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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醉,迷醉在爱情之上(上)

婚礼那天,酒店被威包了下来,场面非常隆重,很多很多的人,很多很多的车,有商界的朋友,有政府的干部,也有亲戚、同学,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威的,在场的那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是小忆认识的,她第一次感到孤独,也第一次为这样的孤独而害怕。

她想,尘是她的全部 ,但她放弃了他,他没有来。

小忆的脸上没有笑容,也可以说是没有任何表情,应该是麻木。她不知道怎样面对这么多她不认识的人,威很体谅她,所有的一切都自己应付。

小忆自己躲在屋子里,心烦的开始听收音机,是一个很小的收音机,是尘和她一起买的,她们曾经很喜欢听一个叫心语轩的栏目。

“各位听众朋友们,大家好,今天心语轩做了一次特别节目,请大家听一段音乐。”

钢琴声,是钢琴声。

小忆的心像钢琴的黑白按键一样上下起伏,这种声音很熟悉,她把身体向收音机又靠近了一些。

小忆听到了在回忆里的笑声,看到了光着身体在床上纠缠。那许许多多的曾经都一幕一幕在眼前出现。每一个画面,都有尘。

是尘,除了尘,没有谁可以给她这种感觉。

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激动了,她很平静,或是因为太过疲惫不得不平静。呆呆的听着,泪水划过她的脸,留下了一个透明的伤痕,谁会看得到呢?

“今天,是我一生最爱的人结婚的日子,但新郎不是我。”琴声安息了以后,一个充满伤感具有磁性的声音,小忆从来都没有听过尘这种声音这种语气说话,但这第一次,她就知道,这个人,是尘。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起,到现在一共是999天零23个小时,也就是再过一个小时就满1000天,可是,再过一个小时,她将正式成为别人的妻子,刚刚的曲子,是我亲手为她作的,我现在能做的,只有祝福。她和我在一起吃了太多的苦,而我也无力补偿她,我知道,这个男人很爱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我应该是幸运的,在我最潦倒的时候,是她陪我一起走过来的,如今,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还怎么给她幸福,所以,对于她,我没有做任何挽留。爱,并不是占有,而是给予自由和更好的幸福,自己给不了,也希望可以看到。小忆,你要让自己幸福,因为,我是那么爱你。”

……

后面的话,小忆没有再听下去,把收音机狠狠的砸碎,她用去了全部的力气,最后瘫在了椅子上,她忍住声音,但眼泪更加模糊了双眼。

甚至看不清分不清,这一切,是否是真的,不是梦吗?或者是幻觉?

几个月后,儿子出世。是一个健康的宝宝。小忆想自己都这么长时间了,应该可以安静下来了,如果她亏欠谁的太多,那一切都在孩子身上补偿吧。

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儿子,让自己不再去想尘,和威也是很平淡的,没有任何激情,但威迁就她,一直小心的爱护她呵护她。

但,小忆给儿子取名为忆尘。

小忆每天都和忆尘在一起,不出去,在屋子里,在院子里,她不想见别的人,她想这样会很安全。

忆尘三岁的时候上幼儿园,小忆就开始有了新的工作,就是天天接送宝宝。

有一天下雨,小忆在接宝宝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在路边的街上打滚,好像是因为疼痛,小忆把车子开到那个人的旁边停了下来,她的心又一次被刺痛,因为这个人,是尘。

小忆把尘扶上车的时候,尘已经失去知觉了。

小忆开车把尘送到医院,安顿好尘以后发现忆尘也病倒了,是感冒。小忆打电话给威,很快,威就开车赶到了医院。

威在忆尘的床前看守照顾着,小忆在尘的床前。尘还没有醒来,小忆看着憔悴的尘,是那么心疼,那眼睛那嘴唇那鼻子都和忆尘的那么像,忆尘应该是尘的儿子。小忆突然在害怕,但同时也在高兴,她很茅盾,她想为她的离去给尘补偿一些什么,但也不想对不起威,因为威,是那么爱她。

尘醒了,看到小忆,他似乎很镇定,他勉强挤出微笑,说,“你还好吗?”

“嗯。”

她们的再次相逢,谁也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平淡。也没有任何尴尬,她们聊了很多,尘说他已经被维也纳的一个乐团选中,一个月后动身离开,可是自己却病了。

威匆忙的进来找小忆,说忆尘不只是感冒。小忆脸色大变,然后和威匆匆的跑出去。

“孩子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可能是遗传。”医生说。

“怎么可能?我们都没有心脏病呀,怎么会是遗传?”威说。

小忆好像想到了什么,那些害怕变成恐惧如同黑夜的寂寞一样一点一点将她淹没将她封冻。

“那怎么办?医生。”小忆很紧张。

“现在还好,没什么大事,我给你开一些药,不要让孩子做太过剧烈的游戏和动作。”

几天后,忆尘果然没什么事了,小忆更加小心的在他身边,让他安静下来,忆尘很听话,慢慢的,就像个女孩子一样乖巧。

威和小忆发生了第一次小型的争吵,忆尘为什么会有无天性的心脏病,小忆不和他争,一直守在忆尘的身边。

那天在医院,尘随着小忆跟出来,在门外听到医生说忆尘的心脏病可能是遗传。后来,尘的检验结果出来,证明他有心脏病。

“医生,我的心脏病,有可能遗传给我的子女吗?”

“很有可能。”

尘没有再说什么,也许他也明白了一些事情。

尘的病并没有完全好,也许永远都无法完全好,他提早出院,很多次徘徊在小忆家的门外,从早晨到黄昏到星星都出来。在窗户灯光的影子下,他看到小忆和忆尘,也看到她和威的争吵。

要进去吗?要问明白吗?他在犹豫在矛盾。

离他去维也纳的时间越来越近,他原本以为可以不去想任何事,可以好好的弹出自己喜欢的音乐,可是,他做不到,他不能,自从从医院出来以后,他的心就像被打了个死结一样,解不开,永远无法继续任何事情。因为,他一首曲子都无法弹完。如果这样去维也纳,他知道,自己也是无法逃避的。

最后,他找到小忆。大海边,风很大,把海水吹成海浪一浪一浪的翻起淹没在沙滩上她们的脚边。她们沿着海水的曲线一直走,不知道尽头是哪里,如果真的可以不去管任何事,她们真的不想知道也不会去问会一直这样走下去,没有尽头的走下去。

可是,有些事是可以继续的,有些事,又必需要有个了断。

“小忆,不要骗我,忆尘是不是我的儿子?”她们都停下来。

“不是。”小忆没有犹豫,说的很干脆。

“那他为什么会有遗传性的心脏病,你和威都没有。”

“那你有吗?没有能证明什么?有又能证明什么?”

“我有,我问过医生了,我的心脏病,很容易遗传。”

小忆短暂的安静,没有说任何话。

“告诉我,我过几天就去维也纳了,如果我不知道真相,我的灵魂永远走不出去。”

“我都告诉你了,不是,我没囚禁你的灵魂,你要走,就都带走,什么都别留下。”

“可是,从你生孩子的时间来算,很有可能,你这样不给我一个解释,我没办法带它走。”

“你想怎么样?我说不是就不是,你凭什么做孩子的爸爸,你根本就不配,孩子是我和威生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赶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再留下,会破坏我的家庭。”

尘停住了,他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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