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脑子根本不敢去相信这是一个事实,虽然他和那些早熟的男生一样会去看那些不明来历的片子和书籍,但那也只是一时的冲动罢了,他在生活上可是检点的很,甚至从未对眼前一个实在的人有过不规矩的想法。假若,只是假若,芸傲不小心怀上了他的孩子,那又该怎么办呢?虽然她的意思是不追究,也就是不了了之,可他又怎么对得起这个女生?怎么对得起良心?他此时此刻只想要肩负起这份责任,让它像化学一样加入不知道什么元素,然后慢慢转化成爱。
他拿起电话,正想要拨给她,可脑子里忽然出现的另一个人,让他打消了这念头。他的心很窄很窄,最多只能装下一个人。
现在唯一一个办法,就是等待,所以他躺下了床,默默忍受着这噩梦,像在睡在魔鬼身旁。
一直等候到新一天的到来,他始终还是担惊受怕得难以入睡,可就算昨晚并没有睡觉,他今天还是必须得早早地出了门。
那条往常挤满人的街道不知为何今天显得格外冷清,不要说来逛街买东西的人了,就连小贩也没几个,可能是因为时间还太早,没有人愿意去告别被窝的舒适。这正是他希望的。只是这冷清却让他有说不出的感受:这情景似乎是暗示着他注定要悲凉地走过一生。他像是遭到了抛弃。一个无助的人就注定要那么过吗?
他转入了巷子,一直小心翼翼地步行到那间陈旧的屋子。这里一切都没变化。随着他那几下敲门声,也听到了回应。
“进来吧。”
他推开了门,习惯性地朝钢琴的位置看去,不知为何,第二次看见钢琴似乎有种时光流逝的错觉,可钢琴依旧,也许只是因为地上的木屑给扫走罢了。
老婆婆扶着栏杆,从楼梯慢慢走了下来:“年轻人,你来啦?”她的头发似乎又花白了许多,看起来与钢琴一般经历过时光流逝,大约又流走了五年,怕是因为她受不了孤独的折磨,变老的速度也随之增快。他有点担忧,若这钢琴离开了她,剩她一人独自承受着寂寞,她又该怎么去读度过?
“老婆婆,你最近不太好吧?”
“呵呵,我等你等不着急了,这东西实在是碍眼。”她指着钢琴,十分不屑这宝物。那么你呢,为什么脸色那么差?”
他对她并没有什么戒心,于是把事情的经过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她,她在一笑而过后问了他一个很悬的问题,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年轻人,你相信时光能倒流吗?”
“什么?”他想证实自己有没有听错。
“你就只需要告诉我,你相不相信。”她很认真地问。
“肯定不相信,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呵呵,迟早有天当你经历过许许多多了,就会宁愿选择去相信的。”
他搞不懂她到底想跟他说什么,想要他懂什么,什么“时光倒流”的,这根本就是一个被证明是不可能的事实,连小孩都小葱拌豆腐。已经过去的,怎么去挽回呢?科技?还是神说?如果要让他相信的话,只有一头栽进床上才可以时光倒流吧。
他接着拿出一箱现金放桌子上,“老婆婆,虽然我知道钢琴对你很重要,不过请你卖给我。”
“重要?呵呵,年轻人,我刚才都说过了,它碍眼得很,何来重要呢?虽然我是喜欢这琴,可我宁愿它消失。”
“为什么?”
“这是一个治愈不了的伤口。”
她今天说的话非常悬,他也只好怪自己平时不好好用功读书,他也不敢在她的口中弄懂。
“那么你是愿意卖给我?”
“是的。”她笑了笑。
“我是用来送朋友的,其实我并不会弹钢琴。”
“呵呵,我知道,从你一进这个屋子我就知道了。”
他觉得这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
“你的一举一动出卖了你哦,年轻人。”
她真的很厉害,不知道钢琴家是不是都那么会看人,只凭他的一举一动就能看出他会不会弹钢琴,也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就缺少高贵气质,才至于那么轻易让人摸清底细。
他顺当拿出了张卡片,递给了她,“这是我朋友的地址,麻烦你寄给他了。”
她接过卡片,还是笑着说:“好的,我会帮你寄给这位王先生的。”
“嗯。”
他刚想转身离开,却又被话喊停,“年轻人,你的名字是?”
“尤小直。”
“力绍,你今晚好象答应了我一些事耶。”左薇坐到了离骚的身旁。
他虽然不太喜欢被人打断他的钢琴练习,但总也有些特别的人是例外的,“我知道了,来,跟我来吧。”他牵起了她的手,没怎么收拾就拉着她出门。
这第一次牵手是那么的随意,可却能给这女孩在心中扎下深深的根,让她对这份感情有了点自信。虽然她刚认识他,可对于他却有很真的感觉,其中夹带了好奇、爱慕以及喜欢。这都是在左薇见到离骚之前预料不到的。
“去哪逛呢?”她问道。
“这世界最浪漫的地方。”他转过头对着她笑了笑。
“浪漫?该不会是巴菲尔铁塔吧?”
“呵呵,是比它还要浪漫的地方。”
他开着小车,在一家餐厅门口停下,没等她就急着地下了车,缓步跑进了餐厅里,就算她在喊他,他也没有回过头来。本来她以为他需要赶时间要去干一些事情,可是等了也不久了,就决定进餐厅去一看究竟。
她小心的推开了餐厅的门,里面全是黑漆漆的一片,就连哪儿是墙,哪儿是道都分不清,正中央处的一丝微光依稀可见,利用它能看见一台黑色的三脚钢琴正放置在那儿。她小心翼翼地摸着通道的扶手向钢琴处慢慢挪去。忽然间,又有一柱粉红色的灯光照在了钢琴上,在那旁边仿佛有个人影,仔细一看,才发现他是离骚。他穿着一件庄重的黑色西装,和刚才穿着扭开了两颗纽扣的衬衫的他简直判若两人。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端庄。
他轻轻抚摸了钢琴,在琴键上轻敲了一下,就在这时,她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朵花儿开放在自己的脚下,然后跟着琴键声的尾音消失。她以为这只是幻觉,可随着他的又一下手指跳动,又有一朵花儿开放在了墙壁上……伴随他那轻柔细腻的琴声,花儿逐渐绽放在每一个角落,布满了这间餐厅。它们开放在了浪漫里,那飘散过来的花香深深吸引住了她,她想要触碰这些花儿,只是她的指尖早接近那一刹那,灯火忽然熄灭了,花儿全都消失不见了。当灯火再次出现时,他站在了她的眼前,眼神动人。
“花儿都去哪了?”
他静谧地一笑,从背后拿出了束红玫瑰。
“花儿在这。”
那瞬间,千千万万朵花儿从天花处散落,就像雨一般下着,花香在这时布满在了每一处的氧气里,她嗅到了爱情,也嗅到了浪漫,十分心醉。她随手捉住了一朵,然后把鼻子贴近花蕊处,以确认花儿的真实。
“很香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双手一展,然后轻轻地抱住了她。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希望你喜欢。”
“嗯,我很喜欢。”
估计这时的他若拿出戒指说明天结婚,她也会想都不想就答应。也难怪,他可是花费不少来聘请光线特技师的,虽然钱是微不足道,但每个细节都必须由他策划,十分烦琐,但这也值得,毕竟浪漫这东西真的可以把每个女孩都哄住,他也正想要哄住这女孩的心。或许,没有多少人会相信眼前的这对恋人是因为政治婚姻才在一起的,更不会有多少人相信政治婚姻里有爱,但看着他们幸福的拥抱和甜蜜的笑,也不得不打破偶像剧的定论。这并不荒谬,因为他们在这注定中都接受了对方,然后在接受中获得了那份一直找不到的爱情,更因为他们都相信:这是缘分。
耀眼的光芒被拉下的帷幕,落泊的太阳已经消失在眼前,仅仅残留下的是那未抛弃的余光。在这光下的少年,他抬起头看着天空,漫步在熟悉的校道上。他知道他失去了她的陪伴,也就失去了自己的期盼,他只能埋怨自己得不到她的喜欢,与她有缘无份。他想起了他那天对她许下的承诺:“我一直会在这儿等着你。”他开始嘲笑自己那么迷恋她,许下一个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希望的承诺,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傻,明明想要忘记,却越加强烈的想起。
他还是一直看着天空,留意不到前方。
忽然间,有人迎面抱住了他,一阵熟悉的Jasmine香气迷弥漫在周围。是她。
他也想要抱紧她,于是伸开了双手,不料却扑了个空,Jasmine香味渐渐消散在空气里。他明白这是幻影,一场思念的电影。他真的很想要哭。
他跪在了校道上,尽力去忍住眼泪,可还是在他的眼角溢出,阻止不了它掉下。他像发了疯似的向后山跑去,身体明明很疲惫,可却仍是不听使唤地继续跑,就算大脑已经缺氧,呼吸不再顺畅,他还是停不下来。
他来到荒废球场,看见仍然是空无一人,他开始被绝望侵蚀,倒在了长满青苔的水泥地上,一直等到自己大口大口喘着的气平舒了,他才闭上了停住泪水的红眼,静静去守侯那个永远不会到的人。
“尤小直!”过了好久,一把梦寐以求、日思夜想的声音再次徘徊在他的耳旁。
离骚难得有天假期,本是想要在床上度过,可还没有躺到早上的七点,就被管家叫醒,说有什么东西必须要他亲自签收,他不得不撑起疲劳的身子,迷糊地下了楼。
他在经过左薇的房间时也不忘睁开眼睛留意下,她房间的门正紧紧地关上,于是他刻意地放轻的脚步,生怕吵醒正在熟睡的她。
“离骚少爷,请您快点吧,他们已经等候很久了。”
“好的。”
他推开大门时,一辆挺大的货车停在了门口,似乎是在运送什么比较重的货物。车上下来了两个快递员,他们向他走来,“请问你就是王力绍吧?”
“是的。真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没关系,这是我们的职责,请签收。”他接过单据,然后潦草地在上面签上了个名。
“这是你的中国朋友尤小直先生寄给你的,东西还挺大。”他说完以后,就和几个快递员一起合力想把大箱子从货车柜里搬下,看起来仍然是十分费力,于是离骚和白管家都赶着上去帮忙。
“还真挺大的啊,是什么来的?”搬下后离骚对这几百斤乃至几吨的大箱子感觉有点出奇。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我们只负责送货的。”他们说完即回到车上。
“真麻烦你们了。”
“不会。”
他送走他们后,用放光的双眼盯着尤小直寄给他的礼物,他不忍心让自己的好奇心泛滥,于是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箱子的包装,打开了箱子,里面的正放着一架旧钢琴。
“小直为什么送我这么旧的钢琴呢?”他自言自语。
接着他吩咐了家里的工人,把钢琴抬到了大厅的中央。一路的跌跌撞撞,把左薇给吵醒,她正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下了楼。
“什么事呀?”
当时他只顾着钢琴,没有注意到她,甚至连左薇走到了他的身旁他都没有发现。
“力绍。”她在她耳旁喊了他,他才注意到。
“啊?你什么时候在我旁了啦?”
“刚才就一直叫你,你只顾着这琴,没留意到我。”
“噢。”
“这么旧的琴,你从哪弄来的?”
“我的一个好朋友送我的。”他说完后坐在了钢琴旁边,舒展了下,疲惫的身子马上恢复了精神,“听听这琴怎样。你想听什么歌?”
“你的《白日梦》。”
他坐直了腰,然后敲起钢琴,这一次的《白日梦》显得奇怪,虽然与以前的钢琴是同一个键、同一个音,但弹出来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它把明白的喜悦塑造成了一首悲伤的歌,变得更加凄美、婉转,能直接了当把忧伤灌输进心脏。
他很惊讶,完全不敢去相信这琴拥有的魔力。
“这是……”
尤小直被这呐喊声喊醒了过来,他坐起了身子往四周扫视,却看不见任何人。可是,刚才的声音明明是那么清晰明朗。
“又只是幻觉吗?看来我是疯了。”他又闭上了眼,才刚想躺下就嗅到了一阵Jasmine香。忽然间,他被抱住,很真实的感觉,但他知道这也只是幻觉。
“你是幻觉吗?”他虽然肯定,但宁愿不去相信。
“不,我不是。”
“你一直都只是活在我心中,所以你才会抱紧我,你仅仅活在虚构中,而不是存活在现实里。”
“我知道你一直在这等着我,可是你不知道我也在等着你。这几天,我发了疯似的想你,我实在受不了。对不起,尤小直,我不应该欺骗自己,对不起,对不起!”她抱得更紧,想让他相信这是真的。
“疼。”
他忽然醒悟过来,因为他居然会感觉到疼痛,也就证明了她是真的,但现在的他不敢睁开眼,他居然恐惧着。
“只要你喜欢我,我就愿意。”她本来是想向他解释自己为什么一时冲动拒绝了他,可又怕会问出些什么,所以她什么都不想,只要他喜欢着她。
“嗯,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着你。”
“我不管你以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我只想要确认你现在的话是不是真的。”
她松开了拥抱,扣紧他的手,然后看着他。
他也睁开了眼看着她,“我发誓,我说的话是真的,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改变。”
她哭着笑了起来,笑得特别甜,而眼泪却也特别咸,就只是因为他这句毫无情调的话。
“小直。”她又抱紧了他,他也抱住了她。
“米苛,你知道吗?我那时听到你拒绝我的话,几乎都崩溃了,我甚至……”他的心一戳痛,于是赶紧换下了话:“我甚至想过忘记你。”
“刚才不是已经和你道歉了嘛。”
他刚想说话,却被她打住:“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好吗?总之我现在是你的,而你也是我的,只要我们能在一起,什么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嗯。”
她们都重新活了过来。可是,他们在心里掩埋下的话,终究有一天是会浮现的,那么到时的他们,依然还能像现在那么坚强吗?他们都知道这是个难以治愈的伤口,所以他们宁愿永远遮住,不让人发现真相。但他们都相信着,只要爱着,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
“这是……时之琴?”离骚惊讶地说。
“时之琴?”
“是的,这琴有个很悲伤的故事。”
“能给我说说个故事吗?”
“当然可以。”他转过身来说:“在很久以前,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她弹钢琴弹得非常好,而且家境也算富裕,只不过她一向孤僻,不喜欢交朋友,成天一个人躲在家里。直到有一次,她在家练琴的时候,吸引住了一个窗外的男孩。他们的爱情故事就从此开始。男孩最喜欢的就是听她弹琴,他说他在她的琴声里找到了爱。可是不然,在他们长大以后,女孩才得知男孩从小就有绝症,她讨厌他从一开始就欺骗她,于是生着气离开了那个城市,从此没有再回来过,而她在外面得到了机遇,慢慢地凭她的琴声获得了认可,从而当上了世界上数一数二的钢琴家。时间流逝,当她得到了这些以后,她就想起了他,可当她回去时,他却已经不在了,他在死之前却留下了信,他说他永远爱着她。那刻她非常后悔,从一开始,他只是不希望她担心才隐瞒她的,而她却给这人留下了份不可补偿的伤害。自从那以后,她的琴声只有悲伤,而那伴随她走的钢琴也被喻为时之琴,也就是时光倒流之琴的意思。”
“嗯,这故事很感人。”
“这是一个钢琴家的故事,以前我也不太相信,可是今天这琴证明了这故事的真实性。只不过,这琴老了,想必那个女孩现在的年纪也不少了,应该不在人世了吧?所以这琴才能让尤小直找到。不过我真想弄懂他是怎么找到这琴的。”
他拿起电话拨给他。在他们通话以后,尤小直决定再去找那位老婆婆,只是当他到了那破旧的钢琴屋时,门口却用油漆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然后在里面写了个“拆”字。他推开了大门,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不知为什么,这屋子陈旧的总让人有种不舍的悲伤,或许这就是他们当时遇见时的屋子,所以她一直舍不得搬。但现在的她为什么又要抛弃一切地离去呢?他忽然想起她的话,“时光倒流?”难道这个老婆婆真的相信,所以才抛弃了那些伤痛,一个人踏上寻找他的时光旅途?
其实就算让他找着了她,他能做的仅仅是希望老婆婆能找回从前,在心里默默为她献上祝福。
“嘿!米苛。”同学在上学的路上碰见了米苛,于是和她聊起了天。今天的脸色好像不错哦,前几天还愁眉苦脸的,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吗?拿出来分享下。”
“这是个秘密,呵呵。”她笑着回答。
“没想到认识你那么久了,还对我那么小气,快说!”
她的同学抓住她的肩使劲摇,她是受不了逼供的,所以把秘密全都供了出来,“我和尤小直和好了,哈哈。”
“怪不得了,前几天愁眉苦脸估计也是因为他吧?”
“嗯。”
“对了,你的作业做完了没有?”
“作业?”她似乎被老师蒙在鼓里,完全不知情。
“对呀,该不会你没做?考试越来越近了,你还没有打算啊!”
“哎呀,糟糕了!我不仅忘了作业,还忘了考试,之前我让学校注销了我的特长生资格就觉得不好意思了,如果成绩不能上去的话,我该怎么办啊?不行,我得奋斗!”她握实了拳头。
“算我倒霉了。”她们向教室跑了过去。
边跑边聊天的米苛没有注意到前方,不小心撞上了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以至于她差点被绊倒,幸好他的反应够快,临危之际挽住了她的腰,那像是英雄救美,那刻,他们俩对视着。
“小姐,你没事吧?”
她有点尴尬,于是她把视线从他的目光中挪开,“没事。”她站直了身,委婉地推开了他的手。
道谢了后,她就继续往学校大门跑去,没跑多久,就被喊住,“请稍等一下,请问你是叫米苛吗?”
她回过头来看着这个男生,他在晨曦的日光下形影孤单,冷朔的清秀的脸让人心寒,如果要拿他与尤小直比较的话,尤小直就是夏天傍晚时斜映在西边的太阳,而他就是寒冬清晨时飘落的雪花。
“是的,我是米苛。”
“太巧了!我是韩日蓝,你和小时侯没多大变化呢!还记得我吗?”
男生的话热情奔放,与他的外壳不是一回事,但她还是能肯定,他藏着一颗冰冷的心脏。在刚才她看他的那一瞬间,她留意到了他在眼神上流露出的忧伤。她这时在脑里寻找失散的童年记忆,但却是那样模糊不清,她记不起眼前这个人,只觉得他有阵熟悉的味道和感觉。
“不太记得了。”
在这喧杂的校道上,吹着清爽的晨风,在风里依稀能听见那男生的一句话,“我是你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