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年都不用转头看过去,都知道钟晓蝶那脸上的表情有多讽刺。
这个女人和她争锋相对了这么长的时间,最是见不得她的好,如今看见她突然回来了自然是少不了一番的奚落。
钟晓蝶端着一杯红酒不紧不慢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慢悠悠的走到了乔雪年的身侧上下打量着对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我还以为上次跟你说了那些话,你已经乖乖识趣的离开了,没想到你还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钟小姐,”乔雪年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来,她本来不愿意跟钟晓蝶有口舌之争的,可是她不想一昧的忍气吞声任人欺凌,“很早之前我就向你解释过,我和季先生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去找季先生要答案。”
“何况这栋别墅好像也不是钟小姐你名下的吧,我来去应该都不用向你汇报才对。”
钟晓蝶听到乔雪年这番应对如流的回答,气得是鼻子都快要歪掉了,她知道这个女人向来都是伶牙俐齿,靠着这张嘴巴把男人给哄得团团转,连季盛煊这样聪敏机警的人都被糊弄了过去,自然是不可以小觑。
“乔雪年,你有什么底气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她握着手里的高脚杯不甘心的瞪了回去,“我迟早会嫁进季家成为盛煊的妻子,也会成为这栋名副其实的女主人,而你则是盛煊看都不愿意看的存在。”
“你以为自己能够笑得了多久,伯父伯母都不承认你,连盛煊都对你冷冷淡淡的没有感情,盛煊当时也是昏了头才会跟你结婚,估计结了婚就后悔了,连碰都没有碰过你吧?”
钟晓蝶嘴角的那抹笑意充满了嘲讽,可是乔雪年却无法去反驳对方的这番话。
她的确是不受温雨澜的喜欢,季盛煊对她冷冷的也是事实,何况他们只不过是契约婚姻,对方自然也不会碰自己。
钟晓蝶说话的态度虽然是嚣张到了极点,但是她说的每一点都是真实的,乔雪年没有辩驳的可能。
乔雪年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被摆在了耻辱架上动弹不得,而必须承认钟晓蝶和她带来的那一干佣人灼热的视线,只觉得备受煎熬。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她失去了庇护所也失去了原有的宠爱和光环,境遇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她原本已经放下了那些枷锁慢慢的振作了起来,却没有想到还是会被别人给轻轻松松的羞辱,连仅有的那点自尊也被扔在了地上肆意的践踏。
“钟小姐,”乔雪年低头看着面前的大理石砖,回想起这些日子里面发生的种种,感觉自己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我是盛煊的合法妻子,这些天以来我看在他的面子上对你多加的容忍,不是因为害怕你也不是因为害怕阿姨会生气,只是尊重盛煊的意思而已。”
“有些事情我不想对你说清楚也不必对你说清楚,这都是我跟盛煊之间的私事,为什么要向你这个无关的人说这么详细,我觉得钟小姐你也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等你真得嫁入了季家成为了季家的儿媳妇,再来跟我说这些条条框框的东西也不晚。”
乔雪年的这番话说得钟晓蝶脸上是白一阵后一阵的,她已经习惯了对方唯唯诺诺的样子,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还会反击,而且每一句话都直接戳到了她的痛处上。
虽然温雨澜支持她跟季盛煊在一起,可是这毕竟还没有成为事实,季盛煊那边也一直不肯松口答应母亲承认的这桩婚事,更没有提要和乔雪年离婚。
就是因为这样钟晓蝶才会心急如焚,自己现在处在一个如此尴尬的位置,她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在家里面待着,等着乔雪年乖乖的去把婚给离了,这显然不是很现实。
“乔雪年,你......”
钟晓蝶咬牙切齿的想要反击对方的话,然而乔雪年已经没有这个耐心继续听下去了。
她特地从医院回来陶然居并不是专程来跟对方吵架的,从她的内心深处来讲,她根本就不屑与钟晓蝶发生什么争执。
只是昨天那辗转反侧的那一晚上,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
她跟季盛煊之间是不会有什么可能的,而这些朝夕相处的日子却会让她的内心产生不该有的期望。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早一点划清界限,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无法收场的时候,由自己来及时的画上一个休止符号。
乔雪年有些冷漠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那个女人,没有等她把话给说完,就转身朝自己的卧室方向走去。
她这次回来就是收拾东西准备搬出陶然居的,合约的事虽然一时半会没办法解决,但至少她和季盛煊两个人可以先保持应有的距离。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准备开锁进入房间里面去,然而她的钥匙才刚刚触碰到锁孔,房间的门就自己缓缓的打开了。
乔雪年一抬头才发现屋子里面已经被弄得乱七八糟的了,她的衣服被撕烂扔在了地上,墙上被泼满了油漆满是刺鼻的气味,桌上的洗面奶化妆水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全都被摔在了地上狼藉一片。
如果光是看见这个画面,她恐怕都要怀疑是发生了什么入室盗窃,才会搞成这副模样。
可是这里是整个市里最好的别墅区之一,安保系统绝佳而且还有专门的人看护,哪里可能有什么入室盗窃的情况发生。
唯一的可能,只能是钟晓蝶在家里泄愤,把她的房间给毁成了这样。
乔雪年缓缓的转过身去,看着拿着红酒杯站在身后的钟晓蝶,脸色也彻底的沉了下来,她可以容忍钟晓蝶的任性也可以容忍钟晓蝶的口不择出,但是却不意味着她会一次又一次的接受对方的这种无理行径。
“钟小姐,”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一字一句冷声的问道,“你可以向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