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很快就过去了。那个杨简陆续也打过几个电话,要求见一面,我以你忙我也忙的理由打算推脱掉。经过之前“那么多”的事,我怀疑我们属于老辈人所说的“八字不合”,再加上之前已见过几个网友,感觉不太好,这个只怕更糟,又何必去见一面添堵。
没想到,他却说,你不是放了别人的照片怕被我戳穿吧?我也不甘示弱地回一句:“我是怕你本人比照片更老,击穿你本来就不好的行情底线。”
“那见一面何妨?”他问,“真要是那样,你以后见网友更有免疫力!”
他又大言地把自己当成了免疫良药。
好吧,见一面又何妨。想起借了省图书馆的两本书也到期要还了,就约在周六下午五点在省图书馆门口见面,一来可以还书,二来那里离南塘不远,可以把在那里上班的袁钰叫过来,他跟我八字不合,说不定跟袁钰合得很呢!
周六做了些杂事,中午午睡起来看时间还早就把泡在桶里的衣服洗了,匆匆把衣服晾出去后已是下午四点半了。图书馆五点闭馆,再坐公交去就晚了,只好奢侈地打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屏住呼吸盯着的士的咪表,8元起步三公里,没多久就开始1.8元每公里地跳,开始有点后悔不该洗衣服,这洗了多的去吧?又开始感叹,这个丧门星果然不祥!
幸亏到13元的时候表不跳了,车停在路边。我边数着车费,边往门口瞅了一眼,看见一个穿铁锈红短袖衬衣的男子在省图门口晃悠,应该就是那个杨简,这种衬衣现在不好找了,跟照片里的一模一样,不是他是谁?离五点只有不到十分钟,我赶紧抓起东西下车一路跑向图书馆,到了门口,跟他点了下头,扬扬手里的书,就不管不顾地往里冲了。幸好正要关机的图书馆阿姨见人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友善地停下来,等我过来把书交还了,扫过码,就关机准备下班了。
书还完了可以慢悠悠地往外走了,自己都忍不住责备自己:别人约会多优雅多时尚,你到好,好不容易像模像式打个的来,却要像赶着投胎一样火烧火燎、匆匆忙忙、跑来跑去,就不能摆个淑女范吗?再不中意,也不能失了礼貌不?
走到门口,他还在门口转悠,上前去跟他点点头,打招呼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个星期回来的。”他居然掏出他的学生证给我看,“我叫杨简,12月26日生的......”
他个头比我高一些,白白胖胖,小眼睛藏在眼镜后,透出斯文气,可是方方大大的脸上那络腮胡的胡子茬黑线,又让那斯文气显得有些不真。讲话斯条慢理,倒是有点知识分子的味道。
呲,我呲了下眉头。这年头.....这么说话行事的人应该还是比较正统的吧,至少不是骗子。
“我就只有身份证了,不过没带,下次带给你看吧。”
他点点头同意了。
My god!
之前知道我们是同年人,现在他又是年底的,我11月6日生,虽说只比我小五十天的样子,说到底还是比我小不,我可不想找弟弟,再说还是学生,实在不能挽救自己这颗恨嫁的心哪。心里的想法一坚定,就想把袁钰叫过来了,看她是否看得上,她是78年7月的,两人从年龄上看可是很般配的。
我说:“我有个同学叫袁钰,在南塘上班,要不,我把她叫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他愣了一下,点点头。
我们就边打电话边往南塘走了,省图附近没有什么可以吃饭的地方,南塘有很多,而且不远。
南塘是沙溪市仅次于中央广场的商业中心,有很多不同价位的饭店饭铺,装修豪华的宾馆酒楼,国字号的火宫殿、新华楼,还有价格亲民的小食铺,有一家豆浆店,环境干净卫生,装修得像咖啡馆,豆浆、油条非常好吃,价格公道。我只要到南塘就会去那里坐坐,再到旁边的中式点心铺买些点心,再坐2路车回去。
袁钰的公司周六要上班,一打电话,她果然在公司,说好在一家百货商场门口等。我们刚刚走到那里,站了一会,袁就过来了。
把袁介绍给他,他也礼貌地点点头,介绍了自己的名字,这回他没有把他的学生证掏出来了,看来并不迂腐。
“上哪去吃饭呢?”袁钰问。
他指了指街对面的火宫殿。这个人倒不小气。火宫殿既然是国字号的饭店,价格也可想而知,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他就请别人上那去吃饭。
“那里多贵啊,你还是学生呢!我知道有个豆浆店还不错,上那坐坐吧。”我说。
三个人才商量好,下雨了!
雨像长丝线一样飘下来,越下越大,袁钰掏出一把伞,我们俩刚好共一共,他总不能钻到伞下来吧。
“下雨了,你先回去吧。要不,我们下次再约?”这时,我已经想到了,其实把袁钰叫出来还是很尴尬的,她会认为我把自己看不上的人给她(好的不给坏的给),她并不会想不适合我的人可能适合她。在杨简,只要他不傻,肯定知道这半路突然叫一个人来是什么意思。
那还有什么必要再去吃一顿饭呢?
“那我就只能先回家了。”他冲我们摆摆手,穿过马路而去。
又一个网友见光死。
我和袁钰到那家豆浆店吃了顿饭,聊起刚才那个男孩,我问她觉得怎么样,她反倒问我为什么没看上。我问她难道你不觉得他很合适你吗,他家离你这么近,袁竟不说话,可能认为我还有什么没看上的理由没告诉她,或者心里那个坎过不去。
哎,好人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