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背后撺掇御云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小到大御云枫都是父皇和大臣口中的天才,他在读书方面是天资聪颖没错,但唯独在阴谋权术这方面像少了一根筋似的。如此这般好好读他的圣贤书不就行了还偏偏喜欢争权夺势,处处想压别人一头。
御重这些年来在他背后充当谋士,尽心尽力是有的,毕竟他此刻寄人篱下也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但他就是不服气自己本出身高贵是天生的继承人人选,何故到今日皇子夺嫡他连参加的资格没有,只能充当一个小小幕僚。
思及如此御重的眸子阴鸷了下来,他自诩伪装的很好,就连最是精明的贤妃也没发现过他这点小心思.,今日竟让御千言这个废物将他心里的隐晦捅了出来怎能让他不气。
御重多少是有些自负的,直到现在他也不觉得御千言是真的知晓了他背地里的腌臜心思,毕竟她要是有这份洞察人心能耐这么多年就不会像个沙包似的让他们任意敲打都不知道吭声。今日她的话不过是歪打正着罢了,等明日他要好好教她如何说话!
“布衣上朝,这是要把我的脸丢进了吗!”御云枫还在不满的反驳,随即将矛头指向了在一旁看起来事不关己的御重,“都是你,都是你说什么要打扮得体展现我的地位,要不然父皇怎么会责罚我。”
御重心里暗道不好,面上嘴上却还是一副真心实意的样子。“不是的二哥,都是御千言她一张嘴胡说!臣弟处处为你着想,一定是她在父皇面前挑拨。”
“好了枫儿你莫要说你皇弟了,母妃相信御重你也是一片好心。”见二人即将窝里斗的样子贤妃适时出言阻止。今日叫御重在一旁听着看着也不过是想借机敲打他一番,还让他收收不该有的想法。如今目的到了也不必做的太过,避免伤了和气让其他人钻空子。
“对不起二哥,是臣弟莽撞了,臣弟愿意陪二哥穿布衣一个月。”最后半句御重几乎是咬着牙才说出来了。他也十分在意在朝臣面前的形象,这一个月本是他展示自己的好机会,可若不说陪御云枫一起到时候一定会适得其反惹的贤妃母子二人更加猜忌。
“哼,这次就饶了你”御云枫收到了贤妃递给他的眼神,又见御重这样说了便松了口。
“御重你也莫怪你二哥,这次也是他太心急错怪你了。”贤妃见御重这样说了也是变相的告诉朝臣他们二人绑在了一起,心下满意了不少,便松了口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在这宫里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们二人往后一定要同气连枝,莫要让旁人离了心。”这个旁人贤妃意有所指,她也知晓御云枫二人平日里在欺负御千言,虽说她还没资格称是自己儿子继承大统的有力竞争者,自然就不必让她费心算计。可若不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自己的斤量也难消她心头之气。
“儿臣知道了。”二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瑶华宫屋顶上的琉璃瓦被夕阳最后的余晖映照出一抹橘红。三四个宫女从内殿里鱼贯而出,用手中的火折子将廊上布置的烛台上的蜡烛一一点燃。旁人点在室内都觉得珍贵的蜡烛,在着瑶华宫内竟用来布置殿外,到底是仗着宠爱与家世过惯了奢靡的日子。
忽明忽暗的烛火让瑶华宫又复现了一丝暖意,连同殿内的气氛都有了回暖。
贤妃留他们在瑶华宫用了晚膳,晚膳过后二人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宫室。御云枫住在靠西边的玉台宫,而御重则住在离瑶华宫不远的云响阁。
御云枫刚回玉台宫不久,一杯茶还未饮下就见自己宫里的小太监捧着什么东西进来了内殿。起初他还以为是母妃赏给他的什么东西,颇有兴致的三两步上去掀开了盖在上面的锦布。
“这是什么东西!”御云枫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暴躁的将托盘掀翻,里面的几件布衣也随之落地。
小太监看他是这副样子也吓破了胆,当即跪来下来。“御,御前的公公传令下来给您准备布衣,明日就要换上。绣纺司说是在赶制三皇子的新衣,实在是来不及做了。”御云枫的吃穿用度向来是皇子公主里面数一数二的,平日里连朝臣子女都不愿意穿的布衣在他的宫室里怎么可能找得到。
“可恶,又是她!”御云枫听到绣纺司那帮狗仗人势的奴才竟然为了讨好御千言而怠慢了他,气更是不打一出来。“那你说!这些衣服都是从哪来的?”
“上头催得紧,奴才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就像咱们玉台宫的侍卫们借了几件.......“越往下说小太监的声音就越小,萎萎缩缩的匍匐在地根本不敢抬头正视御云枫此刻的样子。
这话让御云枫听来无异于是火上浇油,穿布衣也就算了,竟然还让他去和侍卫抢衣服穿。目光厌恶的停留在地上那几件半新不旧的衣服,一看就是穿过的旧衣不知道沾了多少汗渍污渍,心中顿时产生一股恶心的感觉。
他此刻恨不得上去踩上几脚才算解气,可又想到或许日后还要穿又堪堪收住了脚,郁结之气迟迟不散。
“御千言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能嚣张的了几日。废物就是废物,再怎么伶牙俐齿也上不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