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族,这就是云阳族?如此奢华?”看着云阳族的宫阙大厦,刺目闪耀,赤练金光漫天四射,大殿红砖绿瓦,屋檐的月牙角镶有美玉。大殿四周有几尊人兽,狐身人头双耳有青蛇环绕,望归看着那人兽之像,心道:“骚气!这守殿兽妖媚的样子真是骚气!怪不得地馨儿也那样狐媚多姿,原来是狐狸精深入骨髓!”
“望归,你在想什么?”虚及猝不及防的问话使得望归心中一振。
“没想什么?再说了,你怎么看出我在想什么的?上次我说错一句话,你这一路上都没搭理我,现在我得认错,下次再也不敢对你无礼了!”虚及的脸永远冷漠淡然,他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望归虽觉得虚及像极了深渊,但又总感觉此人有可交之处,看虚及总是孤身一人,或许二人同病相怜,同是天涯沦落人。
难得望归如此真心相待,诚恳认错,虚及站定身形,脸上依旧是沁人的冰冷,但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回道:“无妨!”
一句“无妨”说过,鸦雀无声,立定半晌,望归才发觉虚及并没有畅谈的意思。
“这就完了?虚及啊虚及,你真的是闷骚!”望归笑着摇摇头,将“闷骚”二字强加在虚及头上,虚及双眉微蹙,脸色突暗,吓得望归一身冷汗,“虚及兄,我又说错话了?”望归在虚及面前总是无所顾忌,对与错脱口而出,这似乎让虚及略有感动,减轻了对他的防备。
跟随迎接的人走入云阳宫殿,看云阳宫殿碧光满天,光芒四射,连柱子都用白玉鳞片镶嵌,看着这阵势,望归心道:“奢侈,奢侈!怪不得称云阳族是最大世族,收刮如此巨额的财富,做成这些凝脂凝膏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看地馨儿刁蛮自大的性格,也是这些凝脂凝膏灌得太多了,自满自溢!”
“国主!远道而来云阳族,属下有失远迎!”云阳族长老出门就是磕头,行跪拜礼。
“这老头今日如此低调,连地馨儿都跟着俯首跪拜!”望归看地馨儿第一次向他低头,心里觉得满足,说道:“不失远迎,您不是派虚及护着本国主,他还算尽职尽责,护送本国主安全抵达!”
云阳族长老亲自侍奉望归坐在圣殿之上,俯首帖耳地听命于望归。云阳族的态度突然转变得如此之好,除了婚约之事,铁定还有其他的目的,望归一时揣测不定,只等云阳族长老自个提及。
“国主受累了!此次请国主前来云阳族,一来是请国主视察云阳民情,二来是因为自古以来国主与云阳女儿的姻缘!”云阳族长老转身入座,笑脸迎迎地说道。
“老滑头!老奸巨滑!明明信中只提及婚约一事,还说请我来视察,是你云阳长老视察我,还是我共谷国主视察你呢?谁视察谁还说不准呢?”望归嘴角微笑,心中愤然,说道:“长老有心了!我看长老来信上说到末代国主消失后,云阳与国主的婚约之事被耽搁下来,不知本应属于末代国主的夫人,现今何处?”
望归此话如一道闪电击中云阳长老的头盖骨,云阳长老句句谦让避嫌,望归却偏要句句露骨,虚及被望归的话一惊,差点打翻茶水,只得偷偷拂袖掩笑。
末代国主消失时年纪尚小尚未婚配,如今时过境迁,当年云阳许给国主的夫人也早已不在人世,只不过末代国主消失之后,那位云阳女子改嫁他人,自行将国主婚约一事作废。
“国主明鉴!事情过去多年,时过境迁,如今再追问当年之事,恐怕当事之人已为骸骨,还望国主多多体谅!”云阳长老避而言他,势必要撇开当年属于国主的云阳夫人改嫁之事。
“长老多虑了!本国主只是问问,那位国主夫人最后是否改嫁?”望归执着于心中疑问,不肯松口。
此话逼问得云阳长老脸羞臊红,心头不悦,“回国主,当年那位云阳夫人在末代国主消失后,痴痴等候数年,等不到佳人赴约,最后无奈远嫁!还请国主体谅!”
“远嫁?好你个云阳老头儿,看来你云阳世族家大势大,根本不把国主放在眼里,哪有准国主夫人改嫁之说!既然改嫁!今日又说看重姻缘之事,怕是哄我玩儿吧!”望归心中咯噔一下,不禁笑骂道。
“原来如此!婚约之事,为时多年,如今再提起,不知馨儿意下如何?”望归目光转向地馨儿,云阳长老立马招手示意地馨儿前去斟酒,仙仙似水,狐媚一笑,地馨儿轻带香酒飘然前去。
“此事国主大可放心,馨儿本人在此,她若意下不准,怎会亲自等候多日?”云阳长老辩解奉承道。
“等候多日?”地馨儿如此看重此事倒是让望归出乎意料,往日高不可攀的地馨儿,如今变得这般温婉动人,眼波神迷,望归心中笑道:“权势这东西真是好,刚刚坐上空头国主的位置,地馨儿就乖顺如此,云阳长老巴结成这样实属难得,这等资源不好好利用还真是可惜!只是地馨儿的婚约之事是否履行,暂缓不急,若是急着大婚,卷儿不得伤心死?”
“是啊国主!馨儿心意诚挚,等着盼着多时!”云阳长老狡猾一笑,双眼微眯。
“等着盼着,地馨儿这是多愁嫁人?”望归心中暗自笑道。
见过云阳宫殿的豪奢,云阳长老设宴款待望归,地馨儿在望归身侧伺候,几番下来酒醉神迷,地馨儿扶着望归入殿休憩。
“国主,你喝醉了!馨儿扶你回殿休息!”地馨儿的身形重重叠合,随酒意肆意摇晃。
“馨儿!你可真是有意嫁我?”望归假意酒醉,试探地馨儿。
“你说呢?国主!”地馨儿在望归耳畔轻轻呻吟,虚意飘然地回道。
听地馨儿这句话,望归胸中激情高越,心神震颤,心中有种虚无缥缈的欢愉,地馨儿把望归扔在宫殿,“嘎吱”一声关上大门,望归只觉得四周暗黑虚空,四墙之间竟然无日光流泄进来。望归被烈酒灌麻了脑子,周遭一黑,便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没脑子的东西!”地馨儿操手望着宫殿大门合上,想起望归酒后失态所问的情话,心中连翻倒滚地觉得恶心。她地馨儿如何看得起望归,即便望归是国主,在她看来也不算什么人物,尤其望归现在只是一个空头国主,说开了望归现在什么也不是,她地馨儿是云阳独女,虽然娇生惯养,但绝不是腐淫之虫,待哪日云阳征服共谷国,她地馨儿就是坐在谷鸾神殿的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