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院里的丫头昨日都醉了酒?”
邵沅低着头,说道:“是女儿昨日受了寒,夜里喝了药有些嗜睡,起得晚了,请母亲责罚。”
若不是邢婉娴在旁,换了以往,照宁郡主已经起身细问女儿身子如何了。
照宁郡主看了看邢婉娴,说道:“婉娴,你认为该如何处罚?”
邢婉娴起身,低头答道:“邵沅妹妹并非有意怠慢,还望母亲宽恕她这一回。”
郡主转向邵沅,道:“既如此,见过茶你且回去歇着。”
邵将军看着夫人摇了摇头,大概是在笑她舍不得罚女儿又不想让人知道,非得借别人的面子来。
丫鬟端着三盏茶水来,邵沅给父亲母亲奉过茶后退了下来,转过身来,丫鬟已经将茶水递到邢婉娴面前,邵沅将盏盖揭开,道:“嫂嫂用茶。”
见茶与敬茶是有些讲究的。如今日这般,儿媳给公婆敬茶,邢婉娴要双膝下跪双手奉茶敬与公公婆婆,妹妹给新嫂见茶则是由丫鬟奉上茶,邵沅只需揭开盏盖请邢婉娴饮用。
邢婉娴将茶盏端起,盈盈笑道:“妹妹有心了。”
用完茶后,邢婉娴打量了一番邵沅,心中暗叹这位妹妹长得好看。
邢婉娴并非蠢笨之人,在嫁入将军府前,她已经探过邵家的情况,邵籍与邵沅交好,邵沅今日姗来迟不可能是为难她这个嫂嫂,邵沅又是未来太子妃,即便是照宁郡主平日纵着她,宫里的司仪也来讲了不少规矩,邵沅不可能是因为喝了药嗜睡来迟。想到这,邢婉娴已经猜出来邵沅为什么会来晚了。
待邢婉娴和邵沅都离开后,照宁郡主打发了春花传郎中跑一趟一览院。
邵将军则在旁调侃:这府里也只有阿沅能把你的脾气拿捏得死死的。
下过几场大雪,宫里每天都有人来,冬月初时,宫里又派了人来装点将军府。
邵沅已经许久没有出过府,这一个多月来,邵淳回过府看她,邢婉娴几乎日日都到一览院来,一来二去,邵沅与邢婉娴的关系近了不少。
另一边,邵将军和祈衡说过了要挑两个信得过的手下陪邵沅入宫,祈衡应允。
这天照宁郡主领了邢婉娴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听说了津王丧妻之事,又听说了王家和津王府联姻之事。
王家与津王联姻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初之。
津王是先皇的第四子,他的母亲是唐柱国的嫡妹。津王的年纪比照宁郡主还大一些,他的长女皓贞县主比王初之还要年长一些,今年年初已经出嫁。
王家最受宠的嫡孙女,怎会嫁给一个王爷当继室。
或许是因为津王手中有些兵权,王家为了与邵家抗衡,只好牺牲王初之。
听者唏嘘,邢婉娴不敢相信王初之的姻缘会是这般。
津王妃是难产而亡,一尸两命,连幼子也未保全,不过短短几日,津王又忙着娶新妻,可见不是念旧之人。
津王远驻边南,但他京中的府邸姬妾无数,更别谈在边南又有多少美人,王初之虽有美色,但不知能让津王新鲜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