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殿这边是难得的轻松氛围,而瑶华宫上下却不复往日的得意洋洋。殿外侍候的太监宫女都放轻了手脚生怕惊动了里头那位主子。
本在户部侍郎府上拜访的二皇子突然接到自己母妃的消息命他马上回宫见她,御云枫本是不愿意的就没有理会,谁知不一会儿又是两三封信函催促他回宫。
看着潦草的笔锋和未干的墨痕御云枫察觉到了不对,匆匆和户部侍郎告辞就回了宫,心下却还是不甚爽快。
这户部侍郎本就不好说话今日难得的机会就被母妃给搅和了。
带着份怒意御云枫行至瑶华宫门,大跨步地径直向里走去,继而忽略了周围太监宫女的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
“母妃你到底找我何事?知不知道我今天差点就......“御云枫带着一身不爽板着张脸就走近了偏殿。
贤妃心里本就压着一团火,此刻正摆弄着手中的杯盏,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听见儿子的声音她抬头一看,目光触及那一片杏色原本还算端庄的脸瞬间一片狰狞,不待御云枫辩解手中的茶盏就丢了过去,落在他脚边的地板上应声而碎。
御云枫被这一出吓得一惊,来的路上也没想起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母妃你这是做什么!”
贤妃原本是不想对自己亲儿子生气动手的,只是今日好巧不巧御云枫穿了件织金的杏色长袍,一瞬间让贤妃想起今天中午御千言穿的那一身衣服,就是因为她那件破衣服自己会才受了北夏皇的冷眼。而御云枫这件同色的长袍衣摆秀大片金色牡丹,花瓣上的金线随动作一闪一闪的看着及其雍容华贵,和御千言形成了巨大的对比。明明是一件还算讨喜的装束此刻贤妃看在眼里却及其刺目,仿佛处处提醒着她中午发生的一幕幕。
“你还知道回来,还不给我滚回去把衣服换了!”
这话让御云枫听的就更是莫名其妙了。虽然他如今未封王没有资格单独出宫立府,可他早仗着自己背景以及舅舅的关系在宫外置办了几处院落,平日里也常有不回宫的时候,怎么今日竟拿这事训斥他。
“我今日是去见户部的柳大人,母妃你知不知道今日是多好的机会,要是能在户部里安插我的人,那我……”
“住口!”见他还一副莽撞的样子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贤妃恨铁不成钢地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脱口而出的大逆不道的话。
“二哥还是谨慎些,小心祸从口出。”早就先一步赶来的御重一直静立在一侧企图降低存在感。眼看要闹起来了这才适时提醒,还不忘摆出一副恭顺的模样。
御云枫这也才注意到站在角落的御重,面上还是带着怒意却还是乖乖闭了嘴。一来他也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二来御重一直为他出谋划策他平日也会卖他几分面子。
见御云枫暂时安静了下来,贤妃招手示意让他坐在了身侧的椅子上,接着把中午发生的事和他们二人说了一遍。
御重还在一旁站着,听到御千言对他“平白无故”的栽赃脸色顿时一变。他是怂恿了御云枫去私下会面朝臣,可从未在御千言面前提过这件事,她怎么可能知道,真是胆子大了竟然敢陷害他。
而御云枫听到这里早已经怒不可遏,可也隐约反应过来自己私底下会见朝庭大臣这种事传到父皇耳朵里会是怎样的难堪。细细想来不禁背脊发凉,感到一阵后怕。“母妃怎么办!父皇会不会因此猜忌我?”
“陛下罚你一个月内只能穿布衣上朝,这次你父皇只不过是对你小惩大诫罢了。有本宫与你舅舅在他也不能轻易罚你,但记住往后切不可莽撞行事。”贤妃接过采鹃新上的茶,轻起茶盏饮了一口就又放回了桌子上,随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御重。
瓷杯与木桌不大不小的碰撞声似是撞在了御重的心口上,让他的心再次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