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将军威武。”
被感染的人群中陆陆续续地响起,“将军威武。”,而后全军高呼,“将军威武。”这是这一万军士第一次正面感受到白冷武力之强横。
白冷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安静下来,军队立即安静下来。白冷两步走到彭越面前,抓住不省人事的彭越,在彭越身体上点了两个穴道,而后在后背出一掌拍下。
彭越再一次喷出一口鲜血,随即缓缓醒来。
醒来过后的彭越一脸茫然,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俯冲过来的白冷那里,对于后面的事一概不知。
彭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断裂的长枪,才发觉自己已然败北的事实,盯着白冷,彭越一脸复杂,有些不敢相信,只是事实又不得不让自己相信。
只是彭越毕竟是彭越,有打胜仗的勇气,也有承认输了的勇气,“将军神力,彭越拜服。”彭越挣扎着,想要起来行礼。
白冷没好气地说道:“好了,躺着吧,繁文缛节就不必了,本来彭将军的光明磊落就让我心驰神往已久,先前也只是我的一时气话,彭将军不必当真。”
彭越脸色一沉,道:“吾辈男儿,说一不二,以后彭越任凭将军指示,绝无二话。”
白冷拍了拍彭越肩膀,随后招手唤来虎贲卫士,道:“将彭将军抬下去,让医师好生医治。”
虎贲卫士领命,两三名卫士将彭越给抬了下去。
“严大人,你是想要去哪里啊?”白冷微笑着看着鬼鬼祟祟的严复说道。
“白将军,如果你肯放我一马,但凡我有的,你都可以拿去。”
“严复啊,看来你不是很了解我啊,你这荆州智将的名称好像有点名不副实。我这个人优点不多,弱点不少,不巧的是,我其中一个弱点就是对背叛之人没有任何的同情心和可以谈判的余地。我不会管你有多大的理由,只要你敢背叛,我就算在天涯海角都不会放过你。”白冷大声说道,既是对严复说,同样是对城墙上下所有的人说。
严复见白冷软的不吃,就打算来硬的,冷哼道:“白冷小儿,不要以为你仰仗着蔡庆林那个老不死的就敢如此放肆,实话跟你说,我是在为宫里面的那位殿下办事,识相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完成调令,不然的话,小心家里鸡犬不留。”
城墙拐角处,彭越最后一点疑虑被打消,轻轻地说道:“走吧。”
白冷走到严复身边,低声说道:“严复啊,不凑巧啊,我这个人软硬不吃,而且我的性格就是就算我死,我也要将敌人的耳朵给咬下来一只,所以如果我没命回来的话,你就是我想要收的一点利息,”
白冷招了招手,周深走上来,“将他捆起来,绑到城头上,我来军法处置,随便将他带来的蛇营一同抓起来。”
周深点头,命令两位虎贲将士将严复抓起来,虎贲营由韩昌龄的统帅的拖刀队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蛇营给尽数抓了起来。
虎贲营的战斗力本就是荆州军第一,而拖刀队更是韩昌龄从精英之中挑选的精英,这也导致拖刀队以一当十不在话下。
被捆起来的严复正挣扎着,大声骂道:“白冷小儿,你竟然敢对我这个殿下钦点的荆州将军动手,你是活得不耐烦吗?“
看着手握长剑的白冷越走越近,严复感觉到黑白无常在越走越近,语气也在逐渐变化,当白冷不算魁梧的身躯走到严复身前时,严复竟然屎尿横流,不断的求饶。
白冷冷声道:“聒噪。”
随即一道白光闪过,严复张大了嘴巴的脑袋缓缓从严复躯体上掉落,或许在掉落的途中,严复还能看到自己不断颤抖的身躯。
一代智将,竟被斩首而亡,可悲可叹。
白冷面对众将士,道:“既然身在荆州军,那么你生是荆州军的人,死也要是荆州军的鬼,在我白冷旗下,我不希望看到第二个严复,不然的话。。”
白冷将严复的躯体一脚踢飞,然后将手中长剑一扔,剑带起的巨力将严复尸体钉住远处的大树上。
‘犹如此人。”
严复的尸体被挂在树上,没有人敢去将之掩埋,入土为安,可怜一代智将,最终落得个如此下场。
被抓起来的严复党羽,蛇营卫士,同样被白冷斩首示众,以正军规,一时之间,军中人心惶惶,个个恨不得从来没有见过严复此号人物,好在白冷没有继续追究,军中才慢慢平息下来。
荆州城内,白冷带着周王,周元和周兰在城中闲逛着,距离行军还有一些时间,白冷打算在荆州城里置办一间屋子,然后给周元,周兰找几个夫子,让周元,周兰读书认字。
对白冷来说来,孩子才是国家的花朵,才是家庭的希望,再穷不能穷教育,所以读书识字是必要的。
在白冷看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胜利都来自于一件东西,那就是信息,而学习知识能最快地让人掌握信息,这是一条堂皇大道,所以白冷要强迫周元,周兰学习。
在荆州城里逛了一圈,白冷始终没有发现合适的房子,一名身穿蓝色麻布衣衫,外罩着白色大褂,腰间系着有祥云图案的丝带,还挂着“蔡”字样的铭牌,走起路来叮呤哐啷的管家走到白冷面前,拱了拱手。
“请问阁下可是白冷白将军。”
“我就是,有何要事?”白冷点点头,盯着四十来岁的男子道。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蔡将军府上管家裴元,蔡将军听闻白将军在荆州城内找宅子,而蔡将军刚好有一处宅子荒废许久,没有打理,便命令在下领白将军去看看,如果白将军觉得合适,这座宅子便送给白将军了。”
白冷思考了一阵,想到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肯定很难找到合适的宅子,便答应了。
白冷转过身对周王说道:“大哥,那我先去看看,如果合适,我们尽快将宅子收拾出来,也可以当作我们的落脚之地了,大哥你就带着小元和小兰在荆州城里逛逛。”白冷将一袋银子交给周王。
周王自然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二弟你就去吧,我带着小元和小兰逛逛。”
深知白冷秉性的周王自然不会和白冷客气。
白冷揉了揉周元和周兰的脑袋,蹲下来,和两姐弟差不多高,笑着说道:“你们要紧紧跟着大哥。不准乱跑。”
周兰点了点头,周元却像个小大人一般,挥了挥手道:“去吧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像我这样的高手怎么可能走丢。”周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自信。
见状,白冷伸出手道:“那就有请裴管家带路吧。”
裴元点了点头,领着白冷朝东南方向离去。
荆州地处荆江北岸,上镇巴蜀之险,下据江湖之会,扼守长江天堑,是连接东西南北水陆交通的枢纽,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这座雄关至大夏始祖建国便一直是大夏的铁壁铜关,历来都是由赫赫有名的大将镇守,荆州兵强马壮,素有“铁打荆州”之称。
至于为何如今的荆州军如此羸弱,这其中自有一番故事,这里不再细说。
荆州东南,风景优美而又豪华奢侈,一座座酒楼坐落在街道两边,一艘艘巨船停靠在荆江边上,等到晚上的时候,酒楼里人声鼎沸,巨船里灯红酒绿,好不热闹,基本上荆州有名的公子哥都会来这里消遣。
对外地人来说,不到荆州春花路,荆江楼船就不算到过荆州。在当地人眼里,就算外面的世界闹翻了天,对荆州楼船也没有影响。
白冷跟着裴元在春华路兜兜转转,一路的繁华让白冷都产生了免疫力,就算白冷作为现代人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认,这条街就是奢华的象征。
终于,裴元在一处不大的宅子外停了下来,这座宅子大门紧闭,只是却不见落叶灰尘,显然是常有人打扫。
“此处就是蔡将军送给白大人的宅子,大人看看,可否满意。”裴元说道。
此宅背靠青山,面向荆江,可将荆江尽收眼底,来来往往的船只络绎不绝,可惜夜色没有来临,荆江边上的楼船现在没有挂出红灯笼,看不到粉红佳人盛装出席的场景。
白冷打开宅子大门,便看见一颗巨大的紫檀在院落中央位子,让人望而生畏,在往后是一处水池和假山,假山的堆叠可以说是一门艺术。
或者是重峦叠嶂,或者是几座小山配合着竹子花木,全在乎设计者和匠师们生平多阅历,胸中有邱壑。
而池沼作为全宅子的中心,更是别具匠心,池水采用活水,岸边高高低低,没有整齐的石案,池子中央摆放这几块玲珑的石头,还有不少各色的鲤鱼金鱼在里面嬉戏,夏季荷花盛开,一幅“鱼戏莲叶间”的美丽画卷,便呈现出来。
池子上方有两座拱桥交错,供人行走,方便快捷。白冷走在长廊里,一股悠然闲适的气氛包围着自己,长廊之间彼此隔而未隔,界而未界,让宅子里一下子变得空灵活动起来。
白冷情不自禁地感叹设计这座宅子人的鬼斧神工,心里喜欢极了,没有人会不喜欢如此典雅宁静的地方。
拱手问道:“此处是何方高人设计,竟然如此巧妙绝伦。”
裴元微微一笑,卖了个关子说道:“此人大人也认识,大人不妨猜猜看。”
白冷一想,自己认识的人不多,有如此巧妙心思的在白冷这里只有两个,蔡庆林和邓禹。
邓禹自不必说,都混到流民队伍中了,那还会有如此心思,那么就只剩蔡庆林了。
白冷惊讶道:“莫非是蔡将军。”
裴元呵呵一笑,“大人神机妙算,此处正式将军亲手设计,亲手打造。”
白冷感叹道:“想不到将军还有如此天赋。”
裴元颇为怀念地说道:“如若将军在当初选择从文的话,现在那里有荆州八子的名号。当初荆州地区的文运,将军独占其九。”
半响过后,白冷在裴元的带领下,转完了这处宅子,白冷很满意。
荆州之繁华富裕,可见一斑。
“大人,时候也不早了,在下也就先回去了。”裴元拱手告辞。
白冷同样拱手,神色严肃道:“裴管事,回去后给将军带句话,此处宅子白冷接受了。”
“一定带到。”
裴元的身影消失在白冷的视野内。
站在紫檀之上的白冷负手而立,盯着江面,目尽毫厘,打量着富丽堂皇的楼船,嘴角邪魅一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