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勇和廖刚说定了,若是事情办成,则在宅子左侧的大槐树上挂一块白巾,届时自由人响应,两人这才出了张府。
他们自不会回家,心里算定张半村那厮安排人在那等着,只等他们落网。
叫上二壮等人,趁着月色,寻地躲避。
……
却说廖刚手里攥住大侠们给的小礼包,忐忑的回到十三姨的房中。
那女人一看廖刚鼻青脸肿的,心里一阵腻歪,一顿骂,赶出了房门。
廖刚挨了大侠们一顿撸,又被这女人赶下床,心里越发气咻咻的,口中污词不断。
他口中嘀嘀咕咕的,不觉沿着游廊走出了院子,却撞见两个丫鬟,一个打着灯笼,一个手中捧着装满菜品的盘子,都低着头。
她们走的颇急,没有给他这位府中威势颇重的心腹人行礼。
廖刚火就蹭蹭直冒,心道恶贼和贱人欺负我也就算了,你个丫鬟也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当下一声喝:“站住!”
丫鬟们吓了一跳,见了来人,慌忙行礼:“奴婢等见过刚爷。”
廖刚道:“你们这样急,这是给谁送的?”
丫鬟道:“老爷刚刚回府,吩咐安排些晚饭送过去。”
廖刚眼睛一亮,埋藏在心里深处的念头又蹦了出来。
心道自己若是能够取得这桩富贵,定要那女人好看。
眼睛咕噜噜一转,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当即道:“这饭菜,我给你们送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去休息吧。”
两个丫鬟不敢有违,应了一声便去了。
他随即走到一处静谧去处,见四下里无人,便拿出巴豆粉,每一碗菜里都挑了一指头,搅匀了。
张半村此时正坐在房中,他的双鬓有些班白,三角眼眯着,心里十分不快。
他心想,自己打拼了半辈子,十多年前,便吞并了近千亩土地,在这村中威势无双。
谁提到张半村这三字心里不得抖三抖?
可如今,却有人敢堂而皇之地杀掉自己的护院!
老夫的狗,只能老夫来打,岂是你一个外人和一个村中蠢材能动的?
竟胆敢捋虎须!!
虽说这护院,不过是自己那个天才儿子派过来的,死了再派几个便是。
可那毕竟是老夫的护院呐!
哼!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今日天晚,待明日抓住,再来理会。
嗯,那些蠢材,端个饭菜也能去这么许久,真是气煞老夫!
张半村在房中走来走去,心里正骂骂咧咧,可巧,便见到鼻青脸肿的廖刚端上菜来。
廖刚放下饭菜后,脸上露出谄媚的笑:“老爷您请用。”
张半村看到他这面巨丑的包子脸,气就不打一出来,骂道:“你这厮,端个菜也能去这许久,这是到燕京去弄菜了?
这鼻青脸肿,是和哪个有夫之妇鬼混被人揍了吧?
可别说你是爷的人,丢不起这人!
滚滚滚!
别在这杵着影响老爷我吃饭!”
廖刚眼角抽了抽,点头哈腰地退出去了。
张半村一阵风卷残云,再呷了口茶,美美地坐着休息。
……
这廖刚出去以后可没有闲着,他去了厨房,吩咐给十七房太太都做夜宵。
再在每一份夜宵中都掏上一指头魔改巴豆粉……
……
张半村休息好,眼睛一睁,走到床前,按住一个圆盖似的物体,用力一拧。
咔咔咔咔……
只见床铺靠里的一面墙壁訇然中开。
这里面有着几间秘牢。
里面阴森森地。
张半村走进去之后,一个捧着足球大小瓷坛罐的人出现了。
“可准备好了?”
“回老爷的话,已先在那厮身上用上了几样刑具,此刻已是面目全非。
弄醒之后,再在那厮面前侮辱其妻女,并在事后杀了。
他的反应异常剧烈,声音嘶如野兽,恨意滔天!
已经·可用了!”
听捧罐人说完,张半村点点头,道:“这是老夫返老还童的秘宝,须得供养好咯!”
随后他话音一转,“不过今日倒不急着用那厮,我另有人选!”
“是”,捧罐人回应一声,便将手中的坛子交给张半村。
张半村接过,目露迷醉之色,一脸小心翼翼的样子。
“宝贝啊宝贝,久等了吧?不着急,马上咱们就吃饭了!”
他往前走去,行至第二间密牢时,透过栏杆向里看。
只见一人绑在桩上,全身上下血迹斑斑,披头散发,极为凄惨。
从破烂的衣缝见,可以清晰地见到身上的鞭痕。
此人的手指已然断了几根,脸上也明晃晃的一个烙印。
捧罐人用水将他泼醒。
张半村道:“陈二狗,还认得我么?”
陈二狗本来在艰难的睁开眼睛,可一听闻这个声音,喉咙里便发出渗人的嗬嗬之声。
他的身体不断地挣扎,却挣脱不断,只能露出恨意透天的凶历眼神。
张半村捋须:“很好很好,就是这样,很不错!”
随即他哈哈大笑,来到了第三间密牢。
只见密室中央立了个十字架木桩。
桩上一人,披头散发,不着寸缕,手脚摊开,被紧紧绑缚。
若是吴勇在此,定会认出,这就是今天那位在逃的少年!
虽说当时少年速度飞快,瞬间不见了影子,可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张半村的手掌心!
其在村中的势力,可见一斑!
张半村踱步道少年的面前,笑道:“小子,你倒是能跑,还害得老夫失去了一位护院,也算了不得。
你小子运气着实不错,老夫要送你一场造化,来做我这宝贝的禄肉!”
“呸!”
半大小子瞪着眼睛,一口唾沫喷在张半村脸上。
“你害死我爹娘,又害死了我的小妹,老贼,别让我有机会出去,否则,总有一天,让你全家上上下下死绝!”
张半村抹了一把脸,笑道:“好好好,你的爹是老夫安排人在打猎时将他推下山崖的;你的娘也是我安排几个大汉享受之后送她去西方极乐的;你的小妹发现了这桩事,也是老夫下令将她活活打死的!
现在老夫就在你面前!
尽情的恨老夫吧,你越恨,老夫就越高兴!
老夫就喜欢看你想报仇,又无能为力的模样!
令人陶醉极了!”
少年双目赤红,火焰熊熊燃烧,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有种的你放开我,老贼!老贼啊!!”
“哈哈哈,甚好,甚好,来来来,宝贝,该你享用了!”
张半村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来,咬破手指,在其上滴了滴鲜血,而后口中念念有词!
一阵叽里咕噜之后,他走上前,拿开坛盖,闪在一旁。
只见坛口骨碌碌地冒出一股黑烟。
这黑烟不散,在半空凝聚,其内露出两点渗人的绿光!
而绿光所在的那处黑烟,是整个烟团的核心,它的形状,赫然是一颗人头!
这颗人头一动,其余的散烟也随之移动,犹如彗星。
少年已经惊呆了,眸子里弥漫着对未知事物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