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冯溜子也楞了,掏出随身用来骚·包的小镜子,照照镜子在看看那流浪汉,收回来再瞧瞧流浪汉照照自己。嘿声气乐了,一抹自己的大长脸骂道:“奶奶的,天海不愧是大城市,连个捡破烂的都比老子帅。哎,对了大哥,你说的有钱客户在哪呢?”
事到如今段铭要指着捡破烂说是有钱人,连他自己都觉得违心的慌。搓着牙花子想了想,叹一口气暗道罢了罢了,这小子帅是帅,可瞧那倒霉的模样,周身上下除了污泥外也没有其他东西啦。
“走吧,咱们吃饭去。”段铭怎么可能在冯溜子面前承认自己失误呢,闷声闷气转身就要走。
那冯溜子一生只爱两样东西,一是女人二就是吃喝。听到要吃饭,乐的鼻涕泡就出来了,屁颠屁颠跟在身后嚷嚷着下馆子吃饺子。
事情就是这么巧,眼看着三人就要成为人生过客,却没料到远处走来五六名五大三粗满脸怒气的大汉。当头一位穿白衬衫西服裤脚下铮亮的皮鞋,带着一副金丝眼镜面白皮净,文质彬彬一张脸却因为戾气,扭曲变形煞是狰狞。
双方迎面走来擦肩而过,段铭一回首疑惑的瞧了瞧当头那个男人,心里暗暗纳闷,这人脑门怎么隐隐发绿呀?莫非是天热眼花看错了不成?
这伙大汉正眼不瞧段铭两人,径直走到椅子上的流浪汉身边,呈扇形将他死死围住,面色不善惦着手上的板砖酒瓶物件。
“呦,哥哥哎,停一停,有热闹瞧!”冯溜子赶紧拽住段铭,兴高采烈的准备看热闹。
段铭一瞧,那捡破烂的帅哥倒是很镇定,微微抬起脑袋瞧了瞧周遭凶神恶煞的几个大老爷们,讥笑的露出一口洁白牙齿,一仰脖又闭上眼睛满脸享受的晒着日光。这还不算,兴趣来了还用左手点着膝盖敲起鼓点,小声哼起了字正腔圆的京剧来。
瞧得段铭眼睛一亮,不由得挑起了大拇指,泰山崩于面前依然面不改色,看来的确是个人物!
完全被无视几个凶神恶煞老爷们,也被这小子给气乐。那脑门隐约泛着绿光的领头男人,气的浑身哆嗦胳膊都举不稳,张口就骂道:“妈……妈……。”
这个男人一瞧就是平时坐办公室喝咖啡,张口哈喽闭口古德猫宁的白领精英。一激动想要骂脏话却骂不出口,一个妈字哆嗦了好几遍,却怎么都记不起下一个字是什么啦。流浪汉恰巧此时睁开了眼,很平淡的开口道:“别这么客气,叫爸就成啦。”
一句话连段铭带其余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全都被逗乐啦。冯溜子更是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得那叫一个夸张,连嘴巴都差点歪到一旁。
那眼镜男也乐了,干脆不费劲寻思骂人了,伸手就抓住流浪汉的长发拽起来,抬起拳头就要打。
流浪汉身高将近一米九,大高个大骨头架子,站起来也比眼镜男高半个头,因此到也不惧怕。慢条斯理的竖起手掌,晃悠悠的道:“停!就算要动拳头,你也要先说个明白,咱俩互不相识为什么要打我?”
这话百分百在理,可那眼镜男气的鼻子差点没歪了,脑门的绿光大盛,顾不得脸面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还敢说不认识我?去尼马拉戈壁的,那半袋子饮料瓶子就是我家里的!”
“哦,我想起来了。怎么,你想要回去吗?想要就拿走吧。”
嗝一声,段铭瞧着眼镜男一翻白眼,身体一晃悠,差一点就背过气去。一旁冯溜子乐的已经双膝跪地,用手不停捶打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太……太******有才啦!那带眼镜气的都能骂脏话了,绝对是有才之人啊!”
“这……这是……瓶子的事吗?”眼睛男脸憋的青绿,捂着心口窝,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道:“我……我问你,你跟我老婆都……都做了些什么?”
流浪汉面色一红,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很腼腆的道:“也没啥,就你着急上班走了后,你老婆非要跟我打·炮,打着打着一舒坦就忘记了时间,估摸着能有一个上午吧。怎么,你老婆没跟你说呀?”
一丝鲜血顺着眼睛男的嘴角就流了出来,不过并不是吐血,那都是电影小说演义的能生气吐血。实际现实中真的口中喷血,却不是气的,多半都是离死不远身体机能衰败所致。实在是眼镜男因为全身哆嗦脑袋嗡嗡作响,一懵功夫牙齿咬破了舌尖,这才会有满口的鲜血。
段铭脑袋多灵活啊,一听就能估摸着大概是怎么回事。肯定早晨这小子在附近小区晃荡,赶巧眼镜男出门上班瞧着他可怜,就叫老婆把家里积攒的饮料瓶子送给他。然后带着日行一善的舒坦心情,愉快的去公司上班啦。结果中午回家一瞧,他老婆一丝不·挂四肢酥软躺在大厅的沙发上,挂着愉悦快乐的笑容沉沉睡去,地面上一片狼藉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叫了几个哥们,一路就追到小公园,将流浪汉逮个正着。
事实上跟他估摸的八九不离十,这流浪汉长得的确是又高又帅,哪怕现在落魄潦倒周身破烂,依然能给女性带来莫大的杀伤力。眼镜男老婆心痒痒就想换换新鲜,没想到太过新鲜爽过了头,一个没留神竟然爽晕过去,这才会导致事情败露有了现在这一幕。
今天可算是看见天下奇闻奇景了,不过段铭到没想出手管这趟闲事。一呢奸夫****本来就不值得别人同情,二呢这流浪汉个头大高骨头架子也粗实,真打起来凭这个头身材未必会吃亏。
还有最重要一点,在五六个凶神恶煞不怀好意的大汉环视下,依然能面色如常谈笑风生,肯定是有所依仗不惧怕打架。说不定这流浪汉还是当代世外高人,会一手降龙十八掌伏虎罗汉拳什么的,游戏人间浪荡江湖。所以说,还是搬个凳子坐下来看戏吧!
段铭这么想,那五六个大汉心里面也犯嘀咕,瞧着这流浪汉谈笑风生的,不像是个善茬!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第一个冒然出手上去丢脸。
唯一不怕丢脸的就是眼镜男了,脑门顶绿的都成佛了,他还有什么脸怕丢的呢。气的鲜血上涌脑门青筋蹦蹦跳,左右一扫嘛正好看见路边小树底下有半截板砖,拿在手上跟兔子似的跳了起来,红着双眼嗷的一声照准脑门就拍。
沉闷的啪一声,流浪汉脑袋上算是开了瓢,鲜血是哗哗的淌啊。就在众人瞪目结舌的注视下,流浪汉身体晃晃悠悠咣当就坐在地上,捂着流血的头顶,面色也不镇定自如了,慌里慌张吓得鼻涕眼泪齐流,抱着眼镜男的大腿就干嚎开啦。
“大哥,大哥我错了,别打我啊,千万别打我啊!”
变化太快以至于周遭的人都懵了,半天回不来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最后还是冯溜子说了一句话,最为的贴切形象。
“嗐,原来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啊!”
被他唬住的大汉们,纷纷恍然大悟,也不知道谁喊了声打,打这个怂包脓货!一帮人呼啦围了上来,抬拳踢腿噼里啪啦就打开啦。
揍得那帅哥流浪汉双手抱着脑袋哭爹喊爸,刚才高人淡定风范荡然无存,那凄惨叫声简直是听者流泪见者伤心。冯溜子看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一旁段铭心里却暗道不对,这个事情不对,预测能力并没有失灵,说不定眼前挨揍的货,还真有可能帮助自己度过危机。
连忙一拍冯溜子的肩膀,着急喊道:“快,溜子快点,咱们要救救这个小子。”
冯溜子纳闷,抬起脑袋不理解的问道:“人都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再说这小子偷人老婆,挨打那是活该呀,咱们干嘛要去救他呢?”
段铭那个恨呀,暗道不怕流·氓会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拽文呢。也懒得解释,拔腿就往前冲,边跑边喊道:“警察,住手,不准打人!”
一听有人喊警察,打人的都一愣停下手,转头齐刷刷望着段铭,脸上就有了惧色。偏偏坏事就坏在了冯溜子身上,瞧老大往前冲他这个当小弟的焉有退缩道理,也扯着嗓子喊警察冲上来。
段铭膀大腰圆浓眉大眼,他喊警察人家还真信。可冯溜子一张大长脸,缩头缩脑贼眉鼠眼,一双绿豆珠子滴溜溜乱转不敢正面看人,这哪会像是警察?
几个大汉回过神来,骂骂咧咧的指着他俩喊道:“******,又来两个骗子,兄弟们上,打死这帮骗子!”
呼啦一声一群人算是轱辘在一起了,拳打脚踢一片混战。别看眼镜男一伙人多,可段铭和冯溜子是混过街面的,最擅长打群架烂架,一上手没占到什么便宜可也吃不了什么亏,打的热闹却都没有见血挂彩。
这面稀里哗啦打的正热闹呢,段铭不经意一回脑袋,正巧看见那帅小伙流浪汉,手脚并用从众人脚下胯间爬了出来,直起身撒开腿就往外跑。气的他差点鼻子没歪,这小子不禁是脓包,更是一个不讲义气的胆小鬼啊!
正主跑了,那还打的什么劲。再说段铭强力预感这小子会是破解危机的钥匙,哪里能让他跑呢。一抡胳膊逼退眼前的大汉,朝着冯溜子喊道:“溜子,跑啊!”
说完撒腿就往流浪汉的方向跑,冯溜子紧随其后。后面的人能干嘛?也骂骂咧咧的要追,却没料到流浪汉个高腿长跑的快,段铭俩人更是混街面天天练赛跑,没几步就跑的无影无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