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所料想的那样,我们同样去了我们之前去过的那处规模宏大的海鲜市场。那个摊位上的两口子也像之前一样热情的迎接了我们,并且极力向我们推荐几款新到的海鲜。
“吃了能升仙不?”乃翼笑着问那两口子说。
“你这就有点明显和我抬杠的意思了!”那个男店主带着震耳的笑声回答说,“不过说实话,这玩意真是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男女都吃了床受不了。”
此话一出,雨甜和小羽二人便将头扭向一边,憋着笑意,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去讨论鱼缸中的龙虾的爪子为什么有大有小,而不是同一般大。
“瞎扯的吧?”乃翼一边仔细端详着店主所说的池中之物,一边面不改色的说。
我和乃翼的想法差不多,也不大相信从那个店主嘴里所说出来的话。说来也是惭愧,我们男人在面对这一类话题的时候,好奇的心思远远要大过羞涩之情———站在一旁的雨甜和小羽两人便和我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人都有与众不同的一面,在面对一些问题的时候,也就无法持同样的观点;或者也可以说是见解。人与人之间的感官不同,行为上也就会有所差异。鉴于此,许久以前一些人们就对两性之间勾画出了多条的分界线,以表示男女有别,不能同视一物的“理论”。而如今这样的分界线越来越多,使两性之间的关系逐渐走向仇视化。这就和那些腐烂人心智的邪教思想一样,画出来的圈圈点点始终都是对那些画出来圈圈点点的人有益的。而我们有些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蠢货,只要稍稍的尝到一点甜头,就认为世事就是这个样子,就该是这个样子,我们应该去遵从,而不是“违心”的反对。
然而,我们这些自视高人一等的“特殊人群”,当家庭出现祸事,国家面临灾难之际时,她们则侧目而视,各种花俏的“理论”频频从口中脱颖而出,将希望与责任始终都建立在另一类人的身上———她们总是这样的,从不照照镜子,也从不窥探自己灵魂究竟是怎样一副模样;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怎样一副德行。
出于对这类“特殊人群”的关爱,“男女有别,理所应当”便就成了她们永远的说词。
所以,当她俩作出一副娇羞的姿态出来时,我也早已见惯不怪了。那么,小羽平时都是怎样的一种生活习性,是否事事都是一副端庄典雅姿态,这个我是不大清楚的。我见到的她,始终都是大方得体,温婉可人的。
而雨甜平常是一副什么样的生活习性,这个我是一清二楚———和我们这些所谓的臭男人也没有多大的区别。我亲眼所见,她前两天在看电视的时候,竟然对着电视机情不自禁地流起了口水,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直到我提醒她口水快掉到地上的时候,她才恍然的从茶几上拿过纸巾,一边擦拭着嘴边的口水一边略带羞涩的朝我瞟了几眼。再没过多久,她便又脱了鞋,脱了袜子,斜躺在沙发上不停的用手去摆弄那一双闭人气息的臭脚,甚至还用摸过脚的手指去挖鼻孔———恶心的话我就不说了,但确实是有点担心她会因此而让鼻子染上了什么炎症。
我原以为她是不是因为最近的气候原因而得了什么疑难杂症,无法对自己的口水进行自如的掌控,所以才会出现这么痴呆的一幕。直到我隔天再次看到她望着电视咽口水的时候,此时的好奇心远不在她上次流的口水上了,而是放到了电视上。
“看电视就看电视呗,咽口水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看一档非常诱人的美食节目吗?”带着这样的好奇心,我便朝电视上看了去———嚯!原来不仅仅是美食能让我们馋涎欲滴,就连不知是男是女的“沉鱼落雁”之容也尚可如此。
所以,她远没有必要这样,不肯与我们这些男性共同面对这一则非常有趣的“流氓话”推销法。因为凡是和“补”有关系的海鲜大都卖的很好。所以这也便导致了一些无中生有的推销手段的大肆宣扬。而如今展眼望去,凡是价格昂贵的海鲜,无一不是具有超高的营养价值和独特的养生疗效。那么,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我一时也难以分辨的清楚———总之,有一点绝对不会错,价格越高说明它的可信度也就越高。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首先是直觉问题,其二则就是面子的问题。
既然说是践行,那么这次的花销当然是由我全权承担了。我蒙头蒙脑的大肆点了一番,以此表示王刘两家的友好。却不曾想,买单的时候着实让我傻了眼,十来样海鲜就花费了8000多块。
说实话,我是有点舍不得的,因为我觉得在吃上面,尤其还都算是自家人,远没必要这么破费,可当乃翼准备买单的时候,我还是极力压制住内心的吝啬之情,扣扣索索地掏出卡,准备交给那个胖店主。
就在这时,小羽也挡住了乃翼拿出的卡,笑眯眯的对他说:“他是老板,即使缺爱也不会缺钱,花这点钱他是不会心疼的。”
一听这话,我的耳朵仿佛就被人揪了一把,立马就把卡递到那个胖老板面前,说:“那个.......还是刷我的吧,他们都不容易。”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轰然地笑了起来,而我着实认为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可笑的。
说实话,你让我花几百万买辆车,我丝毫不会有吝啬之情,但你让我花大几千去吃一顿饭,同这种场合来讲,我属实觉得是没有必要的。
在此期间,上次那个和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小伙子,一边蹲在地上清理几条黄花鱼的内脏,一边望着乃羽憨憨的傻笑着,仿佛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开心。
想必,他对乃羽这样的女孩子是心之向往的。可以猜想得到,此时在他愉悦的内心深处,同样也免不了苦涩之情的泛滥。从他甜蜜的神情与眼神中,我仿佛看到了他对未来的憧憬:那个身披婚纱的女孩即使不是王乃羽本人,也会是和她有一些相似之处的优雅女孩。
很多时候,人的幸福时刻大都是来源于对美好事物的憧憬,而当我们真正面对幸福的时候,却又会因为其它愁苦的事情而忽略了这一感受;即使说可以感受得到,也没有当初憧憬时那么甜蜜了。
不由得,我便羡慕起了这个在一旁依旧憨憨傻笑的小伙子来。和他相比,除了钱财以外,从思想上而言,我是比他贫穷的,因为很早以前我就把“憧憬”给丢了,不知道什么样的将来,什么样的伴侣才会让我感到幸福。我一切的所作所为,都可以认为是莫可奈何———莫可奈何的、稀里糊涂的选择了小芸当我的女朋友;莫可奈何、言不由衷的去说一些话,做一些决定。
我时常认为自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凡是知道我家室的人都认为我的生活是幸福的,而我确认为我的生活是悲凉的;宛如一眼冰泉,看似美丽,却释放着彻骨的寒气。
也许,世人都和我一样,人生都是如此,千万个人有千万个思想,千万个人都有自己想去的地方。然而究竟是想去什么样的地方,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去,许多人都是想不明白的。他们都是到了这一个地方,脚跟还没有站稳,又想去另外一个地方了。而我,连自己究竟想去什么地方的想法都已经丢失了。
在我们坐下,吃了少许的东西,喝了少许的酒之后,雨甜和乃翼两人仿佛都跟商量好的似的,一前一后的走了。乃翼说她约了他女朋友一会儿去看电影,雨甜则说她还有一些生意上的事情,现在得去和她的合伙人洽谈一下。
就这样,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桌子上就剩下了我和小羽两人。
自从雨甜和乃翼走了以后,我和小羽俩人差不多都是在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和对方说些什么,只是偶尔的说上那么一两句很无趣的话,片刻之后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冷清局面。
看到这样的情况,我是有点想回家的意思,或是去做一些别的方面还算有点意义的事情。而从小羽的举止神态上看,她此时似乎还没有想回去的意思,一边细嚼慢咽的吃着几样贝壳类的海鲜,一边时不时的抿上一小口红酒,手上依旧还戴着出门时所戴着的那一双花色的防晒手套。
说到这时你可能会问,我不是对小羽也曾心生过情愫的吗?怎么可能会没有话对她说,不想呆在这里?不再对她的私人生活进行进一步的了解?
然而,自从小芸走进我的生活以后;尤其是在这一段时间,我便清晰的认识到,女人对我来说是一种麻烦———我有一个麻烦就够了,实在是没有必要再去招惹另一个麻烦。虽然说这个“麻烦”看上去很诱人,但我知道,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我一直是刘天放的亲儿子,这样的“麻烦”将会层出不穷。只要我想,无论哪一个,成为我“盘中餐”的几率,远远要超过缘分这种东西。
我静静的看着她,想着可否找一些有趣的话题出来,免得我们俩人再这样继续无聊下去。
“她是手冷吗?手冷为什么不戴棉手套,为什么要戴这种防晒手套呢?”我看着她纤细的双手,不禁地这样想到。
她津津有味,慢条斯理地品尝着这一桌子看起来还算是美味的珍馐,而我却如坐针毡。我多么希望她此刻说她已经吃饱了,想早点回去。因此我也就可以有时间找白、阮、赖三人再探讨一下关于电影方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