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果真聪明,连二哥的诡计都识破了。”
南烟雨心底暗回,你本身就套不了好吗?
不过被这么一闹,心底的悲戚倒是散了几分。
“那人……哎,雨儿今后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
悲伤与娇羞褪去,原本的傲骨显露,南烟雨神色暗暗。
“你啊你,已经做出了决定却不肯跟家人说,要我说啊,你就是太犟,什么都自己扛,扛坏了怎么办?”
“二哥我没事,你知道,我向来是以利益为重的,万不会因儿女情长误事。”
南笙不作评论,不动声色岔开话题,别人看不出来,自己这个亲哥却看的透彻。
雨儿这是……真的动心了啊。
一个动了心的人,还能冷静剖析自己心爱之人的死,产生的利害吗?
答案是否。
“我猜你想知道太子殿下死去的原因,托人查了查,只能说,与南箫脱不了干系。”
“怎么会?南箫哥哥不是支持太子哥哥的吗?”
南笙摇了摇头,深深看了南烟雨一眼。
“浮于表面,我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隐藏的极深,看来是个大秘密。”
一个丫鬟跑来对南烟雨耳语了几句。
南烟雨起身离开。
“二哥哥,失陪。”
南笙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将头靠在程时怀里,眉眼间带着些疲惫。
“阿笙想说什么?”
“暗月他不简单,太子的死估计和他也有几分关系,但他是雨儿苦寻多年的双胞胎弟弟,说出去雨儿估计也是不会信的。”
南笙闭了闭眼,眉头皱的很紧。
程时轻轻将他的眉头抚平,在太阳穴上轻柔的按着。
“尽力就好,不要想太多了。”
*
“城零,怎么回事?”
南烟雨眼前齐刷刷跪着大约十来个人。
其中以城零为首。
“回小姐,主人临走前交代,如果他没有福分,一去不回,就让我们奉您为主,保护好您。”
身为八尺男儿的城零眼里隐隐有些泪花,身体挺的笔直。
他的身后是城字姓暗卫,为太子亲卫,一个个都是暗卫榜前几的人物。
南烟雨眼底一酸,强装不在意城花繁的心意。
“不用了,我不会用到了,你们可以自行解散,又或者当别人的暗卫。”
城零抬头,面露震惊。
“为什么?!”
“他去了,你觉得呢?”
“主人不会希望你这样。”
城零虽然觉得正常,但想起主人交代的话——“保护她,不要让她做傻事。”,还是出言劝道。
“如果我死了,花繁会怎么样?”
南笙显得格外平静,仿佛不是在说自己要死,而是在提一个陌生人。
“绝不独活!”
“我也一样。”
闻此,城零不再说话,默默带众人退下。
亲卫里唯一的女性——城祈,刻意慢了一步,回头,神色复杂。
“你其实可以另嫁。”
另嫁?
南烟雨感到迷茫。
有些……
不想呢。
*
“雨儿,你来了。”
听见门动的微响,南富手中的毛笔放下,看向南烟雨。
“父亲有何吩咐?”
“不急,雨儿先看看为父的字,可是有进步了?”
南烟雨瞟了一眼宣纸,只见足足五尺的纸上只写只写了一个字——利。
明白了什么,南烟雨收回目光,回道。
“是好了不少。”
南富哈哈大笑,表示满意。
转手又拿出另一副字。
“这个字练了好久,已经没什么写头了,雨儿看看这个。”
同样的宣纸,上面是一个没有完成的权。
“这权之一字,最为难得,今天你来了,就让你来写完它吧。”
南烟雨听话接过,落笔的柔婉中带着锋芒,极为好看。
“好了,父亲。”
“好,好,好,明天二皇子邀你游湖,知道怎么做了吧?”
南富连说三个好,神情有些激动。
“女儿知道了。”
“记住,人不能执着于一个东西,有时要学会变通。”
南富意味深长。
“是,女儿退下了。”
南烟雨行了一礼,从书房退出。
——
“棠棠,在吗?”
南烟雨轻巧掠过几个街头,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停下,雪白的手指有规律的叩了几下长满青苔的木门,半个脸蛋被黑色的斗篷遮住。
“来啦~”
一个清亮的音色响起,分不出是男是女,带着几分羁气。
没多久,一个懒散的红衣女孩依在门口,朝南烟雨笑。
“来干嘛啊?雨雨。”
“我要结婚了。”
孟棠一下子严肃起来:“跟谁?”
“花繁。”
南烟雨无奈的笑了笑,眼神看向里面:“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哦,好。”
孟棠从刚刚的呆愣中回神,将南烟雨请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