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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与君共明月-白重篇

白重篇

我叫白重,是邯郸贵族白家的第二子。自我记事起,爹娘就不准我出府。我很不解且不满,为什么大哥可以随意出入,明明他就比我了大半个时辰而已。后来,我偷听到老仆人与小仆人的谈话。在这个时代,双生子就是妖怪的象征,是诅咒。我的诞生,更是差点拖的娘丧命,就是克母的凶兆。爹未忍心将我除去,而是请稳婆保守白家双生子的秘密。此举保了我的性命,也保住了白府的声誉。不过我只能呆在府内,待在府的最里面,做那个黑暗中的人了。日子很无聊,我从家中藏书阁中找到几本武书,天天习术。又从小妹那抢她些戏本,自娱度日。

每每看到大哥可以自由出入府,我还是止不住的羡慕。后来,我想了一个办法,北门有个狗窝。但这个狗窝自我一次在酒馆喝多夜未归宿被发现后,也就不复存在了。

大哥想的办法。他让我好好学他,他也学学我,这样我想出去玩的时候,他可以帮忙掩护。

学他真的很累,虽我两就差半个时辰,父亲大人总是把厚厚的书简堆满他的房间,精准规范礼仪的要求,说话做事,圣贤书。老成的气质,真是够我学的。

大哥还乘机要我看书,这可是爹爹让我做我都不做的事情,我天生就不太好诗书,我当然拒绝,他又拿上次出去玩威胁我,真是得寸进尺。我被拿捏的死死的,抄写背书,一点马虎眼都做不得,庆幸是大哥考问我,没有爹那么严格,我也适时偷一些小懒。

这方法很好,我学的很像,也终于走出了白府的大门,也能饱酒福了。

大哥这次游历回来,一向已孝顺懂事著名的他与爹爹大吵一架,竟然是为了一个女子,真是稀奇,我真是很想认识认识她。

我性急,第二天就去找她了,但未果,倒是在街上遇到了一位武艺高强的女子,与我这自学的半吊子完全不同,我当下就封她为我心中的女侠。女侠走时看了我一眼,我觉得心脏慢了半拍,等她走了才想到问她姓名。

罢了罢了,无缘无缘。

我没想到我又见到了她。

当听到仆人说有人冲进我白府时,我提着剑,想要会会这个不要命的人。

看到她的一瞬间,我就提不动剑了,我看着她向父亲下跪,看着他俩一起求成全。

还样的场面,见识到这样强硬的她。

苦笑摇头,女侠这样的角色,永远都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她只能在我心中了。

当父亲问我可愿娶妘思时,我答应了。

我答应,就可以让我的女侠追寻到她的幸福,就可以让敬重的大哥成功完成他的第一次忤逆,就可以保下白府,就可以看到她感激的目光。

但我还是办砸了这件事,大婚之夜,我看着大红的卧房,大红的新娘,就能想到她,我就这般退了出去,睡了客房。也不知是哪个最快的丫鬟,将我府事向妘思全盘托出,第二日,我这个二公子的身份亮相与白日间,满城皆知多少年前生孩子差点死掉的白家夫人,竟是生下双生子。

妘思回了娘家,我们和离了。

我第一次感受到父母当年是顶着多大的风险将我藏下。

白府大门锁上,锁上了外面对我的流言蜚语,爹娘只叫我待在院中好好生活,不必理会。

白雪怀了身孕,她的肚子实在大的吓人。大哥时时陪在她身边,甚至爬到房顶看月亮。偶有几次不在,我也会喊妹妹去她身边助她。

我从不上前,这是规矩,也是逃避。

七个月时的白雪摔了一跤,危险如此却拒绝陪护,稳婆,独自生产。

大哥站在门口踱步,我不顾体统也赖在了这儿,手心冒汗。

场面失控,白雪将那两个孩子护在身下的场面,应该很像当年的母亲吧!

妖怪妖怪,我也被下人偷偷叫了多年的妖怪,对这个词,真是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是出生奇异的人,有没做过坏事,却被世人打上烙印。

大哥挡剑实在是出乎我们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我遵从大哥命令,让她暂时离开。

大哥走的时候很放松,我就这样静静的拥着他,我的双生哥哥坐到天明。哥哥累了,让我陪他最后一程吧,就像我们当年在娘胎的十月。

父亲大人无法接受他杀了自己儿子的事情,有些癫狂。为了维护父亲,母亲对外宣称,白雪是妖,杀死了自己的丈夫逃走了。

送葬时,我未通知白雪。她那日匆匆跑出,我并不知她在哪,而且府内事物多,我也不想去寻痛苦。但我知道,白雪一定在,她一定看着这一切。

送葬队伍回到一半,我又折了回去,我看到了狼狈的白雪。她对我有防备,我离她远些,再也不靠近,就问问她要不要带走孩子。

我将孩子送到约定地点,太熟悉了,又是那个感激的眼神。

未问去路,我估计这辈子应该永不相见了。她背着大哥,两孩子跟在她后面。我看着她,也转身了。

别回头,是对她说的,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我要挑起原本属于大哥的任务了。

而她,永远都是我的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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