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女孩付账之后离去,王立德泰然自若的坐回了茶座前,只是再也没有碰一下面前的茶具,直到茶水冷却。王立德找了个理由走到卫生间去洗手,足足三分钟之后才又回来,把茶杯里已经凉透的茶水一口抽干。
杨正还想问一些问题,还没开口王立德的手机就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杨正举了举手中的书,示意没关系,便向二楼走去想在天黑之前就在浏览各种书籍中度过。
在上楼的过程中不经意间看到王立德盯着不断响铃的手机,面色阴沉,在几经犹豫之后才接通。
通话过程中王立德从头到尾一句话没有说,只是在用简单的语气词敷衍着回答,挂完电话后便很杨正打了一声招呼,急匆匆的出了门。
杨正自然也不会多想,无非就是碰到了一些想对棘手的患者罢了,不是什么大事,当然就算有什么事也不是杨正想参与就能参与的。
说来也怪,自从上次被罚折磨之后,在意识恍惚间见到了那两个夜叉。杨正就觉得自己身上有一些东西发生了变化,只不过没有刻意的去想过,直到今天在看书的时候杨正才发现,这些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在认真看了一遍之后就像是刻在脑海一样无法抹去。
虽然理解起来还是有些困难,不过架不住王立德这里的书多啊,从基础知识到深入学问应有尽有,更何况里面几乎每一本书都有王立德的批注和解释,在看书的过程中几乎不费什么力气,理论知识就放在了脑子里,清晰无比!
说来也怪,原本杨正打算当天晚上就离开王立德的诊所,回庄园看一下齐人乐的伤势如何。但是只从王立德接完电话离开之后,到今天为止都三天了依旧没有见到他回来,不告而别也不合适,更何况这里有吃有喝还有书籍,杨正索性就住了下来,偶尔还能客串一把心理医生的角色用来实战。
在接待患者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要翻动一些病历档案,杨正发现王立德的医术针对女性的时候特别管用,大部分病患都是一步到位,绝对不会有第二次的回诊,反倒是一些年轻男子,最少得回诊次数也有五次以上,这让杨正极其不解。
并不是说病患的病情有多么棘手,相比较某些女性患者来看,这些男性患者的病情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再联想到几天前王立德和那个女孩的接触,杨正的心里有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奋力的甩了甩脑袋,杨正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个目前为止唯一一个确认是对自己好的外人,可能是一个通过职业的便利来满足个人私欲的人。更何况王立德有妻子!
“叮咚~”门铃的响声把坐在办公坐上失神的杨正惊醒过来。随手拉起椅背上的白大褂披在身上便去开门。
门一打开入眼是一位穿着校服的学生,戴着一副眼镜,留着长发刘海盖过眉毛,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脚面,不言不语,嘴角的淤青也很新鲜,很明显是刚刚受伤不久。
身高有一米七左右,体型较圆润,单看皮肤的光泽度以及挂着名牌标志的书包,家境应该比较优越。
“你好,同学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助吗?”可能是听到杨正的声音于平常听到的声音不符,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杨正一眼。
真的只是一眼便立马低下头,越发的紧张,甚至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这是一种恐惧的表现。杨正把对方所有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在联想对方脸上的淤青,大致情况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
“同学,不要紧张,王医师回家有一点点事情需要处理,如果信得过我,我也可以帮你的。”杨正在说话的过程中,慢慢的俯下身半蹲在学生打扮的少年面前,脸上的笑容也是一如既往的充满阳光。但是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肢体接触,就这么看着对方。
“可……可……可以。”
“你之前应该来过的吧,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呢?我需要看一下你的病历,好更好的帮你。”
“我……我叫……容可怡。”
“好,那你在里面坐一会儿吧,有喜欢喝的东西吗?”
“哦……哦!都可以的,都可以的。”
“好的,稍等我一下。”
杨正看着容可怡轻车熟路的走进属于患者的房间,这个腼腆的学生百分之八九十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虽然家境优越,不过性格却极其腼腆内向,有钱好欺负,单凭这两点就足够了。
端着牛奶给容可怡送进去的时候,杨正看到他已经开始认真的坐着功课,不过桌子上零零散散的作业本几乎相同的就有五六套。
杨正微笑着走出房间,在王立德办公桌的下面找到容可怡的档案袋:
容可怡
男
一十七岁
市一中,高三学生,学习成绩优异。
父母离异分外母亲名下,其母重女轻男,是一位极其成功的女强人。
长期受校园暴力影响,性格内向,情绪波动混乱有精神分裂的前兆。
……
杨正合上档案,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自从上次醒过来,杨正就不止一次怀疑过自己已经精神分裂出现了被变态心理支配的第二人格。
但是这几天的心理学学习,让杨正明白了一个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他并没有精神分裂,更像是激活了某一种潜在的意识。
不过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那为什么不试一试呢?王立德在病历表中记录过一次催眠,容可怡的第二人格很可能充满了阴暗和暴力,于他现在的性格截然相反!
杨正睁开眼,眼中的疯狂一闪而过,然后就被阳光的气质掩盖下去。起身迈开步伐向催眠室走去。推门进入之后容可怡身边的作业依旧有一大部分都完成,不过手里的笔还是在不停的用自己作业为范本,飞快的腾挪着答案。
杨正并没有打扰容可怡,因为在病历表上写的很清楚,容可怡的病情需要三天一次复检,剩下的时候容可怡也经常来王立德这里写作业。所以王立德和容可怡的关系其实更像是一种长辈和晚辈的关系,不太像是医患关系。
终于容可怡松了一口气,把摊在桌子上的课本全部整整齐齐的放回书包,起身准备离开,但是回过头以后却看到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他的杨正。
“对……对……对不起!”
容可怡连忙放下自己的书包,手脚麻利的脱掉外衣赤裸着上身躺上催眠用的沙发,神情紧张,在来着空调的屋子里额头的头发很快便被汗水浸透。
“没关系的,同学你不用紧张,我和王医师是很要好的朋友,不过你为什么要脱衣服?”杨正看着赤裸上身的容可怡,很疑惑。
“哦,每一次王医师都让我脱掉衣服的。”容可怡可能是听到了杨正是王立德的好朋友,也可能是觉得杨正确实不是坏人,所以戒备心便慢慢的放了下来。
“啊~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