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白色的雾气又充斥在广陵府的大街小巷,明媚的朝阳从东方缓缓升起,薄雾散去,露出了人们脸上幸福的笑容。
一觉起来,陈州只觉神清气爽,昨日似乎错过了什么,陈州想了想,哦,原来是张颉邀请自己去参加宴会,又没有去。罢了,便当做忘记了,要是到时张颉问起来,也这么说。
洗漱完毕,整理了一下桌上乱糟糟的纸张,拿起昨晚过滤后的粗盐,便径直朝府外走去。
按照原本的习惯,在同一条街上跑了一圈后,便走到包子铺老板那里,买了几个包子,顺道问问,他的儿子是不是真的去参军了。老板笑了笑,说今天一早,便离开了。
陈州笑了笑,没说什么。吃完包子,付过钱,便转身朝蓝笉妤的烧饼摊走去。今天运气好,蓝笉妤出来摆摊了。
“给本少爷来两个。”
蓝笉妤白了他一眼,极不情愿的拿了一个给他:“你是猪吗,吃这么多,也不怕被撑死。”
“就你这么难吃的烧饼,撑不死我,你说是吧,老宋。”包子铺的老板姓宋,听见陈州的话,笑了笑:“公子,你是我见过的最能吃的。”
陈州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从怀里掏出装有细盐的纸包,递了过去:“喏,给你的。”
蓝笉妤接过来,打开一看,眼前一亮,嘴巴张得大大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有些不相信:“这……这真是盐?”
“如假包换。”
蓝笉妤不顾形象的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到嘴里,确信是盐后,看向陈州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老宋听到二人的对话,也急急的过来,试了一下,顿时也惊呆了:“公子,这这这……可不得了啊,这盐……可一点儿苦味都没有啊,公子你是怎么弄到的。”
陈州当然不会把制盐的过程说出来,只是说偶然所得。蓝笉妤白了他一眼,说鬼才相信你。老宋哈哈一笑,也不追问,只是问蓝笉妤能不能匀他一点。蓝笉妤也不客气,直接分了一半给他。老宋拿着盐,嘴都笑裂了。
蓝笉妤把盐收起来,看了一眼陈州,极其不情愿的道:“本姑娘前几日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个小女子一般……”
“不够诚意,我不接受。”
蓝笉妤语气一滞,瞪了陈州一眼:“本姑娘给你道歉是看得起你,不接受算了,滚一边儿去,别挡着本姑娘做生意。”
“罢了罢了……”陈州看着她愤怒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便不继续说下去,至于之前说的那个条件,看样子是没戏了。
吃完手里的烧饼,也不付钱,转身就走。
大槐树下,孔老已经开始了下棋,和他下棋的是陈州从未见过的一名老者,远远的便能听见他不服气的声音。陈州走过去,和孔老打了个招呼,便静静的看着他们之间的对弈。
这名老者的棋艺属实不怎么样,仅仅只过了半个时辰,便败下阵来。
孔老指了指身旁的陈州,笑道:“应公,这便是你想见的陈小友了。”应公看向陈州,打量一番:“果然是一表人才。”
“陈小友,这位是应公。”
陈州行了一礼,算是认识了。
“听闻陈小友的棋艺高超,可否与老夫对弈一局。”
陈州自是答应下来,孔老笑了笑,站起身来,拿个凳子坐到一旁。
应公持白子,先落一子,陈州接跟着落子。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应公的额头上冒出了汗,手里的棋子久久不肯落下,孔老在一旁笑了起来:“应公还是认输吧。”
应公冷哼一声,然后又笑了起来:“小友果然如孔公所言,棋道之高超,老夫佩服。”陈州谦虚承让,给应公斟了杯茶。
应公喝了口茶,接着又道:“陈小友的那首赤壁怀古,写得好啊。”
陈州有些迷茫,疑惑的看了一眼应公。应公笑了笑,转头就走向孔老,脸上满是疑惑,仿佛在说,怎么回事。
孔老也瞪了下眼睛,表示老夫也不清楚,那是你和王老二人之间的事。
“罢了罢了,既然陈小友记不起来,那便不谈了,继续下棋。”应公把棋子收回棋盒,笑了笑,心里暗想‘既然不清楚,那回去后,老夫便把这首词公布出来,让广陵的才子们见识见识。”
下棋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多时便到了午时,告别了孔老二人,陈州回到府后,吃了个饭,便又朝书院走去。
可当他走到书院后,发现书院的大门紧闭,里面也没有孩子们的朗朗读书声,有些疑惑的又回到了陈府。
把事说给梦儿听,梦儿嘻嘻一笑:“少爷糊涂了,今天孩子们休沐,不上课。”
“原来如此。”陈州也忘了,孩子们每上七天课,便会休息两日,让他们出去玩玩。不用去书院,陈州难得的休闲下来,想了想有什么事是自己还没做的。对了,得解决奶奶屋里木炭的问题。
刚站起身来,陈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自己糊涂了。现在天气已经转暖,屋里已经用不着点木炭取暖了。
休闲下来,倒是可以去和府里的那些武人借一些沙袋、木人之类的练武器械过来,锻炼一下身体,说做就做,陈州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朝练武院走去。
…………
“老匹夫,你冲我发什么火,我哪知道陈小友不记得自己还作了这么一首词。”
“不记得也好,我便把这首词拿出去,让那些自诩为才子的人看看,他们平时写的那些都是些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
“这……恐怕不好吧。”
“没事,出了事老夫负责,跟你二人没有任何关系。”应公说完,便拿着陈州写的赤壁怀古朝外走去。
看着离开的应公,王老疑惑的看了一眼孔老,说:“你为什么不阻止应公。”孔老哈哈一笑,指了指王老:“陈小友是个有才华的人,有些时候,这人啊就得逼一逼,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厉害。”
“可陈小友若是不高兴怎么办?”
“能怎么办,把我们三个老匹夫打一顿不成?”看着孔老一副不要脸的样子,王老眼前一亮,点了点头:“陈小友确实是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何况我三人帮他在天下出名,他更应该感谢我们才是。”
傍晚,当最后一抹阳光从窗户照入,陈州拿着一本话本小说走到床前,准备躺着休息一下,看一看这个年代的小说是什么样的。片刻后,又把梦儿喊了进来,打趣了她一会,小丫头的脸皮子薄,说了没几句,便红着脸跑了。
应公回到家后,把纸张拿出来,笑了笑,誊写下来后,便递给了家丁,说让这首词在广陵府传开来。
家丁拿着词,走到了广陵府的一间书院里,递给了一个求生模样的人,书生拿着词,去参加好友的聚会去了。聚会上,书生把词拿了出来,高声朗读起来,在聚会上掀起了波澜,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首词在不知不觉间,便在广陵府传播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