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护病房的医生护士帮忙摘除了安东尼神父的维生系统,神父的呼吸顿时沉重了起来,接过斯蒂夫递过来的从车中拿过来的自己的随身物品。祁司晨拿出携带的针具,快速在神父的神堂穴等几个穴道上面留针一息。一息就是人体气血运行一周天的时间,每个人的一息时长都各有不同。大约在一到三分钟不等。需要根据脉搏来确认。
很快,神父的呼吸平稳了下来。祁司晨起针后,神父一如既往的安睡。托尼等人都松了一口气。在祁司晨充满信心的眼神中,一众人离开了诊室,诊室中只剩下祁司晨和毫无意识的神父两个人。
祁司晨将神父的病服褪去。神父身材很高大,岁月给神父留下的是一具干瘪毫无生机的躯体。祁司晨看了看房中的挂钟时间,伸出右手运起了指尖八卦,实际上是计算当前神父的气血子午流注。然后伸手按住了神父的脉搏,凝神后将一缕真气探入神父的体内。
诊脉又称切脉、按脉、持脉。脉象的形成与脏腑气血密切相关,若脏腑气血发生病变,血脉运行就会受到影响,脉象就有变化。而脉象的变化与疾病的病位、性质和邪正盛衰相关,病位浅在表则脉浮,病位深在里则脉沉;疾病性质属寒则脉迟,属热则脉数;邪气盛则脉实,正气虚则脉虚。脉诊在临床上,可推断疾病的进退预后。如久病脉缓,是胃气渐复病情向愈之兆;久病脉洪,则多属邪盛正衰的危候。外感热病,热势渐退,脉象出现缓和,是将愈之候;若脉急数,烦躁,则病进。
祁司晨修炼有成,真气可以外放,真气外放是中医诊脉的高阶能力。自古以来,名医多能凭诊脉断病,大多数医者是牢记各种脉象后凭经验诊断。而真气外放的医者可以以真气为桥梁,对病患的气血运行情况做详尽的探查。准确断定病灶的部位与程度。堪称古代的检测仪。而针对人体气血运行情况的探查,在现代医学近乎空白。毕竟现代医学并没有气血经络的说法。因此,以此为界,中医与现代医学就产生了不可弥合的鸿沟。毕竟从最根本的理论基础上就存在不可调和的分歧。这也正是中医无法直接融入现代医学的根本原因之一。
祁司晨将探出的真气按照刚才计算的神父自身的气血子午流注的线路遍查神父周身经络。几个周天下来,神父体内气血淤阻之处被祁司晨梳理了一番。祁司晨额头也微微见汗。可见,这样的真气外放,对他来说,也并不轻松。亏得最近修为大进,否则只是这一番操作,他非得大损元气。
归根结底,神父当前气血衰败,已经无力保证全身所有系统的正常运行。加上体内多处经脉淤阻,虽有维生系统勉强保证维生需求,但植物神经仅能维持基本的生命活性,而无力维持大脑等器官的有效运做。激素类药物可以激发潜能,但是副作用太大,使用一次,强行唤醒大脑意识后,将彻底破坏当前的平衡,所谓油尽灯枯不过如此。
而祁司晨不同,通过刚才的真气辅助疏通神父阻滞的经络后,神父气血运行会顺畅很多,这就从根本上提高了神父的生命基础。气血是人身的根本,气血不行,生命不再。
第一步做完之后,祁司晨拿出了三十六根银针,以和天罡之数,然后再次探查神父当前气血的子午流注情况。以气御针,将外放真气配合银针分置三十六穴引导神父的气血运行,再次强行清理神父淤阻的经络。
这套造化针法传自大师祁正,再由刘佰樵传授给祁司晨。由于祁正大师和刘佰樵都没有祁司晨的真气修为。仅在针灸这一项上,由于真气的加成,祁司晨已经超越了两位中医大家。
这套针法顾名思义就是夺天地之造化,配合病人的气血子午流注,能彻底激发病人的生命潜力。而这种潜力的激发正是以生命力为代价。通常病人在用针以后会立竿见影,提高生存质量。但是沉疴难愈,潜力被激发以后,意味着生命力的流失。所以此法非绝症不可用。用后病人损耗寿元。当然,很多人宁肯有质量的少活一阵,也不愿意在病榻上无质量的苟延残喘。
祁司晨先前用真气为神父梳理经络,去除沉疴。再加上他独有的以气为引的造化针法加成。他有信心神父至少可以有半年以上有质量的寿命。神父就是太老了,本身并没有太多的其他的疾病。第一次的诊脉,他就确认了这一点。这也正是他的把握所在。
在气针的引导下,神父的气色肉眼可见的恢复,面色不再惨白,慢慢恢复了一些生气。三十六穴,三十六针,每针一息。三十六息以后,收针。
神父的神色安详,呼吸有力,看上去仿佛入睡一般。祁司晨将托尼一行人唤入病房。众人看向神父,只见一个刚才还仿若垂死的老人,现在气色红润,呼吸平稳。顿时对祁司晨惊若天人。托尼神色最为激动,他自幼年时即被神父收养,二人情若父子。
祁司晨示意,两人来到走廊,祁司晨告诉托尼,神父预计半小时后会醒来。请他让医护人员照顾好。他又从随身的包中掏出一个古朴的瓷瓶。告诉托尼,让他在神父苏醒后将瓷瓶中一丸药化水喂神父吃下。以后每天清晨同样方法喂神父一丸。瓶中共有三十丸药,不足的他会以后让人送过来。
这个药是祁司晨根据道家典籍自己炼制的养气丸,能够有效梳理经络,增进气血运行的速度。恰好对神父的情况有效。
托尼接过瓷瓶,安排祁司晨到一间静室休息,转身回到病房。半小时左右,只见神父双目快速转动,眼皮轻抬,缓缓睁开眼睛。托尼快步上前。跪倒在神父床前,紧紧拉住神父的手,泣不成声。
神父的意识竟然真的恢复了,虽说仍然虚弱,但身体也是肉眼可见的快速恢复。托尼按照祁司晨的吩咐,给神父喂下药。见神父仍然有些累,忙吩咐众人服侍神父睡下。
祁司晨在静室中打坐恢复。只见托尼推门进来,手捧一个黑色的很有年代感的木盒。放在了祁司晨的面前。开口道,“祁博士,你的医术太神奇了,看上去神父一切都在好转,太感谢你了!”祁司晨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客气。他将木盒推向祁司晨,“这个就是你要玉人偶,按照约定,我拿过来。”祁司晨接过木盒,打开之后,只见一个一尺长的黄玉人偶静静躺在木盒中。强忍激动,祁司晨道,“托尼先生,我会按照约定,一小时后你来拿玉人偶。”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