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回到自己住的屋子赶忙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刘露站在一旁看着玉娘收拾东西,一双大眼睛含泪欲泣,轻轻拉着玉娘的衣袖,似乎极为不舍地说:“姐姐,你真的要去皇后娘娘宫里当女官了么?这半个多月多亏有姐姐时常帮我,要不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姐姐以后去了皇后娘娘的宫里,我还能去看姐姐么?”玉娘不着痕迹地把袖子从刘露的手里拉出来,说道:“刘妹妹,这是哪儿的话。这段时间也多亏有妹妹,我也从妹妹身上学会了很多。以后我们有缘的话自然会见面的。”
玉娘说完拿着自己的小包袱跟着皇后宫中的女官来到皇后居住的宫殿——未央宫。皇后的宫殿并没有玉娘想象中的金碧辉煌,富丽堂皇,但一草一木,一砖一石都可以看出是有人精心打理,显得既庄重又温馨。
玉娘不敢多看,低着头跟着领着自己的女官一路走到后面宫女的住处。那位女官带着玉娘走进一排屋子里的第三间屋子。进了屋子,女官对玉娘笑了笑,说道:“我姓李,叫我抱琴就可以了。我和你一样是皇后娘娘宫中的二等宫女。这是咱俩的屋子,以后我们住一个屋子。”抱琴又指着靠近窗口的一张床说道:“你睡这张床。床上的衣服你快点换好,我带你去给主子娘娘回话。”
玉娘连忙道谢后,快速换好二等宫女的衣服,跟着抱琴进到皇后娘娘的寝宫。抱琴和站在门口的一个长相清秀的宫女打个招呼:“入画,娘娘现在有空么?我把人带来了回娘娘的话。”入画看看玉娘,点点头,说道:“娘娘刚忙完,进去吧。”
玉娘用指甲掐掐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跟在抱琴身后进了内室。玉娘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窗户下面的一张小榻上皇后娘娘身着明黄色宫袍正靠在软枕上翻看账册,小榻下面一个小宫女正跪在那里用美人捶轻轻捶着腿。皇后娘娘已然不年轻了,但眼角眉梢并没有皱纹,虽然面容不是绝美,但让人看着非常舒服,只有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上位者的权威。
抱琴上前两步,行礼道:“娘娘,人我带来了。”皇后娘娘放下账册,看看玉娘,笑道:“这个小娘子倒是一副好相貌。你叫玉娘是么?”玉娘赶忙跪下磕头,“回皇后娘娘,奴婢正是玉娘。”皇后略加思索,说道:“你以后就叫玉书吧。你以后就跟着抱琴一起做事吧。”玉娘再次磕头称是。
从皇后娘娘的宫殿出来,玉娘长出一口气,觉得手掌心一片汗湿。抱琴笑着说道:“主子娘娘虽然规矩很严,但只要忠心,不坏规矩,娘娘对我们还是很好的。你在宫里时间长了就知道了。娘娘宫里有一名四品凤仪女官,张女官,娘娘宫里的事务都由她主持。内侍总管一名,主要负责娘娘宫外的事务。一等宫女四名,主要负责娘娘宫里的具体事务。二等宫女四名,主要贴身伺候娘娘。还有三等宫女和小宫女,内侍,仆役等人。娘娘让你和我一起做事,那你从今天起就跟着我一起先给娘娘上夜。现在我们先回屋休息一会儿,不然晚上上夜打瞌睡可是不得了。”
天刚擦黑,抱琴叫醒玉娘,“玉书,该起了。我们准备准备要上夜了。”玉娘赶紧起身,和抱琴一起洗漱更衣,简单用过晚饭后,就来到娘娘的寝宫。门口站着的还是入画,看到两人来了,轻声说道:“今儿官家来了。”抱琴点点头,入画这才走了。抱琴轻声对玉娘说道:“玉书,官家在,我们更要小心。你今天跟在我后面看我如何做事,一切看我的眼神。”玉娘点头称是。
这时,房内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声,抱琴垂首走进内室,玉娘跟在抱琴后面也走了进去。玉娘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内室里,皇后娘娘坐在梳妆台前,由一名宫女站在后面梳头。一名身材高大身穿宝蓝色常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地上,正是前几天在御花园看到的官家。抱琴缓步上前,替官家更换寝衣,官家换下的常服抱琴递给玉娘,玉娘赶忙伸出双手接过衣服。
官家看着玉娘,对皇后说道:“皇后,这个宫女看着面生,是新进的?”皇后拿眼睛觑着官家,“官家,您日理万机,什么时候对臣妾宫里有多少宫女这等小事上心了?”官家仿佛被说中了心事,哈哈了两声:“皇后与朕少年夫妻,朕自然比别处上心。”皇后冷笑两声,并没有回话。
抱琴整理好床铺后,内室里的宫人都垂首退了出来。玉娘走出房门,心还砰砰直跳。抱琴拉着玉娘退到屋外廊下,看玉娘面色发白,安慰她道:“没事的,以后官家在的时候你就不要近身伺候了。只要你心思正,一切有主子娘娘。”玉娘赶忙说:“我只想好好伺候主子娘娘。”
之后,玉娘就随着抱琴学习如何伺候皇后娘娘。玉娘从小在家做家务,人又机敏聪慧,很快就可以自己上手伺候皇后娘娘了。但有一件,一旦官家到皇后处,玉娘就借口躲到别处做活,绝不出现在官家面前。皇后看出玉娘有意躲着官家,对玉娘反而更加亲近,时常把玉娘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