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开城门——”
星罗历天御四十二年,自戴御天下旨册立太子后,加冕典礼于十月十二日正式举行。依照星罗帝国历来的传统,新立太子和太子妃需同乘一辆花车在皇城内游行与城内百姓相见,绕行一圈后返回至皇宫,再由戴御天授予象征着太子身份的王冠、手杖以及绶带。加冕仪式的整个流程全权受星罗帝国的乌困帕大祭司主持,作为帝国最受尊崇的老祭司,就连戴御天父亲的登基仪式也是在他的见证下完成的。礼艺宫众人及六大家族协助所有大小事宜,全国官员及受邀使团、嘉宾都可观看典礼全程,值得一提的是,这是星罗历史上自武魂殿诞生以来第一场没有受其监督的盛典。
比起盛典的光鲜与繁复,背后更多充斥着的是政治的博弈。
最初戴御天做此决定之时还有不少六大家族中德高望重者和官员反对,他们并非有什么倾向,而是担忧这样公然与武魂殿表示不再一条心会给盛典带来不测,也会给帝国未来造成极大威胁。显然这些担忧是必然的,戴御天又何尝不是顶住压力下了这样的决心。
“星罗帝国是我们骁勇善战的祖先们打下来的帝国,就凭着这世间最强悍的白虎武魂。武魂殿诞生至今也不过百年,他们的野心人尽可知,从前尚且还有伪善,只是这斗罗大陆的天终究是要变的。既然终有一战,沐白,父皇希望那个能带领帝国再次回到巅峰的帝王,是你。”
欢声若鼎,今日的星罗帝国万里无云,无风无雨。如此良辰,像是昭示着今天将一切顺遂。青云殿外,花车早已在外候着了,马儿的鬃毛编织整齐,在阳光下泛着光泽,车上用做装饰的鲜花依旧沾着晨露。
殿内,已经穿好礼服的戴沐白坐在一旁的沙发椅上,他的目光始终没能从朱竹清身上移开,哪怕那人儿尚且还未梳妆完成,他也觉得甚是勾人。
“王妃梳妆完还需要多长时间?”
起身走到镜子前,戴沐白看朱竹清被妆点师摆弄得无比精致,脸上却掩饰不住倦容,心疼得紧。不过又想到造成这幅景象的罪魁祸首正是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回殿下,即可便好。”妆点师答道。
朱竹清心里正气不打一处来。她与戴沐白本来商量的是允许他偷偷前来和他会面,毕竟七日不共处一室她也思念的紧¥,谁曾想这个“登徒子”不光是磨蹭着住了一晚,还不忘折腾着她“劳作”了一番,以至于现在这幅模样。
“你先去车上吧。”朱竹清在镜中给戴沐白递过去一记冷眼,“别让我看到你。”
“咳咳。”戴沐白一听话语里怒气正盛,哪里还神气得起来,忙不迭说,“那你今天可受罪了,一整天都能见着我。”
听他还打岔,朱竹清可得找个法子让他好受,恰好妆点师在这时候已经替她梳妆完成,眼下正好给了她一个动作的好时机。待其他人退去,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后,朱竹清一伸手便揪上了戴沐白的耳朵。
“我的话现在都被你当成耳旁风了?昨天你进门前我怎么和你说的。”
“老婆,你,你轻点。发型会乱的。”戴沐白龇牙咧嘴道。其实朱竹清下手并不重,昨夜虽然是他违背了约定,但终归是你情我愿了,也不能全怪他。只是现下还是要等小猫咪把起床气消了才行。
“大祭司已经在前厅候着了,再不去就要误事了。”戴沐白赶紧转移话题,朱竹清也无奈,狠狠瞪了他一眼后也只好把手放下,踩着小高跟独自向房间外走去。
只是那高跟鞋走动的声响没一会儿便停住了。
戴沐白明明耳朵被揪得红红的,还是一副很欢心的模样。他心知肚明朱竹清不过嘴硬心软,这不,在门外等着他呢。
他的坏心眼一下子又上来了,忍不住又要都弄一下她。
朱竹清听房内迟迟没有脚步声传来,也不知道戴沐白在搞什么鬼。她低头看了看右手,心想,刚才也没有用多大力气啊。
又过了半分钟,依旧不见人影,朱竹清急了,步子踩得重重地,站回到了房门口。只见戴沐白正弓着身子蹑手蹑脚走路,以求不发出声响,两人这忽然撞见,一个气鼓鼓,一个贼兮兮,当真是有些好笑。
“你还走不走了?”
“走,当然走!这不等你吗。”
“等我?你搞清楚,我已经出来了,而你还在这磨磨蹭蹭。”
“这不是你刚刚说不想看见我嘛。难道说,老婆大人现在……又愿意见我了?”
朱竹清对这个近在咫尺的家伙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小脸气得红红得,一双乌黑的眸子就那么瞪着。最后只得重重地朝戴沐白身上砸了一圈,这一下力道却是不小。
“快走吧,别让大祭司久等了。”她无奈道。
戴沐白趁机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甜甜的,好像是不久前喂给她的巧克力蛋糕的味道。
“那就一起走吧,我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