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殿堂里,仿佛镀了一层光,闪耀夺目。大殿正上方的王座上,钟骨咧开嘴角,有些兴趣地看着下方站得笔直的神乐,开口:
“修禾叫你来的?”
“我自己来的。”
“哦!有意思,说出你的来意。”钟骨放下翘起的腿,兴趣更浓。
“手术师刀刻。”神乐抬眸,眼中光芒闪烁。
“神王刀刻?”钟骨微愣,放在扶手上的手指轻轻敲打起来,“你是什么意思?”
“现在宗封城被围,我想让你出手帮助修禾。”
“呵,呵呵!”钟骨没忍住笑了,颇有趣味地看着神乐,“这种事情应该是你主人来谈吧?”
“她不会求援的,我便擅作主张。”
“倒是主仆情深……”钟骨沉吟,却不紧不慢地击打着手指,“求援也无不可,但是要知道,修禾的敌人可是神缘最广的一位神了,这大荒两成的神都欠他人情,否则号称最不易为敌的‘伤之痕’修禾也不会在我这宗封城蜗居三年。要我出手,你能拿出什么呢?”
“王选——资格!”神乐一字一顿的话,却让钟骨瞳孔骤缩。
“呵,哈哈哈哈!”震惊过后,钟骨却忽然笑了起来,颇有些轻视意味,“我跟修禾是有交易,但对于你,我也只是随意撒的籽而已。你敢说,你一定能替我拿到王选资格吗?”
“能!”神乐坚定的话回响在这金色大殿中,如雷鸣一样贯入钟骨耳里,使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皱眉看来。
“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呼!”神乐吐口气,双手伸到脑后,轻轻解开了束着额头的白色布条。只见布条掉落后,坦露出的他的额头上,烙着一个金色的神秘印记。
“异纹!”钟骨震惊莫名,从王位上站了起来,双目紧盯他额头上的金色神纹,良久才开口,“不过出去一个月多,你就弄到了神骨并且嫁接成功了?”
“没错。”神乐点头,从腰间拿出那块毕业腰牌,抖落,“我仅仅一个月就顺利毕业,并且是从和你有间隙的神王载霄的手下,高级班教师手中夺得的腰牌。”
“载霄……”钟骨沉吟,缓缓坐下身子,他思索了片刻,抬头直视着下面的神乐,启唇,“我答应出手,不过,王选资格你必须拿给我,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轰!”话才刚落,钟骨周身气劲奔涌,整个大殿都仿佛摇晃了起来,那是何种的力道,百倍,还是几百倍……
“我说到做到。”神乐目光一缩,应着,缓缓收起腰牌,身子往后退去,“那我就先离开了。”
“嗯!”钟骨收回力劲,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离去的神乐背影,目光闪烁,“神乐吗,真是让人意外的奴仆,修禾你倒是运气好。”
沉默良久,钟骨撩了撩刘海,忽然起身,金色的眼眸转向门外星光满布的夜空,“那就拼一把吧,我再也不想蜗居在这荒凉的忘机沙漠了……”
话落,钟骨脚下一点,便化作残影消失在大殿中,他需要找修禾好好商量一下明天的作战,逃?亦或者点杀!
已经走出钟骨领域的神乐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金色纹印,舒了口气。
“弄这种欺骗人的事情还是不太熟悉啊。不过,有湛卢你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
话落,神乐放下手,抚摸了一下胸前的月牙吊坠,露出笑容。
“放心吧,我们已经练习过好久了呢——湛神模式!”吊坠里传来湛卢性感的女声,不禁让神乐抿了抿嘴,放下手,朝着庄园走去。
夜空高悬着的弯月,在一点点充盈,稀薄的云并不能遮住它的光辉。闪烁着的星星仿佛在争相斗艳,却全都拱卫着月亮。
正时,在宗封城南边遥远的荒漠之上,正有一头庞然大物在蹒跚前进,它的身子如山般沉重,四肢若柱,一脚迈下,总会踏出一个沙坑。它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向四周散发着无色无味的气体,这种气体对于荒兽来说,便是神,自主避让。
它的脑袋如鹿,红色的犄角分岔成枝桠状,身体高低起伏,被棕色的毛发覆盖,尾巴被韧皮包裹,长长拖落。最让人恐惧的是它的眼眸,妖异非常,更有一只竖眼斜在额头,邪异深邃。
它叫泰阿,于《兽列卷》中红色注释的十大异力荒兽之一,威道之兽泰阿。
而此时在它的背上,却端坐着三个身影。一道佝偻着身子,脸色苍白皮肤褶皱,整个面容扭曲难看,仿佛干枯的树皮,但他的头发却柔顺发黑,充满活力,异常矛盾。他的眼珠混沌不堪,却透着乖张的戾气,认识他的人都叫他——手术师!
而他两边坐着的,却是神·鱼绿和神·雀朝,一个绿色海带头的男人,一个红色辫子的女人。
“看路程,明天才能到宗封。”手术师刀刻蠕动着褶皱的嘴唇,声音沙哑。
“不怕那个女人逃走吗?”鱼绿斜过眼睛看向刀刻侧脸。
“她不会的,哈呵呵!”刀刻张开嘴,发出怪异难听的笑声,“伤之痕修禾……”
“被列为最不能得罪的女人之一呢,呵呵呵!”旁边的雀朝挽了挽发辫,目光有些闪烁。
“是啊,能留下永久存在的伤痕,这样的能力,谁敢轻易得罪,哈呵呵!”刀刻笑着,目中却透着刻骨铭心的恨意。没人知道修禾对他做了什么,却都知道,为了找到修禾,刀刻不服一切代价。
这次要不是一个小商队偶然的消息,说不定刀刻还在继续搜寻呢。
“我们明天就要相见了,修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