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德依旧坐在原本的位置,只不过手里多了一个小木鱼,杨正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的看着王立德的动作,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
“求你了!你走吧!”
睡*****在按摩椅上开始左右扭动,虽然没有睁开眼但是动面部表情来看一定是碰到了很恐怖的东西。
“当~”
一声清脆的木鱼声在杨正耳边响起,扭头看着已经半蹲在女孩身侧的王立德,只见王立德轻轻的按住女孩肩膀,用他特有的温柔声线说道:
“不要那么着急,他追不到你的,看到前面的草原了吗?牛羊遍地,青草萋萋,蓝天白云,现在你只需要跨上草原,走进那一间小木屋,他就不会再纠缠你,同时也会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去吧,很近了……
对!就是这样你已经踏上了草原,回头看那个一直追你的东西,他是不是很痛苦?快走,进到小木屋你就彻底安全了。”
王立德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女孩原本恐惧焦灼的表情逐渐放松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女孩脸上的恐惧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怀和愧疚。
“我已经到小木屋了,你快走吧,不然你会彻底消失不见的!”女孩略带颤抖的声音让在场的两个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现在怎么突然回过头来劝这个带给她恐惧的怪物离开了?难道不是应该让对方彻底消失才对吗?
“不要再往前走了!”女孩的情绪越发的激动起来,突然双手高举,做出一个开门的动作,然后好像把什么东西揽到了怀里,眼角的泪水如同水流一般不断地涌出。
“我真的错了,可是我也还是一个孩子,没有能力也没有胆量去把你生下来,我还没有做好做一个母亲的准备!”
王立德在接受这位患者的时候,因为对方对病情总是支支吾吾不肯相告,本来可以拒绝治疗的,因为病情的隐瞒出现一些事故,那么绝对是对自己职业生涯的一种侮辱。
后来这位患者说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已经整整半个月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每天一闭眼就会有个怪物出现在她梦里,张牙舞爪的要抓到她,所以王立德就对患者进行了催眠,想借助自己的能力帮助这个可怜的女孩战胜那可怕的梦中怪物。
不过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梦里的怪物居然是她的孩子!
“我可以抱抱你吗?”女孩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恐惧,只有悔恨和一丝淡淡母性光辉以及期待。
“把你打掉是我的错,让你还没有见到这个花花世界就又回到你原先呆的地方。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做你的妈妈,也知道你恨我,如果你想报复我,现在就来的,我不会反抗了,咱们退出草原好吗?你的身体已经快要消失不见了。”
女孩的手仿佛在很用力的抓着什么东西,她的指节因为用力的原因已经微微泛白,但是却怎么也拉不动,就那么直挺挺高高举起。
突然女孩的手落了下来,膝盖蜷缩双臂抱胸,脸上被一种不可思议的幸福填满。紧接着开始崩溃大哭,嘴里一直念叨着:
“孩子,可怜你了,我不渴望你会原谅我,我犯的错误不值得你原谅。你快走吧,再不走你真的要消失了!”
然后一只手颤抖的举了起来摸了自己的脸颊一下,轻轻的逝去眼角的泪水。双臂举起,双手在空气中一张一合仿佛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对不起,你原谅我了吗?我不配啊,你回来好吗?就一直在我的梦里,折磨我也好,吓唬我也行,不要消失不见,我要赎罪!好不好啊,你回来啊,回来啊……”
张合的双手再也抓不住任何东西,哭声也逐渐变弱,直到最后沉沉的睡去,全身蜷缩,如同一个婴儿一般。
王立德又轻轻的敲了一声木鱼,缓缓在女孩耳边说:
“你累了,他也原谅你了,好好休息一下,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一定要带着他的那一份期待好好的活下去,不要让他失望。”
说完之后,王立德对杨正使了个眼色两人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不在打扰已经呼吸均匀并且传出一阵微微鼾声的女孩,走出房间,带上房门,在客厅的茶桌前坐了下来。
“刚才那是一种治疗方法,也是人们经常说的催眠,其实就是通过一些心里暗示让患者在睡梦中通过自己的努力以及心理医师的帮助,跳脱一些现实中难以跨过的鸿沟,或者阴影。很有效果,但是在外行人眼里却很神奇。”
王立德给杨正倒了一杯茶,看着还没有缓过神的杨正,才开口解释了一下。
“哥哥,催眠也属于心理学吗?”杨正从短暂的震惊中亲醒过来,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神中除却好奇之外还有无尽的崇拜。
王立德很满意杨正的表现,脸上的笑容愈发强烈,语气也愈发温柔。
“准确的说催眠,是以人体为载体,通过催眠术让对方的意识处于恍惚状态的意识范围变窄,而这种状态其实取决于接受催眠者的意识服从程度,只有在放松没有戒备的前提下,催眠者才能对被催眠者实行一种潜意识的指挥从而达到某种效果,或者改善某种情况。”
“也就是说催眠术的实施其实是很难满足它的前提条件的对吧?毕竟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放下内心深处的戒备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
“聪明,不过哥哥我可是心理医生,但凡是带着无数过来选择接受治疗的人都会有一定的心理准备,而心理医生所需要做的就是诱导对方让对方放松、单调刺激、集中精神和散发想象。
其实被催眠者的精神状态处于清醒和恍惚之间,而作为催眠师就是在被催眠者的脑海里扮演被催眠者不断地还被催眠者各种心理暗示。”
“哦!果然心理学真的很深奥。”
“慢慢学,在我这里除了没有学位以外,剩下的哥哥一定倾囊相授,绝不藏私!”
“哥哥,太谢谢了!”
“都叫我哥哥了,说谢谢就有些太过生分了。”
“嗯嗯,对,那弟弟我就不客气了,一定会拼尽全力把您给榨干的!”
“榨干?哦?那你可要努力了,哥哥我可是很厉害的。”
“吱呀……”两人正在聊得兴起的时候,原本女孩休息的房间突然被打开了,那女孩伸了一下懒腰,揉了揉因为大哭而有些干涩红肿的眼睛。见到在茶桌上相谈甚欢的两人,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安和感激。
“王医师,谢谢您,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您的医术真是高明!”
“没关系,没关系,医治好每一位患者是我们身为医师的职责所在。”王立德起身把给自己鞠躬的女孩轻轻托了起来,只不过因为对方穿的是一件无袖连衣裙,在搀扶的过程中,王立德不可避免的会碰到对方的皮肤,再收回双手的时候,不留痕迹的在自己的制服下摆轻轻的搓了几下。
在王立德背后的杨正,原本想看一下这一幕和谐的画面,但是却不经意间看到了在触碰到女孩胳膊上皮肤的时候,王立德的后背明显僵硬了一下。包括用衣服下摆擦手时,衣服被扯动的痕迹,也落在杨正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