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敏洗完澡刚出浴室,听见外面那串炸鞭炮般的喷嚏声,觉得耳熟,透过猫眼往外瞧,却没见着什么人,刚想走开,又听到了王小凡的自言自语。
她心中狐疑又好奇,打开门一看,就见其浑身湿透的坐在自家门口,正对着自己上下其手。
王小凡眼角一阵抽搐,起了身鸡皮,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望着女孩的狐疑眼神,他心知这个时辰自己不在家好好呆着,却在邻居门口鬼鬼祟祟,哪怕有多么正当的理由,此刻也是嫌疑满身。
可即便如此,自己也绝不能在她面前输了架势,这事关脸面!于是,他不仅把腰挺的更直,还昂着头,直视她的眼睛强装坦然。
“干嘛呢?”晓敏语气不冷不淡。
“赏灯呢!”小凡语气不卑不亢。
女孩闻言,瞥了眼楼洞墙上的感应灯泡,戏谑道:“公子真是好雅兴呢,那小女子便不叨扰了,告辞。”
说完就关上了门。
王小凡眨眨眼,不敢置信这女人就这么关门走人了?
“可恶!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他心中愤懑,觉这女人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空长了副好皮囊。怪不得没来几天就得罪了这么多人。
还未怨完呢,门又开了。
一条干燥而柔软的毛巾落在他湿漉漉的脑袋上,带着一股清新的橘香。
“说吧,为什么不回家?”女孩倚着门,装作随意地问道。
始料未及的打脸啪啪作响,却暖在王小凡的心头。
他低头说道:“忘带钥匙了。包租婆也没在家,得过会儿回来,我等她拿备用钥匙。”声音很低,好在周围安静,才勉强听清。
宋晓敏盯着他,后者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怜兮兮地蜷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这让她心中生出一丝柔软,嘴上却仍硬巴巴说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能忘记带钥匙。本姑娘看你可怜,格外开恩,进来吧。”
王小凡是真想进去,可他不能,只因女孩用错了方式方法。像此等之辈,你要哄他,给予其足够的面子和尊严才能说动,女王式的傲慢姿态只会起到相反的效果。所以面对她的好意施惠,王小凡仍坐在原地,似乎一副“不受嗟来之食”的倔强模样。
晓敏没料到这出,她想象的是这厮会屁颠屁颠地奔进来,对自己感恩戴德,痛哭流涕。这会儿见他“稳坐钓鱼台”,简直是气的气血翻涌,青筋暴突,直跺脚喊道:“你进不进来啊?”
王小凡既面无表情,也不言语,只道是脖子分成两半,一半想点头,一半要摇头,中和之下是一动不动。
晓敏将这认为是无言的挑衅,正对他恨的咬牙切齿的时候,一只小蚊子扑棱着翅膀,在两人的注目礼下,顺着女孩的咯吱窝,优哉游哉地飞进了房门。
这一幕彻底引爆了女孩子的情绪——王小凡你瞧见没?连蚊子都比你懂事!
她厉声喊道:“不进来拉到,冻死你得了。”
又关了门。
眼见门又关上,王小凡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他多想化成那只蚊子在她温馨飘香的房间里翱翔呀!可偏偏自己死要面子,这屁股像是粘在地上愣是抬不起来。看来这《装模作样》神功甚是误事,日后得找机会废了它。
王小凡这边懊恼,宋晓敏那头也不平静,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我这么漂亮!”
这是她心里的第一句话。不是对自己的褒奖,而是对门口那混蛋的责怪。
“我这么漂亮,你个王小凡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作对?怎么狠得下心?”
从没见过哪个男的性子如他这般刚烈,软硬不吃。自己今晚也算放低姿态了,是人只要不瞎不傻,都能看出自己在给他台阶下,这是多大的恩泽啊!偏偏这厮,跟茅坑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她暗骂着,心想作律师哪有这么不懂变通的?想来这清高的样子定是装出来的,就为了给自己撂脸子,这不禁又让她怒火中烧。
可话说回来,一想起他瑟瑟发抖的模样,晓敏又真真于心不忍。两人关系看似紧张,吵吵闹闹的,实则是不打不相识。相处之后,她发现自己其实并不讨厌他,尤其是,自己脾气明明是很急躁、很没有耐性的,却总有心情陪他絮絮叨叨,啰哩啰嗦,这点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
晓敏发现自己一语成谶:自己真挺“贱”的——她现在很生气,可却没办法对门外那个家伙坐视不理。
就这么越坐越闷,越想越气,她终是忍不住了!“霍”地站起身来第三次开了门。
这次没等王小凡说话,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手上暗劲儿一使,把他朝门里甩去,顺带脚的还踹了他一下,嘴上怒道:
“给老娘滚进去!”
王小凡一脸抖M的酸爽,就在她伸手抓他的瞬间,他知道自废武功的机会来了。于是假装被提起、假装被甩进门去,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看似被动挨打,实则借坡下驴;否则只凭一个女孩,任凭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流畅的完成这一连串动作。
这场攻防因女孩的慈悲,以王小凡的意外胜利告终。
王小凡打眼扫了下屋子。略显杂乱,衣物、零食随意搁在沙发茶几上,却是不脏;可能是刚洗完澡的缘故,空气中带着好闻的橘子香味,应该是女孩沐浴露的味道,熏得他意乱神迷。
“老实呆着,哪都不准去、不准看。不然我还把你赶出去。”晓敏威胁道。
“哼,谁稀罕呐。”王小凡站在沙发边,鸭子嘴依旧。
“你怎么不坐下?”见其站着,晓敏招呼他。
王小凡窘道:“裤子湿,别弄脏你沙发……”
晓敏哑然失笑,不在意道:“没事儿,坐吧,有洗衣机,丢进去就成。”
王小凡这才拍了拍屁股,小心翼翼在沙发一头端坐下来,却暗自提肛,深以为能减少臀部的面积。
晓敏又给他倒了杯热水,然后大大咧咧的在另一头坐下,修长双腿搭在茶几上,靠着沙发敷起了面膜。
男生优雅端坐如大家闺秀,女孩七躺八歪形如张飞再世,这般场景犹如黑社会老大看上一漂亮姑娘,命令小弟将其绑了来,只是双方扮演的角色着实颠倒了过来。若王瓷看到自己崇拜的师兄这般姿态,不知会作何感想。
两人陷入长时间的静默,晓敏敷完面膜又修指甲,自顾自的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王小凡的核心力量在这似坐非坐的姿势中慢慢消耗,让他如坐针毡,想来倒不如在门外自在。
这时,他想起心中计划,转过头,眯着眼望着那端的女子,吁口气,开口问道:“那个,最近身体挺好的?”
“还行,主要是睡的好。”晓敏一脸悠闲的挤兑了他。
王小凡暗里咬牙,仍旧轻松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从早到晚,直播这么久消耗肯定很大,换谁都得沾枕就睡……”
宋晓敏不看他,心里却直发笑,知道他现在对自己定是恨得入骨,却还得端着和自己好言好语,这人的虚伪啊,有时候折磨的净是自己。
他又说:“你和平台签约了吗?我们事务所最近接了几个案子,都是主播讨薪的,你可长个心眼儿,别被骗了。”
晓敏故意“哦”的夸张,“不会吧,我直播的平台还挺有名的,不至于欠我这仨瓜俩枣的;而且我还有经纪公司,真有问题,他们也会出面帮我的。”
王小凡点点头,将线索记录在心。他不敢直接问她在哪儿直播,且不说他有“阴谋”对她不利;就是没有,一般人也不会告诉的吧——让男邻居时刻通过手机电脑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傻子才会这么做!
他只能旁敲侧击。
“看你这么努力,想必人气一定很高吧,说不定已经坐到平台一姐的位置了吧,哈哈哈……”
听到他这么说,女孩觉得他在嘲讽自己,怏怏道:“承蒙错爱,本人还没那么厉害,顶多解决个温饱。”
王小凡赶紧奉承,说她谦虚了,一人住这么好的房子,还天天吃外卖,怎能说自己刚够温饱呢?
女孩明知他是阳奉阴违,却还是有些飘飘然,思想一松懈,话便脱口而出:“也没那么厉害啦,要不是干妈每月只收我600块的房租,我可真过不上这样的日子!”
她一语毕,就知道糟了。她看见王小凡怔怔望着她,满眼都是不敢相信!心下一慌,差点把指头磨秃噜皮。
王小凡像屁股抹了油地滑到她身边,直直盯着她。
她低头心虚道:“干嘛这么看我?”
“你刚才说多少钱?600?”
两人靠的近,晓敏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湿气,她脸色一红,不敢正面回答,顾不得他衣服上的水渍,只管用小手推他,支吾道:“别离我这么近啦,你,你回去……”
王小凡这才发现自己失态,忙退了回去,却仍忍不住嘀咕:“我一个月2000,你怎么才600,这是什么道理?!”
晓敏也吃了一惊,她知道包租婆给她便宜了好多,但没想到差这么多。
“槽糕,我得想办法安抚他一下,要是他心里不平衡闹到干妈那,这不是让干妈不好做人吗?关键是最后把我的房租涨回去就完蛋了。”
女孩这头还在紧急思量着说辞,王小凡那边忽然道:“不对,不对啊晓敏!我的房租才是市场价,是你的不正常。”
这家伙居然这样说服自己接受了1400块的差价。
他说:“你这房子,要么水管漏电、电灯漏水;要么半夜闹鬼,上厕所冲不了水。不然包租婆肯定不会收你这么便宜。”
晓敏心里那个美啊,嗤嗤笑着,柔声道:“小凡,以后遇事也一定要这么想啊,生活总得过下去不是?”
王小凡听出讽刺,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晓敏自然乐的清闲,亦不言语,低头继续修指甲。
没一会儿,王小凡实在无聊的紧,开始寻找周边,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打发时间。
在茶几上找到一本时尚杂志,拿起时发现底下压着一条精致的吊坠。王小凡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戴着它。
“我能看看吗?”他指指,问道。
晓敏看他一眼,思忖片刻,点点头。
吊坠是方形的,外面镀了一层银,雕着细腻花纹,做工精致考究。王小凡注意到有合页,貌似可以打开,正犹豫要不要开启,只听晓敏说道:“那里面是我爸爸的照片。”
这算是得到默许。他打开盖子,一张不足半寸照片静静躺在里面,照片上的男人眉宇内敛而沉稳,给人一种舒心的安全感。
王小凡赞道:“你爸长的挺帅。”发自肺腑,不加修饰。
晓敏轻笑一声:“这是认识你以来说过的唯一一句人话,看来没白收留你。”
然而随即她就神情暗淡下来,目光涣散,似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好一会儿,她轻声说道:“要不是两年前的事情,现在我还能每天陪在他的身边。”
王小凡听得她说,又见她那副神情,便明白人已去世。于是向她抱歉,女孩摇摇头,表示无妨,但其神情已然是被勾起伤心往事,那黯然神伤的女娇姿态与平日里的女恶鬼印象相差甚远,反差之下,令王小凡心中生出一股别样的情绪。
他有意安慰她,本是好意,却未稍加思索,便出口这般言语:“在我小的时候,有一天‘小猪猪’突然离我而去,我很伤心,把它葬了之后,也把照片放在相册里纪念,想它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所以我理解你的感受。”
宋晓敏目光闪烁,柔声问道:“小猪猪是?”
“是我养了三年的小狗,我很珍惜它。”王小凡正色道。
上帝,这会儿估计只有他老人家才知道晓敏的心情是几何呀!她面无波澜,不悲不喜,心中只有一问:如何送这混蛋去给自己的父亲赔罪!
理智的疯子最是可怕,而宋晓敏此刻便是如此。
她起身准备动手,却见王小凡将吊坠双手合十的含在手心,然后目光诚挚地看向自己。
这举动让她一怔,站起的速度也随之一缓。
只听他怅然说道:“我真是蠢,小猪猪怎么能跟你父亲相提并论呢?对不起,我可能无法在这件事情上与你感同身受。不过我知道,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难免孤单,所以作为你的邻居,也许我可以在分内的事情上,替你的父亲,望着你、照顾你,和你吵吵架、置置气,总不至于让你觉得这日子过得寂寞难熬……”
他最后露出纯真的笑,白的像钻石一样。
晓敏觉得自己一下被团巨大的温暖包围,烘得心房热乎乎地,对他再提不起气来。
干嘛呀,你这家伙,突然这么温柔,让我怎么“杀”你呢?
她身子就那么不上不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动弹。
王小凡见状,问道:“你刚才想干嘛?”
她尬兮兮笑道:“没事,吃水果吗?我去洗!”没等他回话,便自顾自的直起腰来跑去厨房了。
听着厨房“哗哗”的水声,王小凡长舒一口气,颓然地倾倒在沙发上。
没人知道,在他湿漉的后背上不仅有雨水,还有刚才面临死亡时冒出的冷汗。他又不是傻子,怎不知道自己的臭嘴说错话了?在他察觉到女孩杀心的瞬间,他就飞快做好了计较,强忍着恐惧,一本正经的演了出“好好邻居”的戏码,最终为自己搏得了一线生机。
当他完全放松后,才感到膀胱里涌出一阵骚动。一个冷战由下至上席卷全身。
出于羞耻和卫生,他不好意思问女孩借厕所,便双手捂着裤裆,缩着内八,不停看表,盼望包租婆能早点回来。
可这晓敏也不知要洗多少水果,那水流个不停,王小凡听着暗示,眼瞅着就要做不了自己膀胱的主了;他甚至起了个荒唐念头:反正这沙发被自己坐湿了,就这么尿了估计也看不出来吧。
不行,不行,太龌龊了,这不是人干的事儿!
顾不得了!他扶着沙发背慢慢起身,感到“瓶里”一阵晃动,像是原本被横置在桌上的美酒突然被人瓶口冲下,只待那括约肌失效,“佳酿”便会喷涌而出。
他往厨房瞅了一眼,见女孩背对自己,小心翼翼地往卫生间挪去。
顺着香气,他来到那里,又谨慎地回头张望,见一切顺利,急急拉开闸门,享受一泻千里的快感。
卸完洪后,又借着厨房水声冲了马桶,一切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这会儿他就再不着急包租婆回来了。王小凡哼着小曲儿,打算回客厅等晓敏接着唠嗑,可前脚刚跨出卫生间半步,又折回来,低头往一个角落瞧去。
那里有一团黑色的丝织编物,因湿气弥漫,看不真切。待他走上前去看清后,本能的就要惊呼,立马自己捂住嘴巴,惊恐地朝身后望去,生怕女孩出现。几秒的冷静过后,他使劲吞了口唾沫,心想:“王小凡,你似乎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宝贝。”
那是件胸甲,属性不明,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地上,王小凡甚至能看见它隐隐散发出的如紫罗兰般的魅惑。
他想捡起来,然后从触觉、视觉、嗅觉上将它里外研究个透。可道德发挥了良好的红线作用,这不禁让小凡懊恼:生而为人,许多的条条框框有时不能让自己享受快乐的真谛,倘若是条小狗,便可肆无忌惮的把玩它,说不定还会被夸“可爱”。
他极力在脑海中搜索和创造一切能将猥琐合理化的理由,最后却是自嘲一笑,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了——不过就是在邻居家看见一件掉落的装备,帮她捡起来就是了,仅此而已。这个过程中看到、摸到、闻到不都是很正常的吗?没必要上纲上线。
“嗯,这种想法很合理。”一念及此,王小凡便没了负担地将它捡起来。
晓敏抱着一“盆”水果回到客厅,发现人不见了。心惊道:“难道去我卧室了?”放下果盆忙跑去察看,没发现人。回到客厅,低头看见道道水渍直从客厅延伸到浴室,便往那里走去。
一进门,她就看到这样一幕:王小凡右手高擎着自己脱下的胸衣,左手摸着下巴正仔细欣赏着。手指不时轻捻,似在探究它的厚薄和材质。
亲爱的小凡啊,你总是可以轻易就点燃晓敏的怒火!这也算是种天分吧!
女孩尚处于之前他给予的感动中,所以对于他的冒犯,采取了克制的态度,直到她看见这厮不慌不忙的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了照相功能——
“王小凡,你既然这么想死,那我就送你去和你的“小猪猪”团聚去。”
她举起右手“手刀”,脚下发力,身子带着磅礴的杀气向那登徒子席卷而去;亏得王小凡机敏,听到脑后袭来的破空之声,拧身就是一招“空手接白刃”,将女孩小手紧紧握在手心不肯撒开。那胸衣衣带被他食指勾着,对撞之下,在两人间荡来荡去,甚是扎眼。
女孩额上脖上青筋明显,她试着手上使劲,可对方求生欲极强,难进丝毫;想要挣脱,又发现自己玉手被王小凡像宝贝似的紧紧攥着,怎么也抽不出来。
她恼怒骂道:“混蛋,快松手!”
“晓敏,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住嘴,我不听你的,我只相信我看见的——快给老娘松开!”
“松开可以,你可不准打我!”
“你个臭流氓,还敢跟我讲条件!”她气血攻心,又抬腿向他身上扫去。
王小凡的机动性今儿算是超常发挥了。面对女孩的气势汹汹,他不慌不忙,左手依旧握着她,右手看准时机,一把将来腿薅住,顺势夹在自己的咯吱窝下,再次化解了她的攻势。
可怜的晓敏现在只能单腿站着,身子的控制权完全被对方夺去。这暧昧的姿势让她满脸羞红,她急急道:“你快放开我,当老娘搁这儿跟你跳探戈呢!”
唉,要王小凡现在松手,他可真有点舍不得。女孩的大腿既软又白,跟糍粑似的粘着自己手放不开;他本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可奈何晓敏人儿太美,世上男人有几个像他这样有机会抱得美人在怀?没有顺势将她放躺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晓敏见这家伙一脸痴傻,料想他必是沉浸在自己的美色之中,心中竟生出几分得意来。
可她还是不愿被这家伙继续揩油,眼珠一转,当即涌出眼泪,娇声道:“小凡,快松手,你弄疼我了!”
太软了,太软了,王小凡骨头都快化了!他急忙松手,生怕自己太粗鲁伤了她。晓敏揉着手腕佯装一脸委屈,转身回到客厅,王小凡自是得跟上,只能依依不舍的将胸衣放下。
待女孩走到茶几处,猛地抄起一本杂志卷成棍状,二话不说就朝身后招呼。
“王小凡,我要杀了你!”她锐声喝道。
王小凡哪肯乖乖就义?撒腿就跑。
俩人就一前一后,绕着沙发开始你追我赶,是一圈又一圈的转着……
跑了一会儿,楼下传来开门声——包租婆终于回来了。
王小凡如蒙大赦,一个闪现来到门口,拉开一条门缝就往外钻,眼看身子就要消失,他回头对气喘吁吁的晓敏喊道:“我走啦,今晚谢谢了!”说完,便“砰”地关上了门。
客厅安静的只剩下女孩的喘息声。她扶着腰死死盯着王小凡消失的方向,不一会儿,她突然举起那根杂志卷成的棍子,疯狂朝身前的空气挥砍,仿佛要将王小凡留下的气息剁个粉碎。
直到筋疲力尽,她抹抹下巴上的香汗,低声恨语道:“王小凡,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