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云轻这种坐惯了汽车的现代人,乘马车赶路实在痛苦,而且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好在北棠明夏有吩咐人准备安胎药,否则她真怕宝宝受不住。
而这四天,她虽然在北棠明夏身边,却想着身后隔了几辆马车的凤轻歌,但凤轻歌何尝不是想着她呢?
马车忽然一巅,云轻立刻皱紧眉头,手抚上腹部。北棠明夏也是不习惯乘马车,但是这一路上没有他亲自照顾轻儿,他怎么能放心,但是同处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又总觉得有些尴尬。看见轻儿似乎很难受,他向她伸出双臂,其实那时他真怕她拒绝,但是她略微沉思了一下,靠了上去。
他将她整个身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然后道:“休息吧,等下车的时候我叫你。”
于是,云轻便乖乖地躺在他怀里,虽然硬了一点,但足够安全。云轻即将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见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于是清醒了几分,抬脸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北棠明夏想了想:“你对凤轻歌……有什么看法?”
“看法?”云轻怔了怔,“能有什么看法呢?过去的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想静静地过日子。”
北棠明夏继续道:“传言,凤轻歌因为失去了你,整日沉溺于酒色,弄得疯疯癫癫、痴痴傻傻。其实,我也觉得他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你太不了解他了,以他的心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谁知道这疯疯癫癫、痴痴傻傻背后有什么呢?”这一点,她也是这几日在车上想出来的,即使他爱她,不能失去她,也不代表真的失去她了会活不成,想来男人都是这样吧。有句话说得好,一见钟情的往往是男人,一往情深的往往是女人。
“你好像很了解他?”北棠明夏捧着云轻的脸。
云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一直认为,只有我才能让你幸福快乐,可是到现在我开始疑惑了。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跟我在一起不快乐,一定要告诉我。”北棠明夏怔怔地看着她,眸中似乎有泪光,然后,唇情难自抑地吻上她。
他的吻,笨拙、青涩,让云轻怀疑,他还没有过女人,不,应该说他一直在等着一个人,可是他真正要等的,却不是她。她突然有些感慨,只叹造化弄人,然后主动引导着他,但只限于吻,她知道她做不到给他更多,但是这样对他,何其的不公。
“对不起,轻儿。”北棠明夏忙道歉,似乎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云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靠在他怀里,那种酸楚,几度让她流出泪来。
那夜,一行人依旧宿在驿站,北棠明夏和云轻聊了一阵儿才回自己的房,他那般坦荡的人,倒是不怕别人说闲话,只是担心会伤害到轻儿。
北棠明夏离开,云轻本应该睡下的,可是白天在马车上睡了许久,此刻全没有睡意,于是准备出门走走。
空中繁星点点,明月皎洁,而且凉风习习,如果能找人把酒对饮,倒是不错。她拍了拍自己的头,连明夏都对她的饮食诸多讲究,怎么还能想着喝酒呢?她要为宝宝着想呀。
此刻,一队巡逻的侍卫经过,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看见没有,那就是他们的丞相,如果不是陛下仁慈,担心攻城死伤无数,他们的王朝一定会被我们一举歼灭。”
“那个凤轻歌,我倒是听说以前很是了得,就因为被我们的皇帝陛下抢了心爱的女人,才会弄成这样。”
“你说我们未来的皇后?陛下何等的英雄人物,皇后怎么可能看上他而放弃陛下?”
“是呀,他那样沉溺于温柔乡的男人,怎么能和陛下相提并论。”
云轻只是听着,手中掐着一片树叶玩弄着,当那两个侍卫看见她时,一脸的惶恐,她只摆摆手道:“忙去吧。”
云轻想到那日见到凤轻歌的情形,心里就像是被人隔着被子打了一棍,闷闷地痛,然后发现,他们这几日一直近在咫尺,却不曾相见,忽然想去看看他。她虽然有些犹豫,但脚步却寻了去。
她远远地便听见哪里传来嬉闹声,想来定是凤轻歌房里了,循声走去,只是尽量避免被其他人看见,传出去对北棠明夏的声誉很不好。但当她走到凤轻歌房外,却没有勇气进去,只是看着房间里追逐的身影,久久失神。
“宝贝,站住,否则让我逮住……嘿嘿……知道我会怎样惩罚你吗?”凤轻歌的嗓音有些暧昧不清,然后传来两个娇滴滴的笑声,勾人魂魄一般。
忘记过去,那是对自己的背叛,她不想背叛自己,所以忘不了,但是忘不了的结果,只会让自己更痛苦。她叹了口气,何苦为难自己呢?于是转身,往回走。
云轻漫不经心地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耳边只觉得有一股奇怪的风声,还不等她看清,已经被人扣住了双肩,整个身子飘了起来。她刚想要出声呼救,嘴却像是麻木了一般,说不出话来,脑海里只余下一个念头,是谁想要害她?
翌日清晨,北棠明夏刚刚起身穿戴,他这样武将出身的人,自是不喜欢别人侍候,即使如今贵为一国之君,这时侍候云轻的丫鬟匆匆忙忙跑了来。
“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轻儿哪里不舒服呢?”北棠明夏看她气喘吁吁地,于是忙问。
“禀陛下,姑娘不见了。”因为考虑到云轻和明夏还没有成亲,于是众人都称呼其为姑娘。
“可有四处去找过?”北棠明夏问。
“找过,但是不见人。”小丫鬟害怕地说。
北棠明夏突然想到凤轻歌,难道是他将轻儿带走呢?他一直就觉得他们之间不简单,难道真是这样?他也不想胡思乱想,于是忙去找凤轻歌,只要他也不在,那么此事便可以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