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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明天在何方

樱泽问过小忆为什么。小忆点上一根烟,微笑,那红唇里吞噬了许多回忆。她说,为曾经赎罪。

小忆的感情是不完整的,或者说是太过完整。因为她有一个她爱的人和一个爱她的人。

烧是一个迪厅,小忆是里面的DJ。她爱的人叫尘,是一个钢琴手,在音乐上有着和樱泽一样的天赋。而爱她的人叫威,是一个很有发展潜力公司的总经理,他们都年轻,都优秀。

她和尘住在一起,她是那么的迷恋尘,在家里的时候,尘坐在钢琴边,小忆就趴在他身边,听着他敲出的旋律,看着他专注的样子,而尘,似乎视而不见。

尘并不是冷漠,只是一个对音乐太过投入和执着的人。她们都喜欢彼此身体纠缠在一起,白天,她们不上班,如果不弹钢琴,那她们就会光着身体在床上纠缠一整天,不做爱的纠缠在一起,感觉是那样的温柔,她们都喜欢彼此用不同的方式抚摸自己的身体,有安慰、有充实、有快感、有所需要的一切。

她们从来都没有为明天想过,也许她们都是没有明天的人。

有钱的时候,今天就会大手大脚的挥霍一空。不去管明天甚至以后的一个月都要吃泡面。那个时候,她们是那么开心,那么满足。

如果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继续下去,那也许她们也会觉得幸福。可是,人的贪婪慢慢改变一切。

尘太过于追求梦想,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慢慢的,与现实要生存的世界格格不入,被隔离开。他失去了工作。断断续续的又做过一些,但都在很短的时间就被赶出来。

后来,尘就一直待在家里,守着他那台钢琴。也许是他对工作对现实心灰意冷,也许在他心里,只有梦想,没有去想生存。

她们的生活越来越紧迫,有时候要很长一段时间都吃泡面。一直以来,她们以为自己都可以不会为这样的生活计较什么。也许如果不是威此时的出现,她们真的可以。

尘离开烧以后,威每天都来这里喝酒,静静的坐在一边,离小忆最近的位置,目不转睛。小忆必需拼命的赚钱,因为她要维持两个人的生活。除了必要的水电费、房租,所剩下的只够吃泡面了,她们的衣服都很久没买了。

那是尘离开烧的第100天,也是威来烧的第100天。一切都和以往一样,凌晨,小忆的工作结束,一个人走出烧,尘从来都没有接过她。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在她准备叫出租车回家的时候,一辆豪华的奔驰停在她面前,是威。

小忆看着威的眼神,神秘而美丽,但却又有着坦然的安全,她只是犹豫了一下就上了车。彼此没有说任何话。

小忆一直以来都注意这个人,就像威一直都注意她一样。也许是小忆真的太疲惫了,也许是她已经禁不住外界的诱惑了。也许她真的需要一个人给她支撑和依靠。

威带她去了一间非常豪华的酒店吃饭,吃完以后给她带到自己的家里,洗完澡让她睡在自己的隔壁,威并不知道她已经有了男朋友。

第二天睡了一上午,威煮了早餐等小忆醒来。小忆起床后看到做好的早餐,那种温馨让小忆感动,一直以来都是她这样照顾尘。可是尘,却从来都没有感动过。

白天,小忆并没有回去陪尘,而是和威逛了一整天的商场。威给小忆买了很多衣服和化妆品。他从来都不吝啬在小忆身上花的钱。

小忆回到家的时候,尘并没有问她去了哪里。他已经吃过了,是泡面。小忆和他说话,他也不答应,一直在弹他的钢琴。

小忆逛累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慢慢的,她和威的来往更加频繁。小忆也无心工作,回到家面对尘的时候开始麻木,她越来越讨厌这个家,没有生气,简陋的像个瓜棚。可是,她以前可从来都没有嫌弃过。

小忆带回来的那些吃的用的尘从来都没有动过,也没有问那是从哪来的。他对小忆漠不关心,甚至连和她做爱都少了,小忆是那么迷恋他,终于有一次她受不了了,一怒之下把尘的钢琴砸烂了,而尘,第一次打了小忆。那一个巴掌,似乎可以打碎人的心。

小忆很委屈的跑了出去,下着大雨,她无处可去,最后不知不觉敲响了威的房门。威看到她很心疼,简单的问了几句就没有再问,他不想勉强小忆什么。

小忆湿透了衣服,蹲在威家里的墙角边,抱着自己发呆,泪流满面,慢慢的哭出了声音。威无能为力,就一直抱着她。

“小忆,不要怕,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这。”

小忆身体颤抖了一下,此时的心,也在颤抖,她知道,她眼前的这个人,是真的爱她。

“小忆,什么都会过去的,如果可以,我愿意为你弥补。”

小忆慢慢安静下来,看着威,停止流泪和忍住颤抖。

“小忆,让我抚平你的伤,让我爱你吧。”

小忆放声大哭,然后不顾一切的吻了威。也许是一时的冲动,但她们都无法阻止自己。

她和威生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内没有去找过尘。可是,她真的想尘。

当她再次见到尘的时候,尘似乎懂得了生存的道理,因为他放弃了弹钢琴,而是在一家咖啡店当起了服务生。

“尘,我们回家。”

“他死了,他和他的梦想一起死了,以后别再来找他。”

“尘,我们回家,我给你买了一架好的钢琴,你可以继续你的梦想。”

“我说过,他死了,滚啊,滚。”

小忆放不下尘,忘不了尘,尘晚上经常会露宿街头。而此时,医生检查她已经怀了孩子,更可悲的是她不知道孩子是父亲是威还是尘?

不打掉孩子就应该结婚了,可是,和谁结呢。

一个是爱她的人,一个是她爱的人。

如果她选择了尘,那以后的日子怎么办?也许两个人都很快被饿死,还怎么养孩子。如果选择威,她可以好好的享受,好好的养孩子。可是,她却要承受内心的折磨,因为,她是那么爱尘。

一夜又一夜,她想了好久,那些和尘在一起艰难度过的画面一幅一幅的重复出现。那时候她们可以过来,可以继续生活下去,可是现在,也许就不可以了。

她害怕贫穷,她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最后,她选择了威,留给尘一架很好的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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