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下午选的怎么样？”赵鑫精神焕发。
“选出来十个。”主音说，“这十个里面有印象分高的，有相貌出众的，有多才多艺的，还有友情出演的。”
“这么说，没有满意的？”
“跟选妃差不多，难。”
“鸿雁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赵鑫饶有兴趣的问。
“她没复试，面试完了就选上了，那时候乐队还不成熟，这过了一个学期，招个新人进来需要一段时间磨合，我们正约摸着，没准到隔壁学校招一个进来。”
“想法不错。”赵鑫说。
鸿雁和鼓手在旁边小声讨论刚才的话题。
“难怪他能当主席。”鸿雁觉得鼓手说的有道理。
“咱能不当着人家的面议论么。”鸿雁有点不自在。
“我给你弹斗牛士，你伴舞好不好？”鼓手打击鸿雁。
“你只要能弹出来，我就跳。”鸿雁叫板的声音高了，主音和赵鑫扭头看他们俩。
“你们干嘛呢？”主音问。
“来，队长，主席，二位给公正一下，如果鼓手弹出来斗牛士，弹完，我就给他伴舞。”鸿雁叫嚣。
“键盘，我要跟你一决雌雄。”鼓手也来劲了，给鸿雁下战书。
“决不决雌雄不碍事，阴盛阳衰你信不信？”鸿雁用激将法挑衅鼓手。
“你们恐怕决不出来了。”主音长长叹了口气。
“为什么？”两个人同时问他。
“来人了，下午商量的方案，开工。”队长一声令下。
“好。”鸿雁和鼓手响应，短暂的时间，鸿雁走神，想起来成事还在乐队的时候，这种时候，成事会双手握拳向上做出加油的姿势，于是，鸿雁双手握拳向下弯曲双臂做出加油的姿势。
“这个比成事那个像洗澡的动作好看。”鼓手立刻评论。
四人行的成员把来复试的选手抽签排号，告知他们准备歌曲，准备工作做好以后，阶教还来了一些捧场观看的同学，赵鑫打电话叫干事过来帮忙维持秩序，小艺带着一个观摩团大摇大摆的进来：“鸿雁。”
“来，进来坐。”鸿雁招呼她和她的观摩团，指着中间二三排的位置，“这两排的位置，你们随便坐。”
“你留多了。”
“还有人要来。”鸿雁说着，被鼓手叫到前面调音，“有六个是只会唱歌不会弹吉他的，主音的备用琴，曲子要是熟，你就扫选，主音还弹主音，不熟的话，你弹华彩，他扫弦。”
“行。”鸿雁答应了，坐下来边调弦边抱怨，“咱们这哪是招人，就是考验队友。”
主音小跑从外面进来，一手提着话筒架子，一手拿着一串钥匙，打开多媒体说：“把这东西忘了，鼓手，鼓准备好了没？”
“好了。”
“键盘。”
“鼓跟我说了。”
“好，把只唱歌的放在前面，吉他手放后面，如果选出来，再看能不能和到一块，发愁，真发愁。”主音放下架子在靠窗的第一排坐下来。
“我现在就希望最发愁的时候有人能组团来，一个唱一个伴奏。”鸿雁也叹了口气，“这是最好的可能。”
“不会吧，你们俩太悲观了。”
主音环顾阶教，掏出手机看表，说：“时间到了，开始吧，把手机都关了。”
鸿雁关了机，递给第二排的小艺，说：“帮我看着。”
鼓手关了机直接递给鸿雁，鸿雁给了小艺，主音把手机给了他的后援团。
门口四个身形魁梧的男生笑呵呵地走进来，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男生走到鸿雁身后叫：“谢鸿雁。”
“哦。”鸿雁回过头，“这一排，随便坐。”
“谢了。”
鸿雁看着鼓手，鼓手眼睛瞪直了，哼了一句：“上个月就是跟他打架了。”
“鼓，昨天看见我姐你这样，今天看见我同学你还这样，是不是跟我有关系的人都跟你犯冲呢。”鸿雁的二百五劲上来了。
“也没什么，小事。”鼓手摆摆手，“算了，哪天一起吃顿饭就了了。”
鸿雁叹了口气，说：“这个乐手招募的，乐手在哪还不知道，反正已经招来了一堆麻烦。”
“同感。”鼓手神经大条配合着鸿雁。
“你俩，别闹了。”队长终于看不下去了，“你俩真够闹腾的，成事在的时候成事跟你们一块闹，成事不在你们俩个也热闹。”
“好事多磨。”鸿雁说。
四人行的三位乐手的心，随着动荡的乐队，稍微不安了，希望事情正如鸿雁说的，好事多磨。
选拔开始的时候，招募乐手像是一个微型的歌手大赛，六个选手不知道从哪听说的药要准备伴奏带全都带着伴奏来，交给主音。
一号选手放声歌唱的时候主音问他的队友：“你们通知带伴奏了？”
“没有。”
“没。”
“又是何方神圣显灵的。”主音无奈的说，“中邪了还是着魔了。”
“稍安勿躁。”鸿雁沉得住气，拍了拍主音的吉他，主音放下吉他，看一边不亦乐乎的赵鑫，他是参与选拔的所有人中目前最开心的一个，跟着节奏打拍子。
“不好玩。”鼓手跳起来，“我给领掌去。”然后他就走到歌者右前方，鼓动来看热闹的同学鼓掌。
主唱没有选上，鼓手玩的比赵鑫还高兴，主音对鸿雁说：“冥冥之中，我觉得成事这家伙还在。”
“那我们还招募什么乐手么。”鸿雁有同感。
“后知后觉，听听那几个弹吉他的，本来四个，就来了三个，那个打电话说有事，明天下午过那边再说，这三个还是三把木吉他，没接触过电吉他。”主音苦大仇深的说。
“我估计这几个有伴奏带就是为两个星期以后的歌手大赛跑这练嗓子来了。”鸿雁也苦大仇深的说。
“坑爹，真坑爹。”主音愤愤不平的说。
选拔仍在继续，讽刺的是三大评委一个去领掌了，还有两个已经决定保留原来的乐队，就剩下赵鑫还在津津有味的主持。
所有的环节都进行完以后，小艺和鸿雁班里的其他同学起哄让他们表演个节目，缺一个人的四人行挑了一首排练时成事只唱歌的曲子，主音兼顾伴奏，才勉强算是体面的结束了选拔。
鸿雁的同学帮他们搬乐器，鼓手的私人恩怨也算是了解了。
“真早。”鼓手把乐器归位以后看时间，“选拔才用了一个小时，走吧，赵鑫，一起吃个饭去，我们也没怎么吃。”
四个人相跟着去学校外面的饭店吃饭，鸿雁的手机响了。
“你干什么呢？”郝峰打电话过来，一副理直气壮地语气。
“刚从排练场出来，吃饭。”
“你跟谁？”
“我能跟谁？”鸿雁恼怒了，故意放慢脚步，让三个男生走在前面。
“到底是谁？”
“乐队的，一起吃饭。”
“你怎么总跟他们一起？”
“我们是一个乐队的，我说了，你不支持我的梦想就算了，你没有反对的权力。”
“那你也不能老跟他们在一起。”
鸿雁恶狠狠的挂了电话。
赵鑫没吃两口就让电话叫走了，剩下哥们儿三个，队长点了几瓶酒：“明天旷了课我给你们销假。”看了一眼瓶盖，“中奖了。”
“你玩真的？”鸿雁皱着眉头。
“你要是还想保留你的滴酒不沾快二十年的记录，就老实交代这几天这么大的火气哪来的。”主音边说，边把开瓶的酒递给鼓手，“咱对瓶吹。”
“说可以，一个一个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也心火旺。”鸿雁说，主音刚张嘴辩驳，鸿雁说，“别狡辩，学药的和学药的凑一堆，你看你脸上蹦出来的火疙瘩，代谢紊乱。”
“行了行了别往下说了，答应你。”主音没办法只好答应。
“那好吧。”鸿雁起初还在犹豫，随后她转念一想，反正这事早晚都得闹到，就平淡的说，“我对象他们学校有一女的追他，经常半夜骚扰我。”
“那你对象知道么？”主音问。
“你是说他知道追他的女的给我发短信还是他知道我已经知道有人追他了？”鸿雁放下筷子。
“乱七八糟。”主音翻了个白眼，说，“你自己说。”
“他应该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鸿雁欲言又止，斟酌了一下还是不说了。
“想喝酒么？”自斟自饮的鼓手给鸿雁放了一瓶酒。
“我不喝酒。”鸿雁说。
“一点，一点。”鼓手说，拿过一支杯子给鸿雁倒上，趁机和主音叫唤了眼色。
“不对，该你了，主音。”鸿雁反应过来。
“好吧，我先说鼓手那点破事，再说我的。”主音说。
“怎么还扯上我了，你说你的就行了。”鼓手为自己鸣不平。
“作为队长，不仅代表着四人行乐队，而且还要关心队员，没有及时发现键盘遇到的困难，队长深表歉意。”主音一副官腔。
“行了吧你。”鼓手没好气的看了主音一眼，拿起筷子吃菜。
主音自娱自乐地说：“鼓手的前女友和键盘的姐姐发生争执，是因为他前女友劈腿，鼓手还有一件和他女朋友扯不上关系的嗅事，和键盘的同学打架了。”
“我有一种成为主流的错觉。”鸿雁说。
“你还没喝呢，倒高了。”鼓手无奈地说，“主音，该说你了。”
“我喜欢一女孩，可是她已经有对象了，我知道她对象对她不好，你们说，我该不该挖墙脚。”主音端起瓶子，一口气下了半瓶，“来，一起走一个，键盘你少喝点，咱俩干。”
“行。”鼓手起哄。
鸿雁心里觉得堵得慌，原因有二，一来她是因为不能说完郝峰和林珑的事，二来是因为乐队没有找到合适的乐手。当然，其他的两位成员，都和鸿雁的原因是相同的。
“你说咱们三个，感情感情不成，事业事业不成。”主音放下瓶子，张牙舞爪的说，见鼓手瞪圆了眼睛看他，他露出一个坏笑，看了一眼正低着头的鸿雁，对鼓手动了动嘴唇，“我没事。”
鼓手意会的点点头，拿着中奖的瓶盖出了包间，过了大概两分钟，搬着箱子进来了。
“你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偷喝了？”主音的兴奋劲上来了。
“刚才的三瓶，中了这么多，不敢再开了。”鼓手打开箱子数了数，“这里一共六瓶，三瓶开出来这三瓶，三瓶又开出来三瓶，先喝着。”
鸿雁不负众望，目光呆滞看着她的队友们。
“别喝了。”鼓手心软了。
“我没事。”鸿雁给自己倒上，“我的光辉形象早毁了，来，鼓手，主音，干。”
“别喝了。”鼓手拦住鸿雁。
鸿雁没生气，眯着眼睛看鼓手，缓慢的说：“你分手了，痛快了，我还在水深火热里。”然后自己举起杯子，灌下去。鸿雁定了定神，她觉得地球晃了两晃，然后暗地里嘲笑自己的想法，地球自转了成千上万年了，不会因为她的感情受挫就动荡不安的。
“我也在苦海中。”
鸿雁的声音里带着让人窒息的恐惧，她缓慢的说：“你的女友的情人会在他们睡觉以后把照片发给你么。”
“你什么意思。”鼓手突然暴跳如雷，引起战火的主音连忙绕过桌子拉鼓手。
“我对象和那女的睡觉了。”鸿雁掏出手机，从相册里翻出来一张照片，把手机撂倒桌子上。
主音和鼓手目瞪口呆，他们一时间无法正视这个狗血段子。几天前小艺看见以后，只是删了短信，她没有删除相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