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伺候完华昌吃完晚饭后,出去一会儿的时间回来便不见了人,厕所的门也开着,里面没人;想到自己上次的难堪旧事;至今卡卡好不容易抑制住的尴尬又上来了,脸也变得又红又热,她深呼了口气,不就是男性生殖器嘛,经她手拔过的尿管都不计其数了好吗?一定要一视同仁,一视同仁;华昌不在,卡卡也不敢轻易地打电话去问,主人都有主人的事情要忙,那么金贵的生命,自然有很多人会保护他的嘛,想到这里卢卡便放了一百二十个心,先值班室里洗漱洗漱就在华昌的房间里的沙发上睡了,她才不用他的洗手间。也难得的比较清静、轻松;一时睡不着,卡卡就翻开一直放在桌子上没有带回去的专业书,慢慢的翻看起来,没办法,入了这一行才知道,考试是伴随着整个职业生涯的,当时还妄想着狠狠地丢了那些厚厚的内外妇儿护理书呢,看着看着便不知觉间有些困了,慢慢的眼神也涣散了,“啪”的一声,书掉在了地上,卡卡睡了过去。
几天沙发睡下来,旁边还睡了一个存在感这么强的人,卡卡都没有失眠的情况;可是今晚莫名其妙的总是睡不太深,迷迷糊糊的睡着,很容易惊醒,所以当听到门外稍稍的动静是就立即醒了,所以她坐起来的时候正好看了老徐伴搀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华昌进来;一个男人顺手开了灯,顿时房间大亮。
卡卡迅速的对上了华昌的眼睛,墨色的瞳孔,映着点点灯光,很深,华昌看了她一眼便转了过去,有些艰难的坐在了床上。
“小卢,快,准备纱布!”老徐一边扶着华昌往床边走,一边嘱咐着卢卡,卡卡立即上前,扶住华昌的另一个手臂,让他慢慢的靠在床上,然后蹲了下去,给华昌脱掉了鞋子,抬着他的脚往床上放。
“徐叔,伤口怎么了?”卡卡有些紧张,又为之前自己的所做所想感到愧疚,自己竟然因为一些自以为的有的没的的难为情,玩忽职守到这种地步。一抬头就又对上了华昌的眼睛,他眼睛里一时流露出的东西让卡卡觉得有些心悸;便低头错开了,却看到了他渗血的衬衫,卡卡内心深呼了口气,强自压下自己的心跳,站了起来。
“怎么弄成这样?”难道又是出去打架了吗?除了这个,卡卡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在她简单的世界里。
“估计是伤口撕裂了!”华昌有些虚弱的靠在床上,颇不在意的像是谈论着今天的天气一样。
卡卡从他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是受了伤的,可是细心一点儿还是能看得到他时不时发颤的小拇指,男人就是这样爱面子。
“我看看!”其实是有些生气他这样的不自爱的,所以连说话都有些没了平时的恭敬;平常工作上也是,碰到那些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病人,做了肠癌术后还喝酒抽烟啊什么的,卡卡都觉得怒其不争,都尽量的吓唬他们爱惜自己,所以现在看着这样的华昌,卡卡真的生气了,所以她故意有些粗鲁的一下子掀开他的衬衣下摆,血渍渗出后,衬衫跟伤口的纱布都粘了一起,猛地撕开,痛的钻心,华昌皱了下眉头,却什么也没说,反倒是卡卡注意到了他一颤的腹肌,一时又有些不忍了。
老徐看在了眼里,“我去打盆热水!”
“好在缝线没有裂开,但是刚刚要愈合的伤口裂开了,血还在渗,撕拉过后,缝线都松了,不知道用不用拆掉再重新缝合,你先等着,我去问下小陈医生!”卡卡吓唬着说完便准备走。
“咳,不用了,你就帮我重新换个药吧!没问题的!”华昌望着瞪着他的一双圆眼说,语气倒是有求和的样子。
“那好吧,不过,再这样一次的话,估计针线是要开的,现在我换药,如果有不舒服,要说的!”
“在伤口养好前,我不会离开这里半步的!”
门口老徐听到这句话,差点打翻手里的盆,少爷这语气是服软的样子啊,以前从来没有过,闻所未闻啊!就连华安小姐撒娇求他的时候,他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其实,收拾陈兴也并不是急于一时,最好的时候是陈家已经投入资金的时候,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才是最好的效果;只是早上的时候主任乐呵呵的跟他说明天可以出院回家养伤了,他还问少爷回不回老宅来着;想到这里老徐好像有些明白了,他咳了一声进来。
“咳,少爷,老爷有事急着交待我,我得回去一趟老宅!”老徐将盛了温水的盆放在了桌子上。
华昌并未看他,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彼此心照不宣,这三更半夜的老头子老早枕着美人臂睡着了,找他作甚?
“嗯,去吧!”
“那,小卢,少爷就拜托给你了!”老徐一副感激涕零的的样子,仿佛卢卡如救世主一样。
“没事的,这是我的工作,您就去忙吧,注意休息啊!”这么晚了,老板还要剥削自己的员工,果然是资本家啊,卢卡内心在腹诽。
华昌勾了勾唇。
待送走老徐,只剩下了华昌跟卢卡。
“华先生,我先给您清洗消毒下伤口再换药!”卡卡拿了毛巾纱布沾了水,将渗血都擦去,然后又换了药,才发现华昌还穿着自己的带血的衣服,一时间又陷入了两难。
“华先生,我去拿套病员服去!”拿了回来要怎么换呢,为难死她算了,最后,卡卡的职业操守战胜了内心的尴尬,那所剩无几的愧疚战胜了羞涩。帮着华昌换上了衣服,被他一身的肌肉线条给迷的七荤八素的,感觉他呼吸的时候总是喷在她的头顶,热热的温温的,可能是他坐起来正好对着她的头顶呢,卡卡只能这样想了,不然她要晕了。
换裤子的时候,卡卡聪明了一回,直接用被子盖住,他的长裤一抽就掉了,然后将病员服塞进去。
“华先生,我去收拾下这些东西!”言下之意就是您自便吧,伤口在肚子上,不影响您穿裤子的。
“嗯,麻烦了!”
“客气了!”如果华昌的下属跟朋友看到这么斯文文明的上司时,一定会觉得这是一个假的华昌。
回来的卡卡又打了盆热水,给华昌洗脚,泡好倒掉后,整了整床铺,已经深夜里三点多了,卡卡困得要死了,止不住的哈欠。
“呵,华先生,时候不早了,早点儿睡吧,晚安!”卡卡又回到了那个小沙发上,捡起书放好,躺了下去,盖上薄被,华昌看她做好这一系列动作,目光说不出的平静,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向来越是平静的时候,越是深不可测,他是有着很强自制力的人,凡事都是谋定而后动,所以,没有人知道他平静的背后是在做着什么决定,或许是一个人的生死,或许是一个人的爱恨。
慢慢的,华昌勾了勾唇,关掉了床头小灯,这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躺了下去,房间顿时陷入了黑暗,只有窗外的灯光远远地打了进来,华昌能模糊的看到沙发上的一个身影,他知道她并未睡着,他也知道她什么时候睡着,他更知道她睡的很浅,睡得迷迷糊糊,一夜下来倒也没有什么恶习,小小的一只缩在沙发上。
接下来的几天倒也平静无事,每天换换药,吃几片抗生素消炎,照例是卡卡每天都一日三餐从家里做好了带过来,晚上睡在沙发上,相安无事,伤口好的很快,卡卡想,她的苦日子应该很快就到头了吧,除了老徐这几天消失了,一次也未曾出现过,华昌积下来的衣服责无旁贷的落在了卡卡的手上,当然卡卡除了第一天的不专业外,都表现的再自然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