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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孤身犯险盗解药,失手成擒陷囹圄

出城不久,来到一座小镇,穆婉儿采买了一些食物衣服鞋袜,两人分别换上,更显男俊女俏,穆婉儿看在眼中喜在心中。

华正豪所开药方果然效果显著,蒋天勤的身体竟一日好过一日,到了第五日,已和平日并无两样。穆婉儿不欲他担心,自然把所有心事藏在心中。

此时马车已到洛阳城,穆婉儿熟悉此地情形,先寻了一家偏僻的客栈住下,这才带同蒋天勤在城中转悠了一圈。这皇城之相果然非同凡响,亭台楼榭,鳞次栉比,花团锦簇,错落其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有王公大臣乘轿而过,有将军武士骑马而过,有赶考学子摇头晃脑,有华衣女子掩面而过,有店家小贩沿街叫卖,有杂耍卖艺当市吆喝,热闹之状,远非平凉所比。

蒋天勤初见此景,只觉无事不新鲜,无物不好奇,东张西望,虽然他很好面子,但终究敌不过诱惑,问了穆婉儿诸多看似好笑的问题,穆婉儿却丝毫不作取笑,有问必答,答则必细。到了晚间,穆婉儿又带蒋天勤闲逛夜市,穆婉儿囊中宽裕,便大手大脚地买了许多吃喝玩物,蒋天勤心中欢喜又兴趣盎然,自然不会去问这钱从何而来。

到了第二日下午,穆婉儿换了一身黑衣,说要进宫去找于松,蒋天勤已知于松杀意既生,穆婉儿此去定然凶险,便要陪她一同前往,他却不知穆婉儿此去是要寻那赵九房要解药,却不知去找于松。

穆婉儿便道:“皇宫中规矩太多,你呆头呆脑的,进去了没的给我生事。我此去找到我干爹就会回来,给我干爹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在皇宫中杀人。”

蒋天勤一想穆婉儿此言有理,便不再勉强,但还是依依不舍道:“腕儿,此行须当小心,你干爹倘若为难你,你就赶紧出来,咱们两个远远地躲开,你干爹本事再大,却也未必能找到我们。”这些日子二人同生共死,蒋天勤已将穆婉儿视作生命中的一部分,自然珍之惜之。

穆婉儿一边,嫣然一笑,道:“你这是要跟我私奔啊?”话一说出口,也觉得大不妥当,小脸羞得通红。

蒋天勤也是脸上一红,却不说话,拉着穆婉儿的小手,道:“你救我一命,天涯海角,我都要带着你,保护你。”

穆婉儿脸上更红,抽开手,道:“你自己小心,我先走了,无论如何,你都要在此地等我。”转身便离去。

蒋天勤看她背影如柳,心中又是一醉。

穆婉儿出了客栈,奔皇宫方向而去,到了拐角处,却寻另一方向而去。过不多时,便来到一座大宅前,宅门匾额上书“于府”,原来穆婉儿料定于松既然有“三宝六毒散”的毒药,必然也有解药,所以这才舍皇宫不去,先到于松府上打探一番。

穆婉儿自小在于府长大,于此间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只不过此行不能让于松发现:要让于松知道她不但没有逃逸,反而折回洛阳,一定会派人追杀,即便杀不死她,可要找“三宝六毒散”的解药也就断无可能了。

穆婉儿一边在于府四周打探,一边等待天黑。天黑之后,穆婉儿正待翻墙进府,蓦地发现先前在汾州遇到的那几人正好骑马归来。原来这七人自那日逃逸之后,唯恐回来被于松责罚,便又在汾州耽搁了几日,等受伤的三人伤愈之后,这才作风尘仆仆状赶了回来。

七人下马之后,一边比划一边说,门僮听完之后赶紧回去禀报。穆婉儿趁机攀上院墙,一跃而下,便进了于府,悄悄走到刚才那扇门后,伏地等待。

过不多时,那名门僮又匆匆跑来,冲门外道:“老爷唤你们到堂上去问话。”七人唯唯诺诺连连称是,便跟着门僮往后院走去。

穆婉儿心道如果能偷听得他们说话,兴许能找到解药的线索。好在她知道大堂的位置,也不许紧紧跟随,只等门僮八人远远离去,这才蹑手蹑脚地来到大堂后,一个跃身,跳到走廊横木上,将耳朵紧紧贴在窗上。

堂内,于松坐在桌前,七人一声不吭地进来。于松喝走门僮,这才问:“婉儿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七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说话。

于松倍感不耐烦,便指着一人,道:“黄宿,你来说。”

那个叫黄宿的上前一步,道:“是,老爷。我等一路跟踪穆小姐,穆小姐也都尽心尽力。只不过,魏默那老儿太过狡猾,居然请了田瑞镖局的镖师护院。”

于松听到这里,拿手在桌子上狠狠一拍,从鼻中发出一声闷哼。黄宿一听便急忙收声,恭立一旁。

于松道:“接着说。”

黄宿这才道:“是,老爷。穆小姐日夜埋伏魏府四周,苦无机会,只有等魏家小姐出府游玩的时候才找到一个机会。”

于松一听喜道:“那得手没?”

黄宿道:“只可惜,这魏家小姐每次出门,身后都跟着一个镖师。有一天,穆小姐强行下手,结果一击不中,还泄露了行踪。”

于松一拍大腿,道:“可惜,可惜。”

黄宿接着又道:“随后,穆小姐便被这镖师小子盯上了,这小子手下功夫很硬,穆小姐打不过又跑不了,两人一路来到汾州。我们几人知道这小子不除,老爷你的交待就完不成,便偷偷在这小子的酒里下了些老爷您给小的们的‘三宝六毒散’,这小子果然中招。我们几人正好上去结果了这小子,可不知为何,穆小姐拼死回护这小子,看他二人眉目,似是有染。”

于松闻言大怒,喝道:“这死丫头,真是活腻了。”

穆婉儿在窗外听道,心中既怒,却又有些欢喜。

黄宿急忙趁热打铁道:“老爷说的没错。小的们见穆小姐行踪败露,又不肯杀那小子,所以小的们便按照老爷先前吩咐,便要将穆小姐给做了。”

于松淡淡道:“那你们得手没?”

黄宿道:“我们几人拚着受伤,将穆小姐打成重伤,可却不慎被穆小姐带同那小子投河逃走,不过请老爷放心,我们沿河搜过,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想必是两人一起沉到河里了。”

穆婉儿心中一惊,不过转瞬便明白,这几人一定是怕于松责罚,便事先对好口供,编了这么一套谎话来蒙骗于松,他们料定自己一定会远走他乡逃命,这谎言一时之间未必就穿,就算是真穿了,到时候也能自圆其说。

于松便到:“就算那丫头一时不死,那小子中了我的‘三宝六毒散’,谅他也活不过五日。”说完便哈哈大笑,笑声尖利,穆婉儿听得毛骨悚然。黄宿等人倒似习以为常,反而跟着一同狂笑。

于松接着道:“只可惜,没能宰了魏默这狗贼,还是功亏一篑。”

黄宿道:“老爷,那魏默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每天惶惶不可终日,比杀了他还解恨那。”

于松又是一阵大笑,道:“不错,不错。哈哈哈!”

穆婉儿适才听到于松提及“三宝六毒散”,心中一阵剧跳,可惜他们并未接过这个话题,正自沮丧,忽又听到一人道:“老爷,这‘三宝六毒散’还剩下不少,小的们知道这东西名贵得紧,不敢多用。”

于松接过一个小瓷瓶,道:“不错,不错,那小子能死在‘三宝六毒散’下,也算他前世修来,做鬼那也光荣得很了。”

众人一阵笑过之后,于松才道:“你们此行辛苦,下去领赏吧。”众人无不大喜而去。

堂中安静下来,于松从后门出去,进了书房。穆婉儿急忙侨务生息地缀上。于松平时不喜人服侍,这书房附近极少有人经过,穆婉儿这才大着胆子拿匕首在窗户的布帘上割了一条缝,往缝中窥去。

只见于松掀开床上被褥,又抬起一块木板,又扣扣索索了一阵,取出一块四方木盖,这才取出怀中装“三宝六毒散”的瓶子,轻轻放入其中,又将一切还原,这才推门出去。

穆婉儿生恐于松去而复返,藏在一边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这才取出匕首划破窗户,进入书房。书房中漆黑一片,穆婉儿又从未进过这间书房,摸摸索索着来到床边,掀开被子,将被子下面的一层木板抠出来,木板下是就是那个四方木盖了,木盖上又一吊环,拉着吊环揭开木盖是个暗格,穆婉儿拿手摸了进去,左边是两个瓷瓶,右边是些是不少珠宝首饰,深藏在此,想来价值不菲。穆婉儿先将瓷瓶小心收好,又在被子上割下一大块布,将金银珠宝统统装进去扎好,提了出来。

这一来,穆婉儿怀中藏着瓷瓶,手中提着大包金银,行动就有所不便,再要翻墙出去似不可能。穆婉儿心生一计,又返回书房,取出火褶子,将被子点着,借着火光找来两只杯子放在暗格中。这才悄悄来到后门处,伏在花丛里静静等候。

过不多时,书房方向处火光大作,接着又是呼声四起,守在后门处的一名家丁急忙赶去书房那,穆婉儿趁机打开后门溜了出去。回头一看,于府中已是火光冲天,穆婉儿心中大快,哼着小调便往回走。

走到半路才猛然想起,如果怀中两瓶都不是解药,而自己又打草惊蛇,再找解药就难于登天,这一来蒋天勤只怕凶多吉少,想到这里,穆婉儿顿时汗如雨下,急忙找一隐蔽角落,取出两个瓷瓶细看,这两个瓷瓶一绿一蓝,瓶身上并无标记,实难分辨是解药还是毒药。

穆婉儿心道当务之急是为蒋天勤解毒,这包金银带在身边实在太过扎眼,便找了一个废园,拿匕首挖了一坑,将那包东西藏好,又用心记下方位,这才回到客栈中。

蒋天勤见穆婉儿久出不归,早已心急如焚,这时见到穆婉儿,险些便要将她揽入怀中,口中问道:“见到你干爹没有?”

穆婉儿点了点头,道:“见是见到,只是没有机会说话。”

蒋天勤心中不解,道:“至少你该求你干爹放过你的。”

穆婉儿怒道:“‘干爹’二字,再也休提。这狗贼只是拿我当他报仇的工具,从来就没有当我是女儿,更不念跟我爹的交情。我要现身,恐怕就没命回来见你了。”

蒋天勤大惊:“为何会这样?”

穆婉儿便将先前所听到的话一一说与蒋天勤听,只把“三宝六毒散”的事情略过不提,蒋天勤听完,心中也是纳罕不已,道:“如此看来,这于松跟魏老板应该有莫大的仇怨,所以要借你之手来报仇。只是,他要报仇,应该有其他手段,又为何单单选你去?”蒋天勤气愤于松如此对待穆婉儿,这“干爹”二字便就此省了。

穆婉儿心中记挂蒋天勤身上的毒,对于此间细节既无兴趣,也没心思去想,便摇头说不知。

蒋天勤道:“如此看来,我们呆在洛阳十分凶险,还是赶紧离开吧。”

穆婉儿知道蒋天勤身上所中剧毒只有洛阳才可能有解药,因此只要蒋天勤一日未服下解药,便只能呆在洛阳,便道:“于松那狗贼以为我死了,所以不会防备,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洛阳城中没人认识你,大不了以后白天我就呆在客栈,由你负责出去买吃的用的。”怕蒋天勤执意要走,接着又道:“这件事还有太多疑问,我一时之间还未弄清,所以还要着落在于松身上,暂时,我还不能离开。”

穆婉儿既不能离开,蒋天勤自然也不会走,尽管蒋天勤觉得穆婉儿此举太过冒险,但这其中的要害太过关键,便是换作自己也是一定要查个究竟,所以蒋天勤只好道:“那我们以后一切都要小心为上,我明天就帮你到外面打探一下。”

穆婉儿心中一甜,笑道:“知道啦。”

二人这才各自回房休息。第二日一早,蒋天勤果然外出打探消息,只不过洛阳城如此之大,他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打探,便只能在大街上四处闲逛,看看是否有官兵异动又或是武林人士出没。

蒋天勤前脚出门,穆婉儿后脚也跟着出去,直奔洛阳西城而去。这西城远离皇宫,较为荒凉,多有乞丐沿街乞讨。

穆婉儿买了一些包子,做上标记,将蓝绿两个瓷瓶中的粉末散一些在包子上,便找来两个年纪较大的乞丐,将包子分给二人去吃。

看二乞丐吃完包子,中间并无交叉,穆婉儿又暗自记下哪个乞丐吃了绿瓶中的粉末,哪个乞丐吃了蓝瓶中的粉末,这才到拐角处藏好,偷偷盯着他们。

过不多久,便见一乞丐抱腹惨叫,穆婉儿认得他是吃了蓝瓶中粉末之人,看他症状与蒋天勤当日无异,料知这蓝瓶之中应该就是“三宝六毒散”。

穆婉儿又拿了一个洒了绿瓶中粉末的包子,走上前去,道:“哎哟,对不住,我忘记刚才那个包子是隔夜的了,可吃坏了你的肚子了。来来来,再吃一个,兴许就没事了。真对不住。”

这些乞丐吃隔夜饭菜那是常有的事,闹肚子拉稀那也是再平常不过,所以,那乞丐并不出言责怪,见到又有东西可吃,哪里还敢多说,抢过包子,又狼吞虎咽起来,至于肚中剧痛,倒也不以为然。

两个包子风卷而下,那乞丐的肚痛并不少减,反倒更厉害了,直躺在地上翻来滚去,旁边的乞丐还道他拉肚子,七手八脚地将他扶到树林中方便。

穆婉儿却不跟去,只远远地听着那乞丐在不断“哎哟”惨呼,心中所担心倒不是这乞丐的生死,反而是这绿瓶之中的解药是否见效。

扶那乞丐的另两名乞丐回来,一边走一边冲穆婉儿指指点点,口中小声低估。穆婉儿屏息聆听,依稀听到他们在说:“哎哟,真惨,上吐下泻,痛得死去活来,这包子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下了耗子药。”“可我也吃了包子,却没见有事。”“这倒是件怪事。”

穆婉儿心中惴惴,既不知那瓶中是否是解药,如果是解药,也不知道是何药性,要服多重分量,多久才能见效。这小半个时辰,当真是如火烤油煎,有如过了数载一般漫长。

穆婉儿听得“哎哟”声渐低,但不知道是乞丐不治身亡还是渐渐好转,可要她进去一探,她又不敢,便走到一乞丐面前道:“你去看看那位老人家怎么样了?”

这乞丐白了她一眼,口中道:“你心肠倒好,为何不拿好的包子来给他吃?”口中虽说,但脚下还是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穆婉儿又靠了上去,过了一会,才见两个乞丐互相搀扶着出来。穆婉儿见他已穿好衣衫,便走了上去,问道:“抱歉,现在好些没?”

那乞丐有气无力道:“哎哟,您有心了,一时还死不了,就是浑身没劲。”

穆婉儿这才放心下来,可怕又有什么变故,便道:“今天对不住您老了,这样,您今儿哪儿也别去,就在这等我,我去馆子里买些个饭菜来给您补补。”

那乞丐自然谦道:“这如何敢当,您也是一番善心,哪敢教您破费?”

穆婉儿执意道:“应当的,应当的。就这么说定了,你老等着。”说完这句,穆婉儿不愿再与这浑身臭气的乞丐多说,便自离开,找了一家酒馆,叫了饭菜,边吃边等。

却说蒋天勤仍在洛阳城中打探消息,走到菜市场前的布告墙前,看布告墙上密密麻麻贴满悬赏通缉的榜文,有刺史府的,有督卫营的,有将军府的,林林总总。正好有一干官兵来张贴告示,领头那人喊道:“御膳总管府上遭人放火盗窃,悬赏五十两白银缉拿嫌凶,有知情不报者,与窃犯同罪。洛阳刺史敕。”众人一边指指点点一边交头接耳,但却没有人上前。

蒋天勤一听是御膳总管府,心中便是一惊,依稀觉得此时似和穆婉儿有所关联,当下也不多看,径往客栈而去,道上却没忘记买些酒菜带回去。回到客栈,蒋天勤窍穆婉儿的房门,却不见人回应,推门而入,穆婉儿却不见人影。蒋天勤心中焦急,找来小二询问,小二却说没见穆婉儿出门,也没有官兵来过。蒋天勤既知穆婉儿并未被官兵所抓,心中稍定。

穆婉儿吃喝过后,又挨了半个多时辰,这才提着一篮子饭菜来到乞丐那。那乞丐果然没走,只不过精神萎靡,蜷缩在地,一动也不动。

穆婉儿便将菜篮放下,道:“老人家,我给你带饭菜来了,您觉得怎么样了?”

那乞丐哼哼道:“托您的福,现在好些了,不过拉了一通,饿得很。”

穆婉儿心中大喜,道:“那你趁热快吃些饭菜,这饭菜我刚买来,担保没事。”

那乞丐一边点头哈腰道谢不止,一边以手抓起饭菜吃了起来。

穆婉儿看着觉得恶心,便扭头道:“那您慢慢吃,我先走了。”

那乞丐也吃得满嘴都是,呜呜应了几声,穆婉儿便径直走了。

回到客栈,蒋天勤正急得火烧眉毛一般,见到穆婉儿喜笑盈盈而回,冲口便道:“你上哪儿去了?”

穆婉儿急忙将蒋天勤拉进客房中,这才将他昏迷之后“疗毒圣手”华正豪的话说与他听,又说了昨晚夜闯于府盗解药的过程,却没跟蒋天勤说今天以老乞丐来试药之事。

蒋天勤听完,惊得呆立当场,他自然没想到自己看似已经无恙却是一只脚踩在鬼门关中,更没想到穆婉儿会冒如此大险来洛阳盗取解药,还因此火烧于府。一时之间,蒋天勤又是感激又是紧张,看着穆婉儿一脸轻松的模样,蒋天勤不知如何说才好。

穆婉儿知道蒋天勤心意,拉着蒋天勤的手坐下,柔声道:“当日你没有抓我,还要陪我来洛阳为我消去这一场灾劫。你中毒,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我为你做这点事情,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穆婉儿说到这里,脸颊飞红,再也说不下去。

蒋天勤一时之间倒也未能明白穆婉儿心思,呆呆地问道:“何况什么?”

穆婉儿见他表情严肃,不似作伪,可要她亲口说出自己一颗心已经放在蒋天勤身上,却又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好幽幽地叹一口气,道:“没什么了。对了,你快吃解药吧。”说完,便将怀中的两个瓶子取出,从绿色瓶中倒出一些粉末在杯中,又加了些水摇匀,这才让蒋天勤服下。

蒋天勤自然不知道穆婉儿为了试哪瓶是毒药哪瓶是解药,险些送了一人的性命,还道是昨晚在于府之中探究得知的,举杯“咕咚咕咚”两口便喝了下去。

穆婉儿又叹一口气,道:“唉,你这人,既没有江湖经验,又没有防人之心,以后走江湖,有你苦吃了。”这句话颇为老成持重。

蒋天勤一呆,问道:“这是为何?”

穆婉儿嘻嘻一笑,道:“你就不担心我这是毒药?”

蒋天勤看看杯子又看看穆婉儿,也是一笑道:“便是被你毒死,那也是心甘情愿,绝无怨言。”

穆婉儿道:“你呀,就知道油嘴滑舌。我刚才说的话,你可得记在心上。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就算身边至亲之人,也未见得可信赖,你许得时时刻刻小心提防。”说到这里,穆婉儿又想起于松,不禁黯然。

蒋天勤柔声安慰道:“婉儿,你别伤心,世上终究是好人多。你不过是运道差些,碰上于松这等人。”

穆婉儿道:“你说我遇到你,是运道好,还是运道差?”

蒋天勤低头道:“我看一定是差的。我先是破坏你完成任务,又害你险些送命,现在街上到处都在悬赏捉拿昨晚在于府纵火盗窃之人,还有比这更倒霉的事情?”

穆婉儿却摇摇头道:“如果没有遇到你,就算我侥幸为于松杀了魏默,你当于松会放过我?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因为你,我早些看清于松的真面目,而且,这些日子,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多自由。”穆婉儿这话倒是不假,这些年来,她在于松的监视下每日习武,动辄就要挨打挨骂,日子可算过得苦不堪言生不如死,这几个月来尤其是和蒋天勤在一起的这几日,她才真正觉得自己像一个正常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正常的少女,此时的穆婉儿,便是让她用死来换这段日子,她也必定甘之若饴。

蒋天勤接着道:“不错。所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老天注定你要遇到什么人走怎样的路,你是躲也躲不过的。便如于松,倘若不是他,你兴许活不到今日。”

二人正说着,蒋天勤忽然感到一阵腹痛。穆婉儿虽知是解药发生效果,可眼见蒋天勤眉头紧锁,拳头紧攥,心中还是一阵阵惶恐不安,在她心中,蒋天勤已经是她在这个事上唯一的依靠,万一他有任何闪失,她也不知如何活下去了。

蒋天勤按着肚子跑去茅房,穆婉儿在房中焦急等待。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见蒋天勤蹒跚而回,此时他已是面色苍白,手脚无力,便是一阵风也能将他吹到。穆婉儿赶紧扶他到床上躺下,自己则在一边伺候。

蒋天勤朦朦胧胧睡着,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一睁眼,便看见穆婉儿伏在床边,顿时柔肠百转,双手忍不住在她乌黑亮丽的秀发上轻轻抚过,爱怜无限。

蒋天勤不忍吵醒穆婉儿,便又轻轻躺下,又过了半个多时辰,穆婉儿才醒过来,抬头见蒋天勤双眼圆睁,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不仅脸上一红,急忙起身,道:“你好些没?”

蒋天勤这才记起适才服过解药,急忙起身,提气运拳,虽觉力道有所不济,但却并无大碍,便点头道:“看来已经好了。”

穆婉儿道:“我看你也饿了,去叫小二弄些酒菜送到房里来。”

蒋天勤忙道:“这样最好。不用出门,也少些是非。”

过不多时,小二便送来好些饭菜酒水,穆婉儿躲在一边,蒋天勤接过酒菜,便让小二回去了。二人自中午便没好好吃过饭,蒋天勤自然是腹泻过后腹中空空,而穆婉儿却是因为蒋天勤体内剧毒已解心中无比畅快,二人都是胃口大开,一阵风卷残云,将所有酒菜吃得干干净净。蒋天勤将盘盘碟碟送到柜上时,小二一脸惊奇,不敢相信蒋天勤一人竟能吃下如此多的饭菜。

蒋天勤回到房中,穆婉儿道:“现在你的毒也解了,我又把洛阳闹得鸡飞狗跳,这洛阳已经不宜久留,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蒋天勤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管怎样,先离开此地再说。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有一事要办。你身上可有十两银子?”

穆婉儿虽不明白是何事,但从荷包中取出几十两银子,递给蒋天勤道:“我就这么多,够不够?”

蒋天勤接过银子,道:“够了,够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蒋天勤出了客栈,跟路人打听了天瑞镖局洛阳总局的位置,才知原来洛阳总局并不在城中,而是在洛阳城以南。蒋天勤只好买了些干粮,又雇了马车,打算第二天先去洛阳总局将古镖头的十两银子还上,再找个安全地方避开于松的耳目。

穆婉儿知道次日便要离开,又偷偷潜回那日藏金银珠宝的地方,将那包东西提了出来,装在行囊之中。

次日一早,蒋天勤和穆婉儿稍作乔装改扮,蒋天勤称穆婉儿为妹子,而穆婉儿则称蒋天勤为哥哥,二人上了马车奔洛阳东城门而去。虽然城中捕快衙役们挨门挨户搜捕甚严,但看守城门的是护卫营,并不受洛阳刺史节制,因此这城门周遭守卫并不见森严,只对二人所乘马车稍作检视便即放行。

出得城去,马车一路奔天瑞镖局洛阳总局而去,穆婉儿心中也无主意,便不多问。车到镖局门前,蒋天勤让穆婉儿留在马车之中,自己一人进了镖局。

穆婉儿掀开马车门帘,一眼便看到门匾上“天瑞镖局”四个金漆大字,心中不免一惊,脑中顿时无数问题纷至沓来:难道蒋天勤这就要将自己交与天瑞镖局处置?为何事先又不跟我说?天瑞镖局究竟会如何处置自己……越想心中越是害怕,眼中便仿佛已经看到蒋天勤带同大队镖师围捕自己。穆婉儿虽知蒋天勤一片好意,但这几日来的变故实在太过离奇,要令她相信凭借蒋天勤一面之辞便能使天瑞镖局放弃追究,使魏默一笑泯恩仇,简直是绝无可能。此时穆婉儿又仿佛看到自己被押解送官,三审定罪,发配边疆,老死他乡,心中不禁一个激灵,“不行,便是要亡命天涯,我也不能被他们抓到。”穆婉儿一念至此,不等蒋天勤回来,便跳下马车,朝最近的一片树林之中隐去。一边跑,一边想到从此之后便和蒋天勤天各一方,心中顿如刀绞,泪水扑簌簌地滴落。未跑多远,心中已是气闷无比,脑中也是空白如纸,恰好又被一根树杈绊了一跤跌到在地,就此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蒋天勤进得镖局之后说明来意,那人却道古镖头尚未归来,蒋天勤只好托他代为归还十两银子,这才出了镖局。却见车夫大喊:“姑娘,姑娘,你去哪里?”

蒋天勤一惊,急忙跑上前去,问道:“我妹子去哪儿了?”

车夫道:“我哪里知道,她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蒋天勤顺着他指的方向一路找去,并未寻到穆婉儿,又怕穆婉儿回到马车那等不到自己,便只好放弃寻找,回到马车那,却又得知穆婉儿并未回来。蒋天勤心中万分担忧,不知道穆婉儿遇到什么变故才不辞而别,左右思量之下,只觉得这事多半和于松有关,便对车夫道:“今日我不走了,偏劳您送我回洛阳吧。车钱我会照付。”车夫自然乐意无比。

蒋天勤要使穆婉儿能尽快寻到自己,便又回到先前住的客栈,事实上,他在这洛阳城中也并没有相熟的所在。

蒋天勤交待了客栈小二几句,要他见到昨日和他一起投栈的那位姑娘后,务要留她到自己回来,这才出客栈而去。

一路打听之下,蒋天勤寻到于府所在。于府自前晚失火,这几日一直在清理火场,修葺宅院,上上下下忙作一团。于府周遭也多了许多衙役巡逻,四处拿人问话。

蒋天勤不欲多惹事端,便暗地潜伏,查探于府动静,可一连几日,竟是一无所获。蒋天勤心中更是担忧,只怕穆婉儿遇到什么意外,每每回想起穆婉儿音容笑貌,又倍感失落。

却说那日穆婉儿失足晕倒后,醒来时,竟发觉自己已经手脚俱被铁链缚住,绑在墙上动弹不得。穆婉儿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被天瑞镖局所擒,心中一阵气苦,泪水又自滑落,心中一遍又一遍道:天勤,你为何如此狠心?

狱卒听得铁链声响,知道穆婉儿醒来,便出门去。不多时,穆婉儿便听得一阵“哈哈”狂笑,穆婉儿听这声音不下千次,立时便知来人是于松,失口便道:“干爹?”

那人正是于松,于松听她喊出“干爹”,又是一阵放声大笑,笑完才道:“你心中,还有我这个干爹?”

穆婉儿故作诧异,道:“干爹何出此言?”

于松“嘿嘿”冷笑两声,从身边那人手中接过一个行囊,在穆婉儿面前抖了两下,只听得行囊中哗哗作响,穆婉儿抬头一看,正是自己放从于府中偷来的金银珠宝的行囊。于松道:“你倒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要使钱,大可问我索要,又何必偷盗,还放火烧我宅院,害我无家可归,寄宿在吴大人府上。”他一边说一边朝身后一人拱手行礼,那人忙答道:“于大人说哪里话。于大人不嫌家宅简陋,肯委身下顾,实在是吴某的荣幸啊。”这人正是洛阳刺史吴正英,吴于二人交情甚笃,正因为此,于府失窃失火,吴正英才不遗余力广派人手,加紧搜捕。

二人又是一阵客气,穆婉儿的心却一点一点地凉下去,这于松平素就十分凶残,这一次自己在于府上盗窃纵火,真不知这于松会如何整治自己。

吴正英笑了一阵,这才对于松道:“于大人,她既是你干女儿,怎么也算是你的家事,你先审她一审。”说完做了个手势,一众狱卒便统统退了出去,吴正英道:“吴某先告辞了,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于松连忙谢过,吴正英也转身退了出去。

这一来,诺大的狱房之中便只剩下于松和穆婉儿二人。穆婉儿心道:左右是死,不如骂他一个痛快,激怒了他给自己一个痛快的,总好过零零碎碎地受那折磨,张口便骂道:“你这狗贼,若不是你想杀我在先,我又怎么会拿你钱财烧你房子?”这穆婉儿自小跟着于松,常常挨他打骂,学会的污言秽语自然不少,以前从未有机会使用,今日这一张口,便自停不下来。

于松细一琢磨,便知自己那晚和家丁说的话被她偷听了去,引得她纵火泄愤,当下不怒反笑,笑了一阵道:“骂,你只管骂,看你能骂多久。你偷的钱财现在不一样在老子手中?烧了的房子,老子照样有钱去修。可是你,很快就能下去陪你那死鬼老爹了。”

穆婉儿兀自骂个不休,但听他不但要杀自己还要辱骂爹,隐约觉得他往日常说的与爹交情甚好有所不实,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穆婉儿心道:便是要死,也须得做个明白鬼,怎么都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当下便道:“你要杀便杀,我到了黄泉之下,自然会跟我爹说他这位情同手足的好兄弟如何为了一些钱财几间房子,便要杀他女儿。”

于松果然哈哈大笑,道:“情同手足?我呸!”

穆婉儿早知会是如此,但仍做惊奇状,问道:“莫非,你一直都在骗我?”

于松道:“看你也活不了多久,我便告诉你知道,你下去之后带个口信给你那死鬼爹,让他知道,虽然他生前风光无限,但最终还是我活得最好。”说到这里,他觉得得意非凡,又是一阵狂笑,忽然又咬牙切齿道:“老子我在御膳副总管的位子上一做便是十几年,好容易熬到当时的御膳总管告老还乡,眼看自己就要翻身,谁知道你爹半路杀将出来,做了几个菜,便哄得皇上把御膳总管的位置交给了他。你爹当时才二十几岁,不管是比寿命还是比厨艺,我这辈子要当御膳总管那是再也无望了。”

穆婉儿问道:“那你又为何要收养我?”

于松却似没有想到她会如此问,便反问道:“我若不收养你,皇上怎么会相信我与你爹交好,又怎么会将御膳总管的位子交给我?”

穆婉儿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他争权夺利的一颗棋子,心中一阵气苦,却又不甘心,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于松却道:“你且别哭,精彩的故事还在后头呢。”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穆婉儿顿时一阵心惊肉跳,隐约觉得这后面的故事必定更加耸人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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