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歌左拥右抱,睡得不知何等酣畅淋漓,或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吧,毕竟,云轻的离开,对他的打击不小,借酒消愁在所难免,但也不至于如外界传闻那么严重,什么疯疯癫癫、痴痴傻傻。
北棠明夏是径直闯进来的,当看见床上那样凌乱的一幕,忙又退了出去,只得沉声道:“我找凤丞相有要事,请凤丞相赶快梳洗。”
凤轻歌轻哼了一声,抢了他的女人,还这么颐指气使,当他是死的么?翻身搂着美女继续睡。
北棠明夏有些沉不住气了,但凤轻歌既然在房里,那么云轻的失踪应该与他无关,但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敢动他的女人,莫非是轻儿自己离开的?但没有确定前,他不敢放弃寻找,于是冲正等着他吩咐的一队侍卫道:“你们立刻分头去找,谁若能找到轻儿,朕必定重赏。”
凤轻歌听见外面北棠明夏的话,蓦然坐起来身,轻儿失踪呢?他立刻穿好衣服,奔出了房间,北棠明夏还没有走远。
“她怎么呢?”凤轻歌着急地问道,虽然依旧一副酗酒过度的憔悴模样,但神情却多了几分凌厉。
“她失踪了。”北棠明夏简单地回答。
“哼,你一国之君,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不如将她交给我照顾。”
“凤轻歌,你如果真的关心她,就不要在这里逞口舌之快。”
两个男人恨恨地看了对方片刻,然后立刻分头去寻人。
凤轻歌出了驿站,满大街上胡乱地找着,这个时候还有人敢动轻儿,会是谁呢?他现在可算明白,喝酒伤身,他的脑子根本就不能清醒地思考问题。
他在城里转了一圈儿,然后找到了近郊,但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偏偏又头痛欲裂,踉跄着转身往回走。在城门口时,他还险些撞上了别人运出城的棺木,连连道歉后,忙让到了一边。
他拍了拍头,刺眼的阳光照射下,更是头昏眼花,但是恍惚间,眼前闪过一道奇怪的亮光,应该是什么东西折射出的光芒。他转身看着渐行渐远运送棺木的人,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古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古怪,直到看见棺材一侧闪着光芒的银针。
云轻不是有随身携带银针的习惯吗?凤轻歌脑海里咯噔一下,没错,她不会武功,那是她防身的武器。再看那一行人,脚步轻盈,动作敏捷,一看就是会武功的。
他一个翻身上前拦住那一行人,二话不说,便动起手来,虽然最近体力不济,但即使是一般的杀手,都奈何不了他。
围观的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有热闹可看,便都围了上来。凤轻歌那一袭白衣,越发衬出动作潇洒、俊美,敢动他的女人,那他自然下手招招取人性命,毫不留情。
那一群人做贼心虚,自知打不过,死伤了几人,剩下的便逃窜而去。凤轻歌忙推开棺材盖,果然是云轻,他忙解了她身上的穴道,将她抱了出来。
“轻儿,怎么样?没事吧?”凤轻歌着急地问。
云轻摇了摇头,昨夜危急之中,为了自救,她将随身携带的银针插在了棺盖上。她就知道,他一定能找到她的。她看着他苍白的面颊,一阵心疼,大手轻轻抚上他的面颊,浅浅地一笑。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凤轻歌忙将她拥入怀里,似乎想要将他揉进自己骨子里,眼泪簌簌滴在她肩头,“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也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他本以为,再也没有这样拥着她的机会了,此刻自然百感交集。
“你说什么傻话,这个世界上不是谁没有了谁就不能活,活着的人应该替死去的人更好地活。”或许因为云轻已经决定和明夏在一起,此刻被他抱着,竟有些无措,但最终还是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算是安抚。
“轻儿,不要那么冷漠好不好?你这样对我太残忍了。”凤轻歌捧着她的小脸,仔细地搜寻着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但云轻忽然眼前一黑,软绵绵的身子瘫了下去。凤轻歌忙抱住她:“轻儿,你怎么呢?怎么呢?”
凤轻歌忙抱起云轻,转身,却看见北棠明夏奔了上来,他甚至不知道明夏已经到了多久。北棠明夏立刻从凤轻歌手中抱过云轻,然后大步往驿站而去,其实他刚刚和凤轻歌打了个赌,尽管是在心里,但他输了,可他还是不能将轻儿交给凤轻歌。
明夏的赌,是看自己和凤轻歌谁先找到轻儿,那么天意便是倾向于谁的。他本以为仗着自己这么多属下,无论如何也应该是自己先找到,可是凤轻歌一个醉鬼,却凭着自己一人的力量找到了她。他服输,却不甘心输。
他抱着云轻回到驿站,御医仔细检查后,确诊为惊吓过度,母子平安,当时凤轻歌也在。
听御医说母子平安,凤轻歌一时思绪万千,他记得轻儿是不能再怀孕的,即使在灌她喝下绝育汤之前怀孕,孩子也不可能保住的,更重要的是,轻儿肚子里的孩子会是谁的?会不会是他的孩子?会不会是轻儿那次流产,根本是假的?
凤轻歌脑子里太乱了,几乎要冲上去将她摇醒,但唯一的一点理智控制住了他险些失常的行为。
因为御医说云轻需要休息,北棠明夏和凤轻歌便出了云轻的房间。
明夏看凤轻歌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便问:“你可是在想绑架轻儿的凶手是谁?”
凤轻歌半晌才回过神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不查明凶手是谁,说不定轻儿还会有危险的。”
“我也是这样想。”北棠明夏快步离开,准备立刻找人调查。
而剩下的凤轻歌,瞥了瞥紧闭的房门,继续沉思,轻儿的孩子会是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