只是不想承认,除了她,他不想要任何女人。
当他的目光触到一个侍妾的腹部,白皙、光滑、平坦,心头不禁一颤,和她的腹部差不多,只是她的腰还要纤瘦一些,正应了那句“盈盈一握”,所以腹部也窄了些。
他情不自禁地抚摸起来,就像是抚摸婴儿的皮肤,担心稍微一用力就会弄疼她。
这个时候,那名侍妾醒来,起初觉得痒,还有些不耐烦,没想到是他,立刻有些兴奋。府上的姬妾都知道,凤轻歌并没有外界传言那么流连女色,所以能侍寝,那是何等的喜事。
凤轻歌没抬头,已经知道女人醒了,低沉着嗓音问:“这里面,是不是女人孕育生命的地方。”
女人愣了愣,回答:“是的。”
“我让一个女人再也不能生育,那是不是……很残忍?”其实,不只是他对她残忍,又何尝不是他对自己残忍,没给自己留一丝后路。
女人当然听说了云轻的事情,此刻不知如何回答,且不论对错,而是要让那个素来表里不一的男人满意。
“回答。”凤轻歌轻喝一声。而另一个侍妾也已醒来,看这情形,已知不妙,干脆装睡。
“作为女人,我同情她,能给自己的相公生儿育女,那是每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可是作为爷的女人,我又憎恨她,因为她做了对不起爷的事情。”
凤轻歌苦笑,已经翻身下床,他身边这些女人果真聪明,只是,他突然很想知道,他对她做了这种事情,她会不会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