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死人了。”
“死就死,大惊小怪干什么?这皇宫死的人还少吗?”
两个正修剪花草的侍女,在花丛中窃窃私语,其中一个抬眼瞧见五公主梓月走来,赶忙低垂下眼眸,手还拉扯一把旁边正要继续说下去的侍女。
两个侍女站在深深的树丛后面,心悦和筝哥儿走出院子,倒是瞧不见她两的存在。
走到小池塘边,两人本是一直沉默着,“现在闹的满城风雨,你甘心了?”,筝哥儿对心悦怒道:“一个物件而已,何必如此,你真的有点不像我刚认识你的样子。”
“大魔王,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话。我哪里做错了。”心悦指着自己胸口,“还有,你还记得你是我哥吗?我丢了心爱的东西,你不帮我追回来。还在为嫌疑人脱罪,甚至还指责我。”
“木心澜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心悦的眼神愈加坚定,仿佛有刀光从里面飞出,“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呢。”
树林后的两个小侍女睁着双眼,都屏住了呼吸,气氛越来越紧张。
筝哥儿没有回复心悦,他心底也没有底。
但是木心澜在舞台上的表演,让筝哥儿明白,木心澜并不是个坏人,否则跳不出那么空灵的舞蹈。
湖面上微风乍起,似乎想要吹散两人间的沉默,让两人冰释前嫌。
“你喜欢木心澜,对吗?”
筝哥儿还是没有说话,气氛继续沉默。
瞧见筝哥儿的沉默,心悦大抵明白为什么筝哥儿会在这件事情,反对自己禀告父皇。
“你怎么会喜欢上她呢?以你的才智,你瞧她的第一眼,大约就明白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即便是舅母和舅舅,他们也不会喜欢木心澜的。”
事实的真相并不断地从心悦的口中讲出,筝哥儿边越是觉得心底乱起来,终于,他说话了。
“我知道,但是这是我的选择。”
心悦听到筝哥儿这句话,心底还是有些诧异,其实从筝哥儿离开席间的时候,心悦大抵就暗自估摸着这事八九不离十,但听到筝哥儿亲口说出还是有些吃惊。
在心悦的心底,大约就更自己养了好久的宝贝,突然就被不喜欢的人买了一样的心情。
“既然你执意,我也不好说什么。你放心,我不是大嘴巴。只能祝你好运。”
说罢,心悦用自己的小手拍一下筝哥儿。
筝哥儿看着心悦渐行渐远的小身影,他突然想起当时在酒楼,银姐儿对自己说的话,不禁摇头叹息。
没想到当自己和心悦发生冲突,居然是心悦主动求和。
坐在小池塘边,筝哥儿时不时捡起身边的石子仍入水中,泛起片片涟漪,他的思绪也翩飞到过去。
似乎每次自己同心悦这个妹妹有矛盾的时候,都是这个小妹妹退步。
也难怪银姐儿回同自己说这番话,又想起自己还嘱咐银姐儿注意自己的身份,猛地回想,觉得银姐儿压根不需要自己提醒。
银姐儿很清楚自己的性子,所以才对自己吐露真言。
院子的另一小径处,木心澜正站在路口,心悦和赵筝的对话,她也听的完完全全,一个字也没漏。
有一个转身,院中边只身下藏在深深丛林里修剪草木的两个被吓坏的小侍女和坐在池塘变得的赵筝。
日子已经是五月快到六月的样子,池塘里的荷花也露出了粉红的花苞,亭亭玉立,小池塘里面也时不时回传出几声蛙叫,夏季就在迈着轻轻地步子悄然来临。
心悦是自己一人出来的,并未带玉姐儿、银姐儿她们。
一路上,凡是瞧见自己的人,都慌忙避开,像是见了死神一般。
心悦见他们也害怕自己,便觉得心烦,索性就利用轻功,翻上楼墙,一路飞檐走壁回去。
“小殿下,小殿下。”
玉姐儿站在鸣悦阁门口,瞧见心悦从远处走来,赶忙迎上去。
心悦底耸着眉眼,刚走的时候,脚步还是轻快,里筝哥儿越走越远,脚步愈加沉重。
心悦瞧见玉姐儿走进,就直接抱住了玉姐儿,在玉姐儿耳边低语:“玉姐儿,我走累了,不想继续走路。你能抱我走回去吗?”
“好。”玉姐儿见心悦心情不好,边依着心悦。
心悦回到院中,便劝玉姐儿出去,说自己像静静,就直接去自己的卧室里面,又将门给关上。
望着玉姐儿见门从外边缓缓关上,坐在回廊处的银姐儿,将玉姐儿叫到身边来。
回到书房,心悦抬眼扫过书架上的书,她淡淡地笑出了声。
书架上的好多书都是筝哥儿送给自己的,心悦看着这些书,有些漫然和心痛。
筝哥儿喜欢木心澜,但自己和木心澜注定是敌人,她甚至都开始慢慢地开始下这局大棋了,突然发现自己的人可能会成为有内鬼。
心悦望着窗外凝视许久,最后她还是回过神来,从笔架上取下一支毛笔。
信些好后,心悦将其卷好,拿起桌边的铃铛,走到窗台边,向着窗外摇动,铃声传入天际,鹰儿飞入,停在窗边,鹰儿又飞入天际。
经过这件事后,澜语阁也低调起来。
心悦本是要同心澜一起上课的,这件事后,心悦和心澜都分开上课。
唯一变化的是,这件时候,皇太后出了关,她亲自把关,才将此事了结。
心悦能将此事最后按下去,也是看在皇奶奶的面子上,她是不信黄奶奶回不帮着自己,果然皇奶奶罚木心澜禁足一个星期。
没了木心澜的捣乱,日子边如白驹过隙,飞梭而逝,转眼就到心悦出嫁的时间。
木百宁看着年幼的女儿身披霞冠,送亲的队伍隐没在路的远处,只有微弱的吹拉声响起,便明白,此后一别,再无相见。
那天南明城楼上站着很多人,是南国开国来,王侯将相聚集得最齐的一次。
最后一次,鹰儿从天空远处飞入,停在城楼上,看着木百宁,木百宁也回头看着鹰儿,向它挥一挥手,鹰儿便向送亲的队伍飞去。
“楚乾,不是我说,这秦国使者也太欺负人了吧。你怎么就轻易答应他的承诺了?我们还可以再谈了啊!”
回到营帐,阿拉戈举起酒杯就是痛饮一番,抱怨道,见楚乾只是一个劲地对着自己笑,不说话,阿拉戈又赶忙对云哥儿求认同:“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要不我们再去谈一回。”
没想到云哥儿也是对阿拉戈一个劲儿笑,又想着阿拉戈只是武将,不同自己和楚乾是学过一些文的,作为这么多年的兄弟,也不好不解释,拿着酒杯走到阿拉戈面前。
便给阿拉戈满上酒,便说道:“阿拉戈,不是我们不想谈,是我们没时间了。”
“什么意思?怎么叫我们没时间,难道这使者要回去?当初谈判,他们也没说时间啊!”阿拉戈有些摸不着头脑。
楚乾见阿拉戈好像还蒙在鼓里,便主动说道:“不是没说时间,而是早就说好了时间。”
“我们这次战败,本就是我们不敌。”
“你以为秦国人那么好心给我们喘息的时间?”
“梓月公主出嫁了,秦国使者很快便会回去。”
“我们再不谈拢条件,就没条件谈咯。”
阿拉戈听到梓月公主出嫁,整个直接弹了起来,怒道:“什么?小殿下出嫁?不可能,我走的时候,小殿下还在草原,这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说要嫁去秦国?”
边说着,阿拉戈还看向云哥儿,见云哥儿眼神闪躲,飘忽不定,扎哈的心越是向猫在抓一般。
阿拉戈见云哥儿这个样子,似乎是早就知道,一直没告诉自己,便拽住云哥儿。
楚乾见这种情况,也不好继续在营帐内处下去,找借口离开。
楚乾走后,云哥儿边挣开阿拉戈的手,将营帐关好,转身对阿拉戈点了点头,又将当夜义父给自己的信递给阿拉戈。
阿拉戈看完信后,信从手中脱落,手扶着额头,叹气地说道:“我的小殿下,命苦啊!”又抬起头来,“云哥儿,你说秦国好吗?”
“你不要想了,义父既然已经决定让小殿下去秦国。相比什么事情都已经打点好。安心就好,你在看这封信。”云哥儿又拿出一封信递给阿拉戈。
这封信相比上一封信就要长许多,并不是由飞鸽传来,看信封上一道黑色密文,阿拉戈便知道这是风武军的暗卫送来的信。
打开信,阿拉戈看着信里的内心,本来焦急的心也平复下来,紧握的拳头也舒展开来。
云哥儿见到这里,便去拍阿拉戈的肩膀,打气道:“听说南国最强的暗卫便是先帝培养的暗卫,这余渠还是被先帝调到身边的人,他又受到义父的照顾才活命,定然回好好保护心悦,你就不要担心。”
说着,云哥儿望着帐篷外,眼神似乎透过的帐篷的门帘,好似楚乾还未离去一般,“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便是后日让楚乾不能亲自同秦国使者签约,而是要我们代为签约,这样才能完成义父的任务。”
“心悦才不会白白嫁去秦国,这可是小殿下换来的停战合约,怎么能让他们楚家抢我们赵家用一个人换来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