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不是还不明白我为什么能赢你啊?”穆兴携着一副胜者的姿态,尽显他的贱人本色故作满脸嘲讽的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穆兴看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且一言不发的尔巅,用非常沧桑的语气说着并叹气道:“当然是因为……”
就在连尔巅都因穆兴短暂的铺垫而被其话语完全吸引想听听他的高见时,他最后才淡淡地说道:“我能赢你啊~”
“咻——”就在已经几乎是油尽灯枯的尔巅还想要拼了老命发作而起去给穆兴来一剑之时,这两人就都突然变成一片竖长的白光并在一闪而过后都消失不见了。
原来,是一样有些看不下去的谢志明亲自动手把这俩人强制传送出去了……
强制将这些独立空间内的人传送出来自然是会对这法器的使用者造成一点不好的影响,不过只要不是大规模传送那这种负面影响都不会很明显;而且,穆兴也确实表现得实在是太贱了——不管是动作,神态,语气还有言辞……
在被传送出来之后,穆兴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居然好了大半,这才知道是被传送出来的同时还被谢志明给顺手治疗了些容易治疗的伤,因此也是首次比较浅地认识到谢志明的强大。
实际上在学生们的每一场战斗结束之后,谢志明都会为伤势过重以至于对下一场比试影响很大的学生们顺手治疗一下,不然的话学生们一天下来打那么多场越到后面就伤越重那之后的比试也就没有意义了,而同样一天下来给这么多同学疗伤的谢志明消耗有多大可想而知。
至于为什么都要谢志明来疗伤这一点,当然是因为其他老师一般都是在这麯尘忘四尊之外不会轻易进来,除非是伤势特别重已经是达到濒死的程度才会有专门负责医疗的老师进来,因此也就是除伤势很轻和非常严重这两种情况外,谢志明都会顺手给同学们疗伤。
“哇,老大你也太强了吧!”胡稽满脸佩服地看着走回来的穆兴叫嚷道,“居然真的能打败那个什么鬼一剑山河!”
“一剑山河?”穆兴自然是不知道这个东西的,王沫也没和他提起过,因此听到这个词之后很是疑惑的道,然后向此刻没有战斗的陆晓晓投去求助的目光。
“是许多种至高剑意的其中一种,反正很厉害,厉害到你是几乎不可能随便偷学到的一种层次的剑意。”陆晓晓回复道,随后她也露出了稍显疑惑的神情,“这么说来我刚刚还没注意,那位同学是怎么练出来这一剑山河的……”
“怎么,偷学不成,练也很难练吗?”什么也不懂的穆兴继续问道。
“这种剑意确实也是得比常人刻苦和认真上数倍练剑才能练出来的,可光靠苦练是绝无可能领悟出来的,必定得有种种独特的经历且要四处游历才有可能领悟出来,但是奇怪的是那位同学不是跟我们一样的年纪嘛?”
“啊。从他的剑里,”穆兴摆出来一幅深有所思状,“我能感受得到,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这么厉害,要不下次你跟我打的时候看看我的戟吧?”就在别人都懒得理会穆兴就快要冷场时,崔布斜着眼漫不经心地道。
“你的戟,应该是没有什么吧?不看。”穆兴摇头道,还一脸嫌弃地望着崔布。
“喂,你学生证又有动静了,是不是又要继续下一场战斗了?”听到穆兴和崔布的对话之后,陆晓晓满脸黑线地看着穆兴,希望他赶紧走开。
不过陆晓晓倒也没有说谎,穆兴的确感受到学生证又再次传来引导他去指定空间的意了。
“诶?奇怪了,我这才刚出来没多久啊……”穆兴现在还能隐约感觉得到刚刚被尔巅打伤的地方所产生的疼痛,当然不愿意这么快就进行下一场比试的了,“前三场比试这么鬼难,然后现在又是还没结束多久就又要打下一场,不会是王老师在故意搞我吧……”
“比赛的时间和对手是完全随机的,这个学生证里有事先打进去的特殊的内嵌符文,是通过老师们传进去的意来执行特定的程序的,应该是每个人都不会有例外的。”陆晓晓提醒穆兴道,“不过像你这样才刚结束没多久就要进行下一场比试的情况确实罕见就是了。”
穆兴听到后也只能无奈地摇头然后朝过道的传送口走去,在运气这方面上他是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黄尊阳道第一格……怎么好像都是在阳道呢?”穆兴循着学生证所给的指引前往指定空间的传送门,独自纳闷道。
没过多久他就传送到了指定空间,随即便见到一个摆着司马脸的人早就在那里等候着他,此外再提一句,司马脸和刘思进那种的面瘫脸还是有区别的……
“修灵乙二班,穆兴。”尽管对这种司马脸的人不太有什么好感,但穆兴还是非常有礼貌地先拱手致礼道。
“亓毅跋。”那位同学就这么冷冷地站在原地,简短地报了自己的名字。
“名字怪,人也怪。”穆兴心里念叨道,“真是比崔布还要怪。”
也容不得穆兴再去细数崔布的不是,战斗很快便打响了。
就在两人顶上的数字变作“0”的那一刻,亓毅跋选择率先发难,甫一动身便是极其迅猛的速度和气势,恍若霹雳弦惊一般,一个箭步跨越就欺近了穆兴的身前。
见对方如此先发制人,穆兴自是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精神去捕捉对方动作的同时做出对应的还招准备。
然,当对方的拳挥至面前穆兴格挡住的时候他才发现……
“纸老虎啊喂!”
没错,这个亓毅跋除了刚开始的那下子爆发看来是身手不凡的高人的样子之外,之后的表现不论是速度力度还是招式都比不上穆兴,虽然说差距不至于大到让穆兴吊着他打,但是只要穆兴稳一点不出太大的差错那是一定能赢他的。
就在拳掌交错之间,穆兴仍是不慌不忙地撇了撇嘴,甚至还想趁着一个空隙腾出手来去摸一下鼻子。
“看你冲得那么猛,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交手了快有五分钟,早就过了热身阶段,穆兴也终于是忍不住出言道。
一般情况下没有什么别的目的的话,穆兴是很少会主动出言嘲讽对手的,当然要是遇上了崔布那种对手的话除外……
所以穆兴也不是在嘲讽亓毅跋,而是在没得感情地实话实说,不过倒是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激将法在里头——他想看看亓毅跋是否在故作弱势。
然而他的话并没有得到任何奏效和回应,亓毅跋依旧一言不发摆着那副司马脸没有一丝一毫的神态变化,仍然是只顾攻击穆兴。
至于为什么他能一直都是在发动进攻,那当然是穆兴没有出力了……
穆兴见对方如此闷声作战也不再整些虚的,随即变式发力,令自己拳劲剧增,速度暴涨。
在亓毅跋倾身挥出一招右直拳之际,穆兴用几乎是比对方快上一倍的速度急速下身,猛地一拳朝双手仍在外边无法及时回防的亓毅跋的腹部砸去,并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亓毅跋的腹中。
这一拳势若千钧,譬如象踏虎扑,那强劲的冲击力让亓毅跋的腹部皮肉随着穆兴的拳头一起往自身内部陷进去不少,直到那力劲传到亓毅跋全身让其整个人倒飞出去为止。
“喝!”才飞出去一会儿,就连穆兴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收回拳劲在继续做着惯性运动,亓毅跋就已经在空中微微调整好身形,并暴喝一声。
“我超,用不用这么着急啊!”原来是亓毅跋在空中已经变出自己的佩剑,并反手连斩好几道强劲的气刃朝自己袭来。
反应稍微慢了一点的穆兴要躲过这几招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也变出云剡,迅速凝聚起灵气朝着向自己袭来的气刃也连斩几剑,挥出数道白色的弧形气刃迎上去。
“轰——”数股灵气在空中激荡炸裂,发出震耳的声响。
还没等爆炸引起的动静完全消失,亓毅跋早已落地立稳并再度朝着穆兴攻来,又是像一只猎豹起跑狂奔时一样很快地就冲到了刚立足未稳的穆兴跟前。
两人的战斗便是这样没有一秒停歇的又继续了下去。
“知道自己实力是比不过我,所以想要用快攻打法好让我更容易漏出一些破绽?”哪怕是比剑,穆兴对付亓毅跋也一样是游刃有余,因此他便在战斗中反复寻思着亓毅跋的意图。
“嗯,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莽,但是还是有一点能确定的……”打着打着穆兴突然就想到了别的事情,“他肯定不是王老师给我派来的对手吧。”
穆兴的这个合理猜测的确是对的,亓毅跋只是他随机分配到的一个选手,并不是王沫给他找的,因为直到现在看来亓毅跋都不可能给穆兴带来任何一点压力。
本来作为同样是用剑的亓毅跋可能还能在剑意上略胜穆兴一筹,可是因为穆兴在上一场比试中已经偷学了尔巅的一点点的剑意——虽然仅仅是一点点,但是有好过于无,因此在剑意这一方面穆兴受到的压制不比之前那么多了,而且亓毅跋的剑意与尔巅相比也是弱了不少。
“再试探一下吧,要真的就这样的话还是赶紧打完省点体力算了。”等了许久也没见对方有什么突破性的变招进攻,穆兴也是有些厌倦了。
念及此处,穆兴便用蛮力硬生生地将对方的剑格开并把对方弹退几步,而后由他发起进攻。
只见下一刻,剑锋急转,剑芒倏闪,诡招跌现,绝式层出。
面对穆兴如此独树一帜难以捉摸的诡异剑招,是被打的根本不知如何去应对,是顾左失右,救前疏后,只能勉强应付几招。
“没意思,不看了,像这种的还不如看老崔逼秒杀别人来着有意思一点呢。”本来还在观战穆兴的风琭珦以为他又是像之前几场的比试一样会在前期被人吊打的,但观战了许久之后风琭珦便很是不悦地道。
其他也有看穆兴与亓毅跋战斗的同学都和风琭珦一样,以为这场战斗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悬念了,也就懒得再去关注他们的战斗了。
包括穆兴自己,也是觉得这场战斗索然无味,已经是想着赶快打完好出去歇一会了。
然……事情当然不会就这么简单……
而且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并且是没有人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样的也是包括穆兴在内。
那一瞬,原本是一招“月扫纤云”朝亓毅跋攻去的穆兴见对方抬剑想要做防,正欲轻侧剑身变式,却是被突兀地发生的一幕给吓得忘记了动作——亓毅跋消失了。
就像是之前陈龙迎打着打着看到崔布消失一般,穆兴也是完全没料想到对方会在刹那间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好在这震惊也同样就只是一瞬之间而已,因为还不到一息的时间过后,穆兴就已经发现对方出现在什么地方了;但坏在穆兴发现对方的时候,对方的剑已经割破他后背的衣服并正好触到他的皮肤了。
终于在这不可思议的一秒过后,一道宽长的殷红在穆兴背后绽放而出,拉扯出一片更加猩红的血幕。
换做其他人的话此刻是已经被斩成两半了,但是穆兴还是有惊人之处的——他在发现对方的那一刻还能做出反应,即使这个反应短的跟没有一样,因为对方的剑的速度已经来不及让穆兴将思想转化为动作了,不过这点反应再加上不需反应的本能还是让穆兴的背后只是出了一个比较大的口子而已。
其实这个而已用得也不是很好,因为对方的剑身是已经砍进一半去了,但怎么也比被完全斩断骨头之后再像切豆腐一样整个人被切成两半的好。
然而刚刚的那一秒钟却只是开始还没有结束,就穆兴的血还在做上升运动没有开始下落的这一刻,亓毅跋早已做好准备已经在发动下一次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