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奢华的套房里,流淌着悠扬舒缓的钢琴曲,欧式的客厅里空无一人,桌子上杯盘狼藉,看得出是一顿很有情调的烛光晚餐。地毯上凌乱的衣服;男士,女士的都有;沿着通往卧室的地上掉落;半掩着的卧室门,里面发生的事情一览无余。
只是当门被猛地推开,床上的男女受惊的快速拉过被子盖住。
“啊!”女的尖叫一声,缩在了被子里。
“你们谁啊?怎么进来的?”男的火气很大,任谁被打断如此兴致都会发脾气的吧,他脸上是情潮未退的难耐与火气,两块胸肌明显又黝黑,上面一道疤痕粉红色的跨过一块胸肌。
进来的两个男人并未说话,而是直接走近床上,拉过男人,只给他披上一件浴袍,就将他拉出了卧室。
客厅里,老徐站在沙发旁,沙发上,坐着一脸兴味盎然的华昌;老神在在的抽着手里的烟。
“陈兴,你小子今天算是做到头了!”老徐再不是往常一样的和蔼可亲的小老头了,像变了个人一样的,阴狠诡谲;找了这么久,这狡兔三窟的人终于耐不住寂寞,不枉他让人盯了他这个女人这么久。
“我当是谁呢,怎么?伤好了?”看清楚了来人,陈兴也没了一开始的慌乱,挣脱了两人的挟持,理了理浴袍,慢慢的走到沙发的另一边儿坐了下来。
“陈兴,生意场上讲的是有多大本事挣多少钱,你不该贪心不足,耍阴招来招惹我!招惹了我之后,就该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华昌抽了口烟,慢吞吞的吐出烟卷儿,修长的手指弹了弹烟灰在桌子上,斜斜的瞥了眼坐在他旁边的男人。
“陈兴,你胃口倒不小,就怕你消化不了!就算你老子,要找华家的麻烦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凭你?不自量力!”老徐也适时的讽刺了句,那话语气里的不可一世又了然于胸,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让坐在那里的陈兴一下子就恼羞成怒了。
“别欺人太甚了你们,华辰一家独大了这么多年,给我们留了多少余地?道上哪家不是敢怒不敢言,这次我陈家带了个头,你们搞我一家可以,我们若是抱成团儿;搞不死你们,也脱你们一层皮,就是要让你们知道兔子急了也咬人!”陈兴一番慷慨激昂的文字,显得深明大义又合情合理,倒反有些沾沾自喜了,心底的恐惧竟奇迹般的少了几分。
“陈兴,华辰自洗白以来,从来做事留三分,给你们足够多的钱赚,并且我华家的生意几乎不在这块儿,这点油水还不值得我们与你大动干戈!”华昌没有一丝慌乱,依旧老神在在的抽着嘴里的烟。
“陈兴,你也知道,要不是华辰用自己的人在管控,举足轻重,国内,哪怕是黑市上早就乱成一锅粥了,你别不识好歹的非要搞事情,我家老爷尚不知情,于情于理我家少爷只想息事宁人,要你一条腿,你不亏,从此大家有钱一起赚,想必你还不知道,你拿下的地,应该已经被扣在管理局了,拿不拿得出还要听我们老爷一句话,人家也是明白事理,老早与我家少爷致电一番,赔礼道歉不说,将此事全权交于我家少爷处理,你也算是一条腿救你整个陈家了!你以为现在只有华家在找你?你家陈老爷子还有你那几个兄弟恐怕更是恨不得撕了你!”老徐前前后后说了一通,也算是让陈兴明白前因后果,自己是摸了老虎的屁股,不自量力了,而且现下盟友又纷纷倒戈相向;这就是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了。
此时,陈兴再无一丝一毫的气势,慌乱了起来,只剩下一丝所谓的自尊在强撑着,倒有些强词夺理起来,试图找几个理由来保住自己的腿,脸也有些涨红起来。
“华昌,你们也别赶尽杀绝,我陈家虽不及你华家家大业大,但是拼了家底也是狠狠地要你们掉一块肉!”
“哼,陈兴,你并非陈家长子,也不受陈老太爷宠爱;陈老太爷作为陈家家主,你又非陈家嫡子,做事向来又爱赶尽杀绝,得罪了不少人;你想他是保你还是保陈家,给你个教训,也让你知道什么叫可为什么叫不可为,你妄想通过此事来上位,可眼下这事你做的也并不漂亮,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老徐的话让陈兴彻底的乱了起来,像被夹住尾巴的猫一样,被戳中了最深的痛处,所谓穷寇莫追就是这个道理,被羞耻至极的陈兴怒火上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窜起来便将拳头向老徐挥去,老徐正准备稳稳的接住这一拳时,岂料却被身边的华昌接住。
华昌接住陈兴挥来的拳头,一推一送间陈兴就趴在了地上,也怪陈兴有些轻敌了,他也是听说过华昌的身手的,素来招数狠辣。
华昌站了起来,缓慢的解开衬衫袖子上的扣子,挽到了手腕上。
“陈兴,你伤我一刀,我要你一条腿!今天我们一对一的来,从此以后我们一笔勾销!”
“行,一言为定!”陈兴也变得狠了起来,从地上猛地窜起来,直直的看着站在面前显得云淡风轻的华昌;突然猛地窜了过去,拳头带着风,直直的朝着华昌的脸,华昌起初并未有所动作,眼看着拳头就要打上面门,华昌头一偏,轻松地躲过了拳头,抬手挥开,另一手迅速的在陈兴的侧胸上出了一拳,两人霎时交汇了一下又分开,一来二去下陈兴挨了不少拳头,脸上,嘴角也流出了血,两人都有些微喘,只是陈兴是因为挨了打,而华昌则是因为动作而拉扯了伤口,倒有些力不从心起来,显然,狡诈的陈兴也发现了华昌的不适;随行的老徐跟另外的两个男人也发觉了,他们试图上来帮忙,华昌挥了挥手,陈兴勾起了嘴角,笑了。
“啊!”陈兴大喊一声,朝着华昌的脖子挥去;速度很快,华昌险险的避过;不料陈兴留了一手,另一只手紧随其后的打向了华昌的肚子,正中尚未愈合的伤口,华昌连着后退几步,趔趄着堪堪站住;腰往后缩着,试图缓解疼痛,可仍有些直不起来。
“少爷!”老徐想上前扶他,华昌抬手制止了他们欲上前收拾陈兴的举动;直起了腰,稍有些力不从心,额头也有些细细的汗珠出来,一丝痛苦出现在嘴角。
“我自己来!”华昌咬了咬牙齿,两颊侧的咬肌动了动,朝陈兴勾了勾手;被激怒又被刺激的陈兴顿时就冲了上来,两人又打在了一起,几个回合下来,每次华昌都是险险的避过陈兴的攻击,一时倒分不出个胜负;随着两人的打闹;客厅里变得狼藉不堪,桌子偏了,杯子碎了,满地的玻璃渣子,落地台灯也倒了,华昌慢慢的变得没了耐心,瞅准了一个机会,猛地上前擒住了陈兴按在了桌子上,嘣的一声,陈兴摔在了桌子上,华昌一只手按住他的脖子,陈兴便动弹不得,华昌利落的一脚将半垂在桌边的陈兴的腿踢断,动作一气呵成,狠辣又稳准,陈兴的小腿当即就变形了,弯成了奇异的角度,惨叫声甚是刺耳。
“啊!”被松开后的陈兴滑倒在了地上,缩起了身子,抱住了自己受伤的腿,“啊!华昌,你给我等着!”
这时一直缩在卧室里的女人终于安耐不住的跑了出来,趴在了陈兴身边,“兴哥,你没事吧?”瞬间,眼泪就流了满面,想碰陈兴又不敢碰的样子。
一边的华昌也微微喘息,身体晃了晃,老徐上前扶住了他,才看到他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水,衬衣上有点点的渗血,便心知不妙,华昌的嘴角有些发白了。
“陈兴,你好自为之!别再做蠢事了!”老徐临走前不忘警告陈兴一句,便扶着华昌匆匆离开了,只剩下屋子里的两个人。
“兴哥,你别急,我这就去叫救护车!”跪在陈兴旁边的女人又匆忙慌乱的爬起来跑进卧室,边拨电话边跑出来,又跪在了一直呻吟打滚的陈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