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母妃…”那紫衣袍动作一怔,随后半跪在地,眼神澄澈地望着端坐上位的母妃。
德妃从座位离身,那要挥下去的一巴掌悬在半空,最后化为了抚摸,脸上尽是疲态,“行儿,你都这么大了啊,怎么就不让母妃省心…”
“你是母妃唯一的儿子,也是母妃的希望,母妃的命,你知道吗?”
“母妃怎么舍得打你,但你怎么舍得让母妃为你现在这样心痛…”
梁紫行一甩尾摆,戴着玉冠的头重重扣在地上,“母妃,孩儿不孝,若是母妃因为孩儿和凤和的相处而感到心痛,孩儿只有…”
“以剑饮血,代母妃痛。”
梁紫行这句话刚开口,便将置于室内的宝剑吸于手上,剑鞘脱,剑尖倏地便划破手掌,血红染了那一大块地。
‘嘀嗒’溅血的声刺了吕笙的耳,她这次狠狠地扇了梁紫行一巴掌。
那血也溅在了她的身上,显得她就好像是个狠心的娘亲。
“梁紫行,本宫是你的母妃啊,你怎么舍得让母妃更心痛,你身上的每一块肉每一滴血都是母妃看着一点点长出来的,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伤…”德妃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气得昏死了过去。
“母妃!”
梁紫行的呼唤声吕笙选择了忽视,刚想着要不要暗示黄伢让紫行退下,就听见贴身侍女黄伢跟梁紫行说了几句话。
“七殿下,老奴也是伴着娘娘入宫到现在的,娘娘对你,向来都是尽量给最好的,其实娘娘以前也没那么心狠的,只是进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变得势力了些。”
“你看娘娘虽然嘴上不让你和梁凤和见面,可还是有些时候见了,只要没传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梁紫行打断道,“什么叫没传开?”
“殿下,你也知晓的,当朝皇上膝下除了你和太子外,再无其他皇子,而其他宗室上,除了一个只会文弱的废皇弟梁璞,也再无其他。”
“你与太子是明面上的对立,这朝政自古就是官员站立党派拥立,就算您与太子和睦,却不见得朝堂上的众多官员都是同心。”
“娘娘早年便是已看出这其中门道,便立揽与太子门下之人不对付的官员为一派系,乃拥立七殿下日后登基卫典。”
“殿下可有想过,你与太子交好,那让之前站在殿下和娘娘身前的官员如何做?又让娘娘如何做?”黄伢叹了口气,双连问道。
梁紫行倏地抬头,曜石黑眸里是满满的认真,“那是不是只要所有官员都在同一派系,母妃就对我和凤和的交往再无反对?”
黄伢微惊,点点头,“若殿下能做到,那或许是的。”
梁紫行双颊梨涡浅浅,蓦地一笑,“母妃就拜托你照料,我这后面就去办这件事。”
梁紫行说完后,就匆匆地离去,脚步带着难得的轻松和愉悦。
德妃扶着头,悠悠醒来,倚在床榻上,唇角勾起笑意,“还是黄伢你嘴巧,让行儿去寻些有意义的去做,好比他整日把心思花在和梁凤和玩耍来得好。”
黄伢犹豫了几秒说道,“娘娘说的是,只是若七殿下真将所有官员拉至一个派系,那又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