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见不到那个老太婆,那他不会更产生怀疑了吗?”皇后追问道。
炎夜清微笑地道:“母后,您放心,现在皇祖母老了,随时会因为思念儿子而薨的,对不对,到时候真的这样,也没有人会怀疑什么的。”
“你的意思是?”皇后看着炎夜清,表情一愣,他已经害死了他的父亲,现在他还要杀了他的、奶奶吗?她突然有胆寒,好像有点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了,他到底还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呢?
“母后,您不用担心,这些事情由儿子来处理就是,您的任务就是安心的执掌您的后宫大印,帮儿臣选皇后,治理六宫。”炎夜清好像胜券在握一样。
皇后心稍稍安了些,但一想到炎夜陵就住在不远的景王府,好像他可能随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样,她的心不由地又提了起来。
这时候,有人来找炎夜清,很急。
炎夜清看到来人,便同皇后告辞回到自己的宫中。
那个心腹同他耳语了几句,炎夜清的眉头越来越舒展,最后竟然笑了,他坐在龙椅上,眼睛看向自己的大印,心里想道,如果成功,自己就能牢牢地掌握大权了。
终于他吩咐道:“既然如此,真是天助我也,这个计划好得很,但要实施起来一定要当心,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那心腹领了命令,出去了。
炎夜清觉得这次他一定会得手,只会成功,不可能会失败。
因为他在某处安排的棋子终于再启动了,这个棋子虽然让他小小失望了一下,但这次,他听到计划就知道炎夜陵他是防不了躲不过的,他就指望这颗棋子来救活他的满盘死棋,他当真不敢有丝毫大意,所以他和心腹研究来研究去,终于定下了策略,开始紧锣密鼓地部署起来。
至于老太后那边,他认为也该到她归西的时候了,让她归西太轻松了,在炎夜清的眼里,简直同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他一直留着她,只是因为他嫌麻烦,先皇未死,太后死了,得办丧事,他没空。
但现在这个麻烦成了他的大麻烦,他自然要解决了。
炎夜清坐在宽大冰冷的龙椅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那得意的眉眼,看着门外的天空,仿佛这世界真的是他的了……
楚狸正在得意自己的大手笔,收拾利落的冬兰从外面跑进来,在楚狸耳边说了几句话,楚狸闻言一愣,立刻起身,提着裙摆,挺着肚子,就往炎夜陵的房间方向走。
刚才冬兰告诉她,说刚才正好看到王爷从皇宫回来,脸色不对,好像还有哭痕,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连管家和墨言的询问,他都没有理,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看架式好像出什么大事了,斐凝香也看到了,一直跟着,但最后被他赶走了,说不让她跟着,斐凝香也哭了,把丫环也给打哭了……
冬兰急急地前言不搭后语地道。
炎夜陵脸上有哭痕?
楚狸只一听心里就痛了起来。
她的男人,那样的坚强,怎么可能会哭,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从皇宫里回来?他不过是去皇宫看他的父亲了,会有什么事情,估计是他父亲得病了吧,或者批评他了?
可是他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批评一下就会哭的人呢。
楚狸脚步急急地,冬兰在旁边直着急:“王妃,您慢些走……”
楚狸停下脚步,看着冬兰道:“不用跟着我,你回去按我给你的菜谱,吩咐厨房做上来。”
冬兰闻言便回转了。
炎夜陵的房门半掩,楚狸也没敲门,轻轻地推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炎夜陵独坐于桌前,手拄着头,半低垂着,眼睛好像盯着地面上的一块青砖出神……
楚狸走到近前,一双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仍没抬头,楚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知道事情一定很严重,她还没看见过这样的炎夜陵,以前李筱阳说自己被捉的时候,炎夜陵急得暴跳如雷,但那是焦急,而现在,她觉得他被一种浓浓的悲伤包围了,周身都散发着这种哀伤,好像连头发梢都在哭泣一样……
她走上前,将他轻轻的搂在自己的怀里,炎夜陵没有挣扎,头伏在楚狸的胸前,叹了口气,手环着她的腰,楚狸看到他的脸上果真有哭痕,眼眶红红的,楚狸没有问,炎夜陵也没有说,两个人静静地抱在一起,楚狸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如同哄一个婴儿,这个时刻,也许任何话语都是多余的,他什么道理都懂,他需要的只是一个静静的港湾,在有暴风骤雨来临的时候,可以让他停靠,只是静静的歇一歇脚……
不知过了多久,楚狸轻轻地拍着炎夜陵,拍着自己都有点困了,这时候炎夜陵抬起头,伸手将楚狸搂坐在自己的腿上,他的脸靠在她的肩头,轻轻地道:“我的父皇去了……”
楚狸没有象往常那样冒失,问他父皇去哪儿了,而略一思考就知道先皇驾崩了,但没有直接往那方面想,是因为皇上去世了,怎么一回王府的时候,没有人告诉他们?不可能是炎夜陵刚进宫,皇上就没的吧?
她轻声开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有十几天了。”炎夜陵深吸了一口气,十几天炎夜清竟然瞒而不报,只顾着登基,炎夜陵不愿再想他的行径,现在他什么都不愿意想,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不过楚狸破天荒的这么温柔,竟然不吵,他没有想到,她是一个这么懂得人心的女人。
“你是不是很难过?难过就哭吧。”楚狸没有说什么节哀顺便,因为她觉得那几个字太没有人情味。
楚狸的声音温柔极了,炎夜陵看着楚狸少见的样子,倒没心思再哭了,他靠在她肩上道:“难得你这般体贴。倒让本王以前小看了你了。”
“嗯,我也懂温柔地。”楚狸不害羞地道。
炎夜陵看着楚狸的样子,同她静静的呆了这么久,他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又被她这样一插科打诨,他收起了悲伤,抚着她的肚子道:“你介意吗?”
“介意什么?”楚狸有点迷糊,他什么意思,问自己介意不介意他父皇的去世?
他从此就是一个没爹的孩子了吗?
那又有什么关系,她觉得他已经长到足够大了,可以‘断奶’了。
自己才不会介意呢。
“因为你现在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分。天下人都知道玖兰萱王妃已下葬。若再宣布你复活,这……怪异了些。”炎夜陵为难地道。
原来他指的是这个呀,楚狸根本没有想过这个,更何况她也不是玖兰萱,虽有些小失望但仍是开口道:“我根本不在意这个,更何况我们已有玉皇大帝证婚,而且你也发了誓言了,我们是正式合法的夫妻,至于你对外怎么说,那是你的问题了,我才不在乎呢。”
“难道你看得这样开,但本王心里过意不去。”炎夜陵叹了口气道。
楚狸觉得很奇怪,自己没死,回来正个名就得了,怎么这么麻烦?又不是象现代户口销户,再回来就变成黑户了,这里也这样吗?难道人家没死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