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这个场景就算不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得明白,钟晓蝶因为季盛煊的缘故所以处处针对她,甚至把她的房间都给弄得乱七八糟的,将她给赶出季家的心思可以说是昭然若揭。
或许这两天自己没有回陶然居住,对方还在暗自的窃喜少了一个需要解决的麻烦,心里是别提有多高兴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吗,”钟晓蝶倒是丝毫没有露出怯意来,而是悠哉悠哉的举着手中的红酒杯缓缓的走到了乔雪年的面前笑道,“我是这里的女主人,我想怎么处置这些东西应该不需要过问别人的意见吧?”
好一个女主人,说得掷地有声趾高气扬,连乔雪年都忍不住要为她的厚脸皮惊叹了。
看来温雨澜的确是没少给她吃什么定心丸,不然钟晓蝶又是哪里来的这样的自信,觉得自己能够成为这栋别墅名副其实的女主人。
她或许还不知道季盛煊那个男人的心思有多难琢磨,只要他下定了决心的事情,根本不是温雨澜随便说说就可以改变的。
“女主人?什么女主人?”
乔雪年听到这番话简直要笑出了声来,她原本一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愿跟钟晓蝶起什么冲突,可是对方却是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的践踏着她的尊严,挑战着她忍耐的极限。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给这个女人什么好脸色看,从一开始就应该让对方明白谁才是季盛煊合法合规的妻子。
“钟小姐不会是在搞笑吧,”乔雪年有些嘲弄的勾起了嘴角,抱着手臂转身走到了钟晓蝶的面前,微微的扬起了下巴注视着对方脸上两分复杂的神色,“陶然居的这栋房产是在季盛煊名下的,也就是说这里是季盛煊的别墅,而我作为他的合法妻子,理应是这里的女主人。”
钟晓蝶被乔雪年的这番论述给说得冷汗涔涔,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过是一直仗着有温雨澜替她撑腰,所以才会理直气壮的带着行李和佣人搬了进来,甚至还气势汹汹的将乔雪年房间里的东西给摔得稀巴烂。
“伯母她说了......”
她下意识的想要把温雨澜这个靠山给搬出来压制乔雪年,可是乔雪年丝毫不给她机会,而是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你不会是当小三当上瘾了吧,觉得只要声音大就可以占理,你拿的出跟季盛煊领的结婚证吗,你搬进陶然居来有经过他的同意吗?!”
“就算他同意了,我是她的妻子,陶然居是我和他的夫妻共同财产,我不让你住进来,你就得乖乖的给我滚出去!”
乔雪年的一番话思路清晰逻辑缜密,说得钟晓蝶是哑口无言目瞪口呆,半天都挤不出一句整话来。
她没办法去辩驳对方的话,因为乔雪年说得都是事实,如果不是温雨澜执意要让她搬进来,她也不敢忤逆了季盛煊的意思,胆战心惊的住进了陶然居的这栋别墅里来。
她知道那个男人的脾性不是那么好惹的,要是晓得自己擅自做主恐怕是会发好大的一通脾气。
“你,你别以为自己就有理了,”钟晓蝶气急败坏的抬起眸子来盯着神色自若的乔雪年,心里是又气又急恨不得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得对方说不出话来,“盛煊不同意又怎么样,我住进来是伯母的意思,盛煊这么孝顺,难道还会不乐意伯母的安排?!”
乔雪年只感觉她是被自己给气糊涂了,连说话都没有动一动脑子就从嘴巴里面说了出来,可笑到了极点:“这是他自己的房子,凭什么要由父母来安排,你是想让别的人认为盛煊是个不敢反对父母意思,只会愚孝的人吗?”
她轻轻松松的就给钟晓蝶扣了一顶帽子,急得钟晓蝶都顾不得手上的红酒杯了,面红耳赤的冲了过来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我让你胡说!”
这一巴掌虽然扇得很狠,可是钟晓蝶到底是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打小就是手不能抗肩不能提的,所以使不出多大的力气。
乔雪年想要避开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她还没有偏头躲避那个耳光,就有一只手狠狠得攥住了钟晓蝶的手腕,将对方的这个动作给拦了下来。
“别拦着我打这个贱人!我要让她认清楚,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钟晓蝶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头也没有回一下,就着急想要将自己的右手从那股力量当中挣脱出来,继续打乔雪年的耳光。
她根本没有注意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是谁,还以为是自己的佣人跑来阻拦,直到看到乔雪年脸上那完全掩饰不住的诧异,才迟钝的回过头去对上了季盛煊的视线。
钟晓蝶当时就腿软了,差点没有直接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上去,睫毛颤抖着嘴唇也哆嗦着望着站在身后的季盛煊,好像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一般,只会反反复复的叫他的名字:“盛......盛煊......”
“你说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季盛煊冷然的注视着那个半坐在地上的女人,声音冷得失去了所有的温度,他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离开了家里几日的时间,陶然居就已经被弄成了这副模样,乌烟瘴气的让人只剩下厌烦。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
钟晓蝶已经彻底的吓怕了,明明对方还没有说什么,可是她却还是被季盛煊那周身的低气压给震慑住,大滴大滴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面涌了出来,滚落到了地面上。
“钟晓蝶,我好像已经警告过你了,”季盛煊没有耐性的望着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感觉自己的确是对她太容忍了,才会让对方屡次三番的挑战自己忍耐的极限,“让你不要在我的面前太嚣张太放肆,你是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了吗?”
“我不是,我没有,”钟晓蝶哭得声音都没有了刚才的那股气势,跟一朵摇曳在暴风骤雨当中的花朵一样,随时都有被折断的可能,“是伯母说让我搬来陶然居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