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晓蝶又是委屈又是可怜,眼下也不敢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捞,只能够把温雨澜也给拉了出来做垫背:“伯母希望我们能够早一点有结果,希望我们能够尽快的心意相通,所以......”
又是温雨澜,季盛煊眸子里的光顿时暗了下来,脸色也变得难看了几分。
他不是不知道母亲温雨澜在背后搞得这些小动作,只是他没有想到对方会急不可耐到这种地步,又是敲打乔雪年又是怂恿钟晓蝶,就差没有直接把钟晓蝶给送上自己的床来了。
温雨澜有多在乎家族的门楣权势,他从小就非常的清楚,不过小时候的自己还曾经幻想着能够改变母亲这种传统而又过时的想法,然而现实却是给了他一记十足的耳光。
“钟晓蝶,我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我好像跟你说过不要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也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季盛煊脸上的怒意已经明显的让人害怕,钟晓蝶更是瑟瑟颤抖着垂着眸子,只希望这个男人能够网开一面不要同自己计较。
她哪里知道自己不过是赶乔雪年走而已,就能够惹得对方这样的恼怒,恨不得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盛......盛煊,”她楚楚可怜的抬头看向了站在面前的季盛煊,还想用自己这番讨人怜的模样让对方稍微心软两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然而季盛煊哪里还愿意看她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压抑着满脸的不耐烦沉声说道:“明天早上你就给我收拾东西带着你的佣人搬出去,不要再让我多费口舌。”
容忍对方在这里留宿一晚,已经是他最后的仁慈了,如果这个女人再不识趣的话,他可能会直接让保安过来将对方毫不留情的给轰出去。
只是那样钟晓蝶势必会被周围的狗仔记者拍到上市内的新闻,到时候钟家也会跟着颜面扫地,再也抬不起头来。
钟晓蝶自然也清楚这一点,又怎么可能不领季盛煊的这个情,乖顺的点头答应了下来:“我知道了。”
她有些不甘心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乔雪年,心里面总觉得不是个滋味:“可是乔小姐的房间被弄成了这个样子,也没办法住人了吧......”
既然季盛煊不肯留她在陶然居长住下去,她自然也不能够把乔雪年这个祸患留在季盛煊的身边。
让乔雪年一直住在季盛煊名下的别墅里,无疑是埋了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轰隆一声炸得人体无完肤。
钟晓蝶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发生,她好不容易从国外追到了国内,当然是希望能够跟季盛煊修成正果的,不想被乔雪年给横刀夺了爱。
季盛煊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侧的乔雪年,对方微微的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嘴唇被用力咬得有些泛白。
她感觉得到对方正在注视着自己,可是她却没有这个勇气抬起头来去看季盛煊的目光。
她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这个男人划清界限,要从陶然居搬出去离季盛煊远远的,然而现在再相见心里却还是忍不住会一阵阵的悸动,心情也复杂的难以用语言去形容。
乔雪年握紧了拳头想要把那些杂念从脑子里面去除掉,然而越是努力却越是徒劳,对方占据了她的大脑占据了她的思想,连声音都像是要从耳朵里钻进心里一般让她无计可施。
“我......”
她沉默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想要说一句话,只是她刚开口就被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给打断了。
“既然她的房间不能够住人了,那跟我一起住就好了。”
乔雪年一瞬间没有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迟钝的反应了半分钟才抬头愕然的望向了季盛煊。
他竟然说跟他一起住就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是已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吗。
“我的意思是,”季盛煊看着对方那目瞪口呆的模样,微微的勾起了嘴角,把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楚,“你可以睡我的房间。”
钟晓蝶在旁边完完全全愣住了,她原本是想要毁掉乔雪年的房间赶她出陶然居的,却不想弄巧成拙竟然让对方能够跟季盛煊同住。
“盛......盛煊,其实别墅里面还有很多客房可以住啊,”她磕磕巴巴的想要阻止季盛煊的这个想法,着急的冷汗都要从额头上滑落下来,“随便收拾一间就可以住人,不用非住在你的房间里面。”
然而季盛煊的主意已定,又怎么可能听她喋喋不休啰里啰嗦的话,伸手握住了乔雪年的手腕就往楼上走去。
“你把东西给我收拾好,我希望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见不到你这张脸了。”
钟晓蝶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季盛煊牵着乔雪年的手上了楼进了房间,心里又是气恼又是不甘,恨不得把乔雪年给碎尸万段了才解气。
乔雪年就这样晕晕乎乎的跟着季盛煊回了楼上的房间,像是一个木偶一般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只是任由对方牵着自己的手往前走。
一直走到了屋子里面将门给关上,她才像是碰到了架在火上被烧得滚烫的炉具一样,猛得抽出了自己被季盛煊握着的手,低头往后退了两步。
季盛煊转过头来看着她没有说话,缓缓的走了两步跨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
乔雪年下意识的往后退去,然而身后就是墙壁她无处可去,只能抿着嘴唇任着对方探着自己额头上的温度。
季盛煊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的额头上,差不多两分钟的时间才放了下来。
“烧好像已经退了,”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来,看着面前那个犹如惊弓之鸟一样的女人,“不过气色看着还是不好,还需要再调养。”
“我知道......”
乔雪年嘴唇嗫嚅着回答了他的话,可是目光却始终不肯跟对方对视。
季盛煊看着她这副倔样,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缓声的问道:“我不是让你在医院里面养好身子再出院的吗,为什么不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