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兰青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宫瑾听后,一脸愤怒地看向梁衢,吼道:“梁衢,你混蛋!”
猛地一把拉过梁衢,又一脚把梁衢踹到亭柱上。
梁衢猛地一惊,没有丝毫防备,吃痛着闷哼,又跌坐回地上,疼得直捂胸口。
梁衢完全没想到看起来柔弱万分的萧夫人竟然有这样的气力。
梁衢捂住胸口,强忍着痛意靠在柱子上,道:“萧夫人…倒是不必如此。”
宫瑾慢慢地向他走近,止不住的火气往上冒。
梁衢半瘫在地上闷哼直叫,宫瑾却没有任何愧意,双目怒视着梁衢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梁衢许是心中也憋屈极了,强忍着痛意吼道:“是!我衣冠禽兽!猪狗不如!随夫人你怎么骂!可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夫人你还想怎样?杀了我泄愤?”
虽然梁衢的声音大极了,但因宫瑾早就隔绝了声音,凉亭外的月影只是自顾自地盯着地上的蚂蚁搬家,没有丝毫觉察。
宫瑾被梁衢的话说愣了,的确自己现在虽然极其想杀了梁衢泄愤,却也是无济于事,也没法承担这一后果。
虽然先前自己早就有所怀疑,但知道真相后还是忍不住想要教训梁衢。
但就像梁衢所说,这确是不争的事实。
想到这里,宫瑾冷眼看向梁衢,道:“你说得对,我就算是杀了你也无济于事。但你不该要了兰青现在又抛弃她!你让我怎能不气!”
或许是这件事触动到了宫瑾的最深处,让宫瑾想起曾经的自己。
曾经……
梁衢撑着身后的柱子,勉强地站了起来,道:“夫人不用生气,我自是会补偿兰青的。”
宫瑾现下也冷静了下来,有所缓和,开口道:“补偿?你要怎么补偿?用你梁家的产业还是那虚无的声望?你们梁家以前看不起商贾人家,现在不也还上赶着作人家的女婿吗?”
梁衢听着宫瑾现在直戳心窝子的话,无力反驳,生生地受着。
宫瑾吼完也伤神极了,二人就这么互相看着。
梁衢来到亭子边上的围椅上坐好,喘着无力气说道:“夫人,若是骂够了,倒是歇歇了吧。”
宫瑾忍住了,没有再对梁衢动手,冷静下来思考着。
梁衢已然把梁家和秦家联姻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自己,自己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也答应过会帮梁衢劝动程兰青。
但这也只是自己的保证,若是兰青执意要与梁衢在一起,自己又该怎么办?
更何况现在知道他俩有了肌肤之亲,难免不会有……
宫瑾想到这儿,转念一想,面露惊色。
便看向梁衢,紧张地问道:“你和兰青行过几次房?”
梁衢没想到宫瑾会问得如此直白,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了几声,道:“三次…咳咳…”
宫瑾蹙紧着眉头,现在事关兰青,倒是顾不得礼义廉耻了,便再次问道:“你和兰青的第一次是在何时?”
梁衢被宫瑾的话有些吓到,这萧夫人竟能帮程兰青至此?
虽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回道:“三个月前。”
“几号?”宫瑾追问道。
梁衢现下已经完全不敢再看宫瑾,盯着自己的脚尖,想了一会儿,道:“初九。”
这萧家夫人……
宫瑾听到后,恍如五雷轰顶,愣愣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
梁衢不解地问道:“萧夫人?怎么了?”
宫瑾紧捏着拳头,直直地瞪着梁衢,缓缓开口道:“你…可知兰青的月信是在每月的十九。”
梁衢被宫瑾突如起来的询问给怔住,回道:“不知。”
不会?
宫瑾双手撑着亭中间的石桌,颤抖地着,缓缓坐下,说道:“我略懂医术,女子的最佳受孕日就是月信前的一两周。”
说完宫瑾便目光平淡地看向梁衢,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这下,轮着梁衢慌了,叫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梁衢一下子冲到石桌旁,愣愣地看向宫瑾,问道:“这不可能!你在骗我是不是!你一定在骗我!你怎么知道程兰青的月信期?你一个深闺妇人,懂什么医术!”
宫瑾在心里冷笑着,看向梁衢,不带任何感情,现在知道怕了?
宫瑾一把拂开梁衢拉着自己的手:“若是其他,我尚且不敢保证,但我和萧熠求子……多年,对于妇人之症也算是久病成医了……何况我和兰青要好,你又不是不知,月信期这种事常常还需要我来提醒。”
宫瑾话到如此,已经全然不在乎自己的伤疤,倒是真心的告知梁衢真相。
梁衢听后,直摇头,否定道:“这绝不可能!我们俩就那么几次,怎么可能她就有了呢?”
梁衢低着头深思着,又突然看向宫瑾,一把扑过来,抓住宫瑾问道:“程兰青呢?她在哪?我要问清楚!她一定在你家,对不对?”
宫瑾盯着这个面前已经有些疯掉的男人,拨开梁衢的手,答道:“现在想起她了?梁公子不觉得有些晚吗?”
“你快告诉我她在哪儿!”
“梁公子怕是忘了自己现在是秦荷旎的未婚夫了?”宫瑾现下已然明白,便也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模样。
梁衢连连后退,看向地上,看着宫瑾一副淡然冷漠,直摇着头,便惊慌地跑出凉亭。
凉亭的声音阻隔随之消散,月影一回头就看着梁家少爷像见鬼似的从亭子里跑了出来,也不知要跑到哪里去。
又望向自家夫人,见她也面色沉重地走出亭外,月影便行礼问道:“夫人,这是?”
宫瑾面无表情地路过月影,所过之处仿佛一阵寒气,边走出凉亭边说道:“梁公子与我交谈诗册,偶遇疑惑之处,现已回自己房间求证。禀了梁家夫人,就说他家公子不用和我们一起用饭了。”
月影听后,很是不解,但还是回道:“是!”便领命回禀去了。
宫瑾现下已然冷静了下来,自己一个人走出了凉亭后,便也不知去哪,便走在梁家花园里徘徊着,开始思考着刚才的一切。
自己刚才在气头上,才会对梁衢大吼大叫,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责怪谁,而是找到解决办法。
梁衢和程兰青之间必是要有所了结的,自己又该怎么去和兰青开口呢……
而对于兰青有孕之事,倒只是宫瑾的猜测。
这所有的猜测,也必是要回去向兰青问清楚的。
宫瑾想到此处便头大,不知不觉地竟来到了梁蘅所在的茶房。
宫瑾停下来,站在窗外,看着梁蘅在茶房间忙碌着,东品品,西瞅瞅。
这梁家大小姐,倒是个知礼懂事的,知道自己和梁衢有要事相商,竟能一直待在这茶房弄茶。
宫瑾想到此,便又扭转回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宫瑾紧抿着红唇:梁家是不易的。
站在梁家的角度,自己是定然会在程兰青面前口下留情的,但对于梁衢,自己绝不留情。
宫瑾又捏了捏拳头,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