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办到了,那本宫的行儿又何惧小小梁凤和?”德妃斜看了一眼黄伢,嘴角勾起了讽笑。
“不过娘娘,还有些时日便是皇上的四十大寿,恐怕得让七殿下先办这事才好。”黄伢说道。
“是啊,瞻齐皇那么喜爱太子,若是行儿在祝寿之日比不上梁凤和,那岂不是偏爱太子更严重?”德妃掀开被褥,哪里还有半点昏迷之色。
黄伢微惊,“娘娘?您现在头不昏了?”
德妃重哼出声,嘴里满是气愤,“差点真的气昏了,不过再不装昏,只怕行儿都要被本宫逼得自尽了。”
“这梁凤和可真是个祸害,明明是本宫的儿子,却成了她的护身符。”
黄伢询问道,“那娘娘,刺杀太子的人还要派吗?”
德妃白了黄伢一眼,冷冷道,“也不知道你都找的些什么刺客,光收钱,没哪次办成了下来,暂时先别派了,给吕家军省点钱下来。”
“也是的,娘娘,吕家军确实快到时间扩招了。”黄伢点头道。
德妃挥了挥手,一脸疲态尽显,黄伢点头退下。
从梁紫行被黄伢截胡请回去后,梁凤和就蔫蔫地在东宫周围兜悠,双手背在身后,影子在地上拉得长长地。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屋子里熟悉的朗读声不绝于耳。
稚嫩的声音充满求知欲,“先生,这句话什么意思啊?”
“这句话赞美了杨贵妃的美貌,是说她像西王母仙山的仙女一样,拥有云朵般的衣裳,花儿般的容颜,只有瑶台才能见到这般仙子。”君临渊的声慢慢地荡漾开。
稚童欣喜地问道,“那就是和大姐姐一样漂亮的人了?”
君临渊只是淡笑,摸了摸纳兰昳的头,却并没给出肯定回答,或许在他心里,有个人比纳兰馨儿还要适合和这首诗的杨贵妃媲美吧。
“天色已晚,今日就上到这儿吧,临渊送昳儿回府。”
纳兰昳重重点点头,笑得开心,“谢谢太子太师大人。”
却不想,君临渊带着纳兰昳走出房门,就看见站在门外的梁凤和,四目相对,彼此都有些惊愣。
“太子…”君临渊见她站在他房门外,有些惊讶。
梁凤和看了一眼只有四岁的纳兰昳,移开视线,轻咳出声,“君大人好像挺忙的,怎么还教起了丞相家的小儿子。”
纳兰昳拉了拉君临渊的袖子,有些害怕地躲到了他身后。
君临渊拍了拍纳兰昳的小背以示安抚,正色道,“你都不听我的课了,可又没撤临渊的职,临渊不得自己找点事来做?”
“你!”梁凤和气得用手指指着君临渊,“那我现在就让父皇把你的职撤了。”
君临渊并没阻止,只是凄凉地勾唇笑了笑,“随便你。”
“...”
梁凤和脚步一愣,不止是感觉到身后人的情绪,更多的是纳兰昳那个小子居然扯住了她的衣袍,不让她走。
“太子哥哥,你别赶临渊哥哥走,本来我今日是要上林侍郎家学习的,可是林侍郎家在办丧事,爹爹就拜托临渊哥哥带我学习了。”纳兰昳的声软软糯糯的,很是委屈。
敢情这纳兰家的小家伙以为是她生君临渊给他私自授课的气,在这里替君临渊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