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通过初试留下来的秀女共有三十六位,通过初试的秀女都会留在玉翠宫进行宫规礼仪的学习。
玉娘等人来到玉翠宫,早已有人在等候她们的到来了。为首的宫女看上去有近三十岁了,虽长相平平,但有一张白皙的瓜子脸,倒让人看了很舒服,说话行事也透着利落,这就是刚才主管太监口中的崔嬷嬷了。
另外还有四名宫女专职照顾秀女们的起居饮食,虽然另有守宫门的小太监和粗使的浣衣奴之类的人,但平日的事务则通通由她们负责。
玉翠宫是一座两进的大院,正殿是供秀女们进食与聚会用的,其他厢房,数起来有二十几间空屋。秀女们两人一间,分住在前后院。玉娘和一个刘姓小娘子同住一屋。刘小娘子单名一个露字,的祖父是地方上的八品官。刘小娘子年纪只有十四岁,整个人脆生生,水灵灵的,极娇羞甜美,叫人看了恨不得一口吞掉,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萝莉代表。她眨着兔子般无辜的眼睛,怯怯地和玉娘讲话:“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你一定能被选上当贵人的。”玉娘笑笑,“我不想当贵人,就想安安稳稳地过活。”刘露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道:“姐姐,为什么不想当贵人啊?像姐姐这么好看的不当贵人实在可惜呀。”玉娘又笑笑没有说话。
玉娘她们住下后,天天早上学习礼仪,下午学习宫规,日子充实又紧张。刘露人缘好极了,尤其和旁边一个屋子的朱小娘子关系最好。朱小娘子是镇国公府同族的一家小娘子,也要叫镇国公一声祖爷爷的。朱小娘子家父是六品官,家境富裕,从小娇养着长大,脾气有一些骄纵。刘露平时总是让着朱小娘子,人前人后地帮朱小娘子做了很多事情。
这一天崔嬷嬷让大家休息一天,准许秀女们到御花园里游玩一天,一帮小娘子们可乐坏了。有的赏花,有的喂鱼,有的聊天,有的弹琴,有的到处游玩,有的来回嬉笑追逐,好不热闹。
刘露早就约了朱小娘子去御花园了。玉娘不想和朱小娘子在一起,就没和刘露一起去,而是和另一个黄小娘子一起走走。她们边走边逛,路过一处假山,到假山下面坐坐,休息一下。玉娘她们刚坐下就听到假山另一边传来刘露和朱小娘子的声音。刘露对朱小娘子说道:“朱姐姐,你家境这么好,家里肯定都替你安排好了,选秀也就是走个过场罢了。不像我就像浮萍一般,无所依靠。”朱小娘子也没客气,说道:“那是自然,我爹爹已经和宫里的娘娘打过招呼了。不过刘妹妹,你人温柔又娇美,说不定会有一个好前程……”
玉娘她们听到了别人的私密话,想马上离开。他俩刚起身,就看到假山对面走来一个身穿明黄的人,两人吓了一跳,急忙躲进假山里面,从假山石的缝隙处向外张望。
这时,刘露忽然眼圈一红,哭的梨花带雨地道:“朱姐姐,求你不要再说了。我从没有什么攀龙附凤的想法,在皇上下旨前,我什么都不想……呜……”刘露哭的凄凄惨惨的,好不可怜,朱小娘子不好再说什么了,才哄她道:“好啦,我不说了,你别哭了。”刘露抬起头来,泪珠儿仍一滴接一滴地落下来,显得分外娇美,看得朱小娘子一愣。
刘露忽然露出吃惊的表情,望向朱小娘子的身后,然后袅袅婷婷地下拜,道:“奴婢见过官家。”朱小娘子僵住了,机械的转过身,果然看到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朱小娘子也急忙下拜,说了相同的话,只不过说得干巴巴的,一点儿都比不上刘露的娇柔婉转。
皇帝站了一会儿,慢慢走到刘露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刘露轻声道:“奴婢名叫刘露,露珠的露。”过了一会儿听到皇帝说道:“其泪如露,其泪如珠,你这名字倒也贴切。”然后便慢慢走过去。
刘露还跪在地上,脸向上仰着,几滴泪珠挂在脸上,睫毛一颤,便有一颗泪珠掉了下来,真个惹人怜爱。只是玉娘看她在官家走后的表情却与刚才的“惹人怜爱”明显不同了,眼中隐隐有了兴奋的光芒。
直到刘露和朱小娘子走后,外面再没有人了,玉娘她们才从假山里走出来。两个人互相看看对方,黄小娘子对玉娘说道:“金妹妹,我们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万不可对别人讲起。”玉娘点点头。两人再没有逛园子的兴致,回了玉翠宫。
又过了几日,秀女们正在练习宫规,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来到玉翠宫,和崔嬷嬷耳语了几句。崔嬷嬷叫了玉娘过来,对她说:“皇后娘娘缺少要一个二等女官,你愿意去么?”玉娘一听大喜,急忙点头,“嬷嬷,我愿意伺候皇后娘娘。”崔嬷嬷点点头,“金小娘子,你是个明白的。到了皇后娘娘那里,只需全心服侍皇后娘娘,你以后会有造化的。”玉娘向崔嬷嬷深施一礼,道:“谢谢嬷嬷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