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斯蒂夫亲自到脑科学中心接上祁司晨,一起前往安东尼神父隐居的教堂山市。
教堂山市(Chapel Hill, NC)位于北卡来罗纳州的奥兰治县,人口约为5万,成立于1819年。教堂山市与罗利(Raleigh),杜罕(又称达勒姆)(Durham)三座城市一起组成了北卡三角区,坐拥北卡三角科技园区(Research Triangle Park, RTP)和杜克大学(Duke University),北卡大学教堂山分校(UNC Chapel Hill)和北卡州立大学(North Carolina State University)等几所顶尖高校。
教堂山市地处奥兰治县的东南部,属于亚热带湿润气候,全年四季分明,很少有飓风、大雪等极端天气。城市植被覆盖率高,到了秋天叶子泛红的时候格外美丽。
与北卡州的几个其他城市一样,教堂山市虽比不上繁华的纽约、芝加哥等大都市,但应该具备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购物、休闲很方便,附近有著名的“南点”购物中心(SouthPoint Mall),几乎所有的居民生活区附近都有1到2个超市,包括24小时营业的超市。对于想要远离大城市的喧嚣,喜欢安静、慢节奏生活的人来说,教堂山是一个非常合适的选择。
在娱乐生活方面,教堂山市的居民平常喜欢去附近的公园徒步,欣赏美丽的大自然景色,也会到郊外划船、骑自行车,去海边晒太阳。虽然这里的夜生活没有国内丰富,但老美非常喜欢去酒吧或在家里观看各种体育比赛。北卡是一个出篮球明星的地方,最有名的莫过于迈克尔乔丹了,这位来自北卡大学教堂山分校篮球队的巨星,让许多热衷篮球的人们都慕名来到这里。除此之外,每年的美国国庆日会有焰火晚会,万圣节有富兰克林街的游行,还有各种艺术节,音乐节和展览等等,文化生活非常丰富。
得益于众多高校和北卡三角科技园区的存在,教堂山市的就业率非常高,许多居民都供职于学校或RTP的高科技企业。同时具备适宜的气候,便利的设施,丰富的文化生活,高质量的教育资源,高素质的人口组成以及高就业率,这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城市。
在车上,斯蒂夫和祁司晨聊起,他也很多年没有见过安东尼神父,也只是因为有亲属关系,并且他自身也是教廷很重要的长期捐助人之一,才有渠道能联系上安东尼神父。据说神父一直身体抱恙,这才早早退隐,常年隐居在教堂山小镇的一所教庭疗养院中。
接近两个小时的车程,车子来到一片茂盛森林环绕的山谷。山谷中的高处,一所造型古谱的欧式建筑映入眼帘。绿树环绕,环境优雅。车子停在门前,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等在门前。
斯蒂夫下车后给祁司晨介绍,原来这位是安东尼神父的侍从托尼先生,从神父退位前就一直侍奉左右。现在神父年事已高,就更离不开托尼的照顾了。神父一切事物目前都由托尼负责。托尼看上去像一位毫不起眼的路人,但是行动中处处透露出一股很干练的气质。
托尼将二人引入客厅。这是一所规模很大的住宅,内部的陈设更是处处透露出复古的欧洲中世纪的风格。一幅幅宗教的壁画仿佛将人们带入了时光隧道。
托尼请两人坐下,让仆人给两人上了红茶,对祁司晨说到,“祁博士,斯蒂夫将你希望会面的请求传过来,邀请你来的是我的主意。安东尼神父几年前就不良于行,最近半年已经神志不清了。各种医疗手段都尝试了,可能是年纪大了,都没有什么效果。神父就像我的父亲一样,我听说了你的神奇医术,我希望你能出手,帮我唤醒神父。”托尼露出一些带点恶作剧似的微笑,“你的来意我很清楚,那个玉偶是神父的心爱之物,他不发话,谁也不能替他做决定。所以,你想拿回玉偶,就一定要救醒神父。”
祁司晨不由得苦笑,这个玉偶是道门和医门孜孜以求的圣物,虽说对别人而言只是一件古董。门人多次用各种渠道都无法拿回,意图早就已经暴露了。看来除了尽力救醒神父,也实在没什么好的办法。遂答应托尼尽力一试。
托尼将祁司晨引进一间卧室改装的病房,各种先进的生命维持系统簇拥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安东尼神父已经接近一百岁了,满脸的皱纹加上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无处不说明了老人行将就木的现实。
要过了神父的病例,祁司晨很快浏览完毕,对神父的情况已经大体了解了。又上手对神父进行了详细的察看,伸手仔细把了把神父的脉搏。毫无疑问,神父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一位接近百岁的老人即使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手段,也阻挡不了岁月的侵袭。若没有这些维生系统,神父一天也挺不过去。即使这样,神父的情况也只是留下最后一口气,意识仿佛将要熄灭的蜡烛,随时就会陷入永恒的黑暗。
思考了一下,祁司晨摇摇头,转身对满怀期待的托尼说到,“托尼先生,神父的情况我不说你也很清楚,靠着这些先进的维生系统,神父至少还有一年以上的寿命。你确定要唤醒他吗?这样做至少要减少他一半的寿命。我刚才用中医的诊脉探查了一下神父的身体,他现在的失去意识也是一种自我的保护。我想,有医生也和你说过可以唤醒神父是吗?”托尼的脸上露出惊讶和激动的神色,“是的,不过多位医学专家都表示,他们只能使用激素类药物唤醒神父一次,最长的只能保证让神父保持一天的清醒,并且一致认为,这次以后,神父将永远失去意识。你刚才是说,神父可以保持半年的清醒?我没有听错是吗?”
祁司晨点点头,“没错,我可以用中医的手段保证神父的意识在过世以前一直保持清醒,但是,这样肯定会减少神父的寿命。当然,我说的是包含无意识情况下的寿命。”托尼稍微犹豫了一下,说到,“神父的健康由我负全责,我想,如果神父是清醒的,也一定会选择和我一样的答案!他肯定希望能清醒的有意识的活着,而不是这样像活死人一样保持存在。”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坚定了起来,“祁博士,我选择相信你,我找人查过你的过往,你过去神奇的治疗病例给了我足够的信心。请你放心施为,我会接受各种可能的结果。我代替神父允诺,付给你的诊费就是那个你想要的玉人偶,只要达到你承诺的效果,玉人偶就还给你。当然,如果没有达到你承诺的治疗效果,我会将玉人偶作为神父的陪葬品。伴他去见上帝,也请你理解!”
祁司晨神色也严肃了起来,点头和托尼达成了约定。他开口道,“托尼先生,我会尽力治疗安东尼神父,争取神父在余下的时间里保有意识,尽可能的提高生存品质。”托尼问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治疗?”
祁司晨看了看昏迷中的神父,答到,“现在就可以开始。但我的治疗不能有人旁观。”“可以。”托尼毫不犹豫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