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歌失魂落魄地出门,连早餐也没有吃,信步走到云轻院外,举起手欲要推门,却又迟疑起来,明明是她背叛了他,可为什么他不敢去见她?他在害怕,一旦害怕,那些怒气也就消了,取而代之的,便是悔恨。
他转身离开,然后七绕八拐,来到一座假山下,轻轻一纵身,便到了假山之上,恰巧从窗户望进了云轻的房间,她正艰难地起床,似乎连走路都很困难。当看见她踉跄着摔倒,他本能地迈出步子想上去扶,一步踩空,险些摔倒,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他离她很远很远。
他看着她喝了杯水,然后趴在窗台,怔怔地看着园子里。那个时候,他多希望她能看见自己,却又害怕她能看见自己,就像是他们的爱情,想要,却又总是在伤害对方,在失去。
“相爷,你在这里作甚?”
凤轻歌正失神,忽然听见人声,脚下一滑,竟摔了下去。还好他功夫不错,借势翻身跃下了假山,看着林月寒掩面偷笑,心中有些恼火:“我看那个贱人死了没?”
“我还以为丞相偷看自己的侍妾呢?”林月寒这分明就是故意刺激他。
凤轻歌咬着牙,他怎么会偷看她呢?她身上有什么地方他没看过?他才不屑,然后忿忿地离开,却看见林月寒手中端着一碗清粥,哼笑道:“难道不知道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看她。”
林月寒故作害怕:“奴婢……奴婢不知道丞相有命令。奴婢若是知道,即使她饿死在房间里,也不敢给她送吃的去。”
凤轻歌闻言,皱了皱眉,就算她熬过了昨夜,可是不吃不喝,以她那副身子骨,只怕撑不了几天,自己真是要逼死她么?他摆了摆手,示意林月寒去。
但林月寒扑通一声跪下:“奴婢不敢,请丞相恕罪。”
凤轻歌眉头已经皱成川字型:“我叫你去就去。”
“奴婢……还是不敢。”林月寒做哭泣状,“谁人不知,丞相行事素来高深,奴婢实在不知道丞相是真让我去,还是……”凤轻歌的腹黑,似乎已经人尽皆知,难怪他手下人做事都是如此胆战心惊。
凤轻歌大可径直离开,可是想起刚才她连走路都不稳的样子,心中憋得实在难受,就像是红肿的伤处,痛,痒,还胀。他伸出颤颤巍巍的手,犹豫着,最终端过了林月寒手中的碗,然后朝云轻的小院儿走去。
而林月寒一边掸去衣衫上的灰尘,一边狡黠地笑道:“我可是又做了一件好事。”
凤轻歌推开云轻的门,大步迈了进去,将碗搁到桌上,转身冲云轻道:“既然还死不了,那就来把东西吃了。”
云轻没有回头,他还在院子里的时候,她便瞧见了,但双眼依旧木讷地看着某一处。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凤轻歌喝道,没看见他后悔了吗?没看见他妥协了吗?为什么不见好就收?但在云轻看来,他对她的伤害,既已造成,他就是死,也不足以弥补。
“出去。”嗓音有些沙哑,却十分决绝。
“这里还由不得你发号施令。”凤轻歌说话间,已经走近云轻,拎起她在桌边坐下,然后舀了一勺粥,喂到云轻嘴边。
云轻别过脸:“在我身上捅了一刀,然后给我治伤,治好了又在原来的地方桶上一刀?你凤轻歌的心机,真的是无人能比。”
“怎么能和你比?我可是从来不对自己的女人耍心机,而你呢?你居然敢骗我。”凤轻歌一把掐住云轻的面颊,将粥送到了云轻的嘴边,“不喝也得喝。”
云轻眉眼间,却是一抹讥笑,仿佛天边的残霞,仿佛飘零的落花。凤轻歌不禁松了手,因为此刻的情形仿佛回到了昨天灌药时,那种罪恶感突然涌上心头,让他十分惊恐,十分难受,十分愧疚。
“想活着,就把东西吃了。”撂下话,凤轻歌忙落荒而逃。
云轻看着男人落跑的身影,更是大笑,却笑得泪水簌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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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内容貌似没有男主虐女主的了,但凤轻歌被虐那是必然。
已经有亲在怀疑林月寒的身份,不论是惊喜还是惊吓,总之精彩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