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哪里知道事情当然不会象她想的那么简单,若是普通百姓人家倒也好办,若没有下葬也成,坏就坏在连皇上都给死去的那个玖兰王妃谥号了,这又活过来,是定炎夜陵欺君之罪,还是说皇上昏庸,没有能力辩明真假?
更何况现在是先皇了。
楚狸看着炎夜陵的样子,一笑道:“你不用想了,我当真不介意,反正我从现在开始就住在景王府,你想赶也赶不走的,对了,在这个王府里到底我说得算不算呀,我是不是女主人啊?”
楚狸见炎夜陵不那么悲伤了,也愿意提起别的话题,故意地道。
炎夜陵一笑:“只要你愿意,我已经想好了,景王府宝库的钥匙都交给你管了。”
“真的?”楚狸一听宝库,眼睛都亮了。
“你保证不会中饱私囊?”炎夜陵故意逗她道。
“喂,说起来我的嫁妆一入库的话,谁是大股东还不一定呢。”楚狸笑呵呵地道。
股东炎夜陵虽然听不懂,不过看她的表情,又说大小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好,就算你占大头,所以由你来保管,本王更放心了。”
“嗯,不过也不好说,我已经把一箱子宝物发出去了。给所有人都打了赏,呵呵。”楚狸一笑道。
炎夜陵当真没有想到,歪头看着她,楚狸很自豪地道:“你不会真的把我当成了小气鬼吧?我是爱财,但我不是吝啬。”
“哪有这样夸自己的。”炎夜陵心里有小惊喜,嘴上却道。
“嗯,我不但不吝啬钱财,也对自己优点的赞美向来不吝啬。”楚狸变本加厉地道。
炎夜陵抹了把脸,刚才那个温柔的女人可能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不过,他有心里准备。
炎夜陵看着她臭美的样子也不说话,只微微地笑。
楚狸坐在他的腿上,想起刚才他提起的话题不由地继续道:“对了。你让我保管宝库钥匙,府里的人不会有意见吧?”
“本王的王府,本王做不得主吗?”炎夜陵霸道地道。
“可是也象你说的那样,我名不正言不顺。”楚狸故意嘟起了嘴,因为她想和他说一件事情,虽然这件事情有点难以说出口,但是让她憋着,会出内伤的。
“那倒是哪,你不是说你不介意的吗?”炎夜陵疑惑地道,她怎么又重提这件事,莫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或者她是介意的?
“我是不介意名分的事情,但有一件事情……我比较……十分介意……”楚狸有些吞吞吐吐。
“有话说就是。”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楚狸脸有点红,她故意扭扭捏捏,因为那话因为慢慢的,犹犹豫豫地说出来才有效果。
“说就是了。”炎夜陵不习惯看她扭捏的样子,觉得好笑。
“那我当真说了。”楚狸道。
炎夜陵没说话,看着她,脸上全是等待。
“嗯,在我们那个时代,我们都是一夫一妻的,丈夫忠于妻子,妻子忠于丈夫……”楚狸尽量将现代社会美化,反正炎夜陵也不知道,现代“******”“养小三”的满地都是。
“一夫一妻?”炎夜陵重复了一遍,这倒是一个新鲜的提法,他记得她像她以前也说过,他心里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故意装糊涂,想看她到底会怎么样,便开口道,“一夫一妻好吗?”
楚狸看着他,声音还算温柔地道:“只有男人才会有这种想法吧,换位思考一下,若是一女多夫,你就能理解女人是什么想法了。”
“一女多夫?亏你想得出来,以后不许想!”炎夜陵嗔怪道,眉毛挑了起来。
“许你娶,我想都不许想?不过,我意思不是想一女多夫,我是要一夫一妻。”楚狸提高声音道,她同他说了这半天,他难道一点没反应过来吗?现在倒来说自己的不是。
“不就是一夫一妻吗?我听得懂。就是一个妻子一个丈夫。”
“我知道你有理解能力,我的意思……”楚狸从他腿上跳到了地上掐着腰道,“你是不是故意在装傻呀?”
炎夜陵挑着眉头,嗯,这个样子就舒服多了,让她温柔地对自己说话,自己都受不了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楚狸继续手指着他道,“是不是你……算了,我不说了。”
楚狸转过身去,她在想他一定是不舍得斐凝香才这样为难的,好了,就算自己没说吧,这种事情靠自觉的,就象现代是一夫一妻,然而,彩旗飘飘的男人还少吗?
炎夜陵看见她着急生气的样子一笑:“你这个样子最象楚狸,本王也最喜欢看。”
“我就知道,你喜欢看我的丑样子,你这个人还真怪呢。”楚狸看着炎夜陵扑哧笑了,“说,你是不是有点变态。”
“变态是什么意思?”炎夜陵笑着问道,“我怎么听着不象好话呢?”
“好画不是得挂起来?”楚狸走上前搂着他的脖子,又腻了起来,“王爷,你说我这个样子能不能服众呀?他们是不是也像你一样时不时地笑话我?”
“我哪有笑话你?我就是爱看你这个样子。”炎夜陵板起脸孔很严肃地道。
“是吗?我照照镜子啊。你等一等,也许我当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楚狸不害羞地道。
屋内一时间嘻嘻哈哈地,竟然把悲伤的气氛全冲散了,然而,屋内的两个人没有想到,他们的这番话都落到了一个人的耳朵里,此刻那个人在窗外银牙紧咬,眼中闪过一阵阵地恨意,她恨恨地绞着手帕,没敢跺脚,而是一甩手就走了。
这个人正是斐凝香,刚才她回到院子里后仍然担心炎夜陵,更想借这个机会同炎夜陵述一述相思。分开了这么久,他带回了一个“死去活来”的女人,自己也认了,但是自己到底还是他的女人吧,更何况她看到楚狸挺着个大肚子,她觉得现在正是王爷‘需要’自己的时候,她还想好好的表现一把呢,她最后在家里琢磨了几个花样,她觉得也许这次能好好施展一番,给王爷一个惊喜……
哪料到,惊喜没给上,他们倒是给自己一个惊吓,那楚狸比自己还狠,竟然说什么一夫一妻,自己只是不喜欢玖兰萱,但从没想过王爷完全地归自己一个人,她觉得那样简直是痴人说梦,她需要的只是暂时王爷能属于她一个人就成了……
她边走边恨恨地扯着帕子,那帕子结实,结果她的手被撸破了油皮,疼得直咧嘴……
清晨,楚狸醒来。
她在自己的院子里睡的,因为她怕自己躺在炎夜陵身边,控制不住自己,到时候对宝宝不好。
反正也快生了,再熬一段日子吧。
而且她更怕炎夜陵来了兴致,为了宝宝,忍着伤身体,不忍吧,那他去找谁?还不是斐凝香,难道让他用自己的手?
现在自己在这个屋子里,他是去哪里了,或者没去哪里,她都当乌龟,装作不知道,这样两个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