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小跑过来,恭敬地回道:“少夫人,这是小皇让我给你准备的一点点心。”
叫他小皇,叫我少夫人?一珊的嘴朝天撇了撇,不这她现在没时间去争那些虚名,让了让地儿:“进来吧。”
小厮将茶点放好,正要离去,一珊拦住了他:“能否替我传个话儿,我好些日子没沐浴了,叫那吴妈来带我去浴室沐浴吧。”
小厮应声而去,一珊高兴地坐在几前大快朵颐,无意瞥向花园,楞怔住了。
依稀记得自己空降这里时正是秋风萧瑟时,再次醒来时白雪皑皑,怎么现在花园里繁花似锦,争相斗艳,那形态各异的树种,也枝繁叶茂,葱郁幽深,一层如绒毯似的草皮铺满土地,而昨夜方便便出个怪物的地方,看不到丝毫有地陷过的痕迹,抬头望望太阳,虽是夕阳西下,但天边的那片火烧云,怎么看也是晚春初夏之际。
莫不是自己冬眠了?还是这儿的天气本就反常,一珊更是迷惑不解。
“少夫人,你找我?”吴妈矮胖的身子将一珊的视线堵得严严实实,成功地将震惊中的一珊拉了回来。
“哦,我想沐浴,请你带我去下浴房。”一珊将手中的糕点放回盘中,故意夸张的抽抽鼻子:“唉呀,好久没时澡,身上都有股臭味了。”
吴妈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不会呀,少夫人,小皇每天都会吩咐我烧一桶水送入房中给你擦洗。”
“啊!”一珊的嘴张得能放下一个鸡蛋,试探着问:“那是你给我擦洗的吧?”
吴妈摇摇头:“不是,我只管送水过来。”
一珊的脸腾地火烧火燎起来,赛过天边的火烧云。
吴妈看出一珊的羞郝,笑笑:“少夫人不必太在意,你与小皇恩恩爱爱,应该高兴才对呀。”
一珊郁闷到极点,在现代让他的鬼魂瞅了个遍,而在这异世,又让他的肉身瞅了个遍,身上哪儿有疤哪有长痣都让人了如指掌。
“吴妈,那我到这里有多久了?”一珊闷闷地发问。
“回少夫人,现在已是四月初了,从你去年十月中旬到现在,有半年光景了。”
一珊的身子有些摇晃,快坐立不稳了,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肚皮,还是那样大,不禁苦笑笑,怀的是死胎,怎么会出生呢,只是,这西方,使得什么样的手段会让她昏睡几个月,醒来的光景总是短暂的。
“少夫人,是要我送水到房来还是去浴房?”吴妈见她神情沮丧,闷闷不乐,好心提醒。
“哦~去浴房吧。”一珊如梦初醒,连忙拾掇起换洗衣物来,拉开梳妆台的抽屉,一抽屉的珠花玉翠,步摇金钗,琳琅满目,考虑到万一能脱逃得需要值钱东西变卖,她胡乱抓上好几个包在衣物里,转身顺手将一个金步摇递给吴妈一个:“吴妈,这个你拿回去吧,好歹能换点钱,贴补家用。”
“这,少夫人,小的不敢要。”吴妈吓得连连摆手。
“拿着吧!”一珊不由分说的塞到她手里:“别怕这是你们小皇送给我的。我赏给你还不中么。”
吴妈不再推托,感激地接过,连声道谢,伸手就要从一珊手中拿过衣物。
“我自己拿就行了。”一珊连忙躲开,她可不想让她看见衣物里包着的首饰。
“带路吧!”太阳已沉入雾蔼中,夜色袭来,走廊上的灯笼已被仆佣们点燃。
“要小人去叫闭月羞花过来抬你去吗?”吴妈问上一句。
闭月羞花?一珊一楞,想想可能她说的是那俩个死鱼一样的行尸丫头吧,一想到被裹成粽子似地扛在那硬身板上,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又不是千金小姐,你带路就行了。”
行进中,一珊似作无意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吴妈聊起天来:“吴妈,你也是什么狐呀狈的化身的吧?”
吴妈楞怔了下,转而笑起来:“我哪有那福份成为仙人呀,我只是雾云山脚下的普通农家,我家相公为老爷种地,我就为老爷做些杂事,少夫人能嫁给小皇为妻,真是几世修来的福份。”
一珊差点没给雷倒,这妖精成了神仙,而她,给一个狼人作老婆,居然还是莫大的福份。
看着这浴房真不近,沿着这蜿蜒崎岖的走廊走了N久穿了好几个庭院也没到,不过好在本就想从吴妈嘴里套些信息来,倒也没觉得有多累人。
从吴妈嘴中,一珊算是了解了个大概,这雾云山庄建在座高耸入云的四面悬崖的平头山上,四大院落,每个院落都方圆辽阔,因主子们都是些会法术或功夫的“仙人”,到哪个院落溜门子路程顶多一盏茶的工夫,也难怪吴妈刚刚要问她需不需要抬着她去,光这个院落的浴房就走得她上气不接下气,她和西方求败住的院落叫东腾院,院中有四个小苑,她和西方求败的卧房就在东幽阁。
“东幽阁?这名字好象是个女孩子取的。”一珊好奇地发问。
“是的,是以前的小皇妃取的,不过,红颜薄命,不知害了场什么大命,去了,可惜还怀着身孕。”吴妈感叹道。
小皇妃?是指的阿玥吧,一珊心里莫名地开始泛酸了,难怪这里的人称西方求败为小皇而叫她少夫人,原来,她与阿玥,还是有差别的。
最令她失望的是,从吴妈口中得知,这雾云山庄的大门只是装装样子的,出门也是悬崖,无路可走,而山脚下雇来打工的仆佣,每次上下都固定到一个山脚处,被蒙上眼睛,坐在一个估计是升降机之类的交通工具上,快速地升到山庄里去,晚上除留下需要值班的,回家的也是一样的被蒙上眼睛,所以,要想出山庄,除非寻找机会扮成下山仆佣送下山去,而她,又不会上天入地,逃跑的希望变得渺茫起来。
闷闷不乐中,不知不觉地也到了第一次沐浴的那间浴房,陈设依旧,锅里的水正冒着热气,看来这吴妈早就烧在这儿了。
一珊将衣物小心翼翼地放在竹椅上,静候着吴妈将浴桶里的水倒满,倒上不知名的药汁,然后吩咐道:“吴妈,你先出去吧,我不喜欢沐浴时有人看着。”昨天重感冒烧得个一蹋糊涂,停更一天,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