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到情况不妙的安柏,迅速拔出别在腰间的枪对准了正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偶,大拇指用力将枪身上的撞击锤向下压去,使之处于待射击状态,随时做好发起攻击的准备。
“哦~你就是那个将我的祭祀所破坏的小老鼠吧?没想到我还没去找你,你倒是先找上门了呀,本来还想陪你再多玩玩的,但你居然敢随意触碰我的杰作。”
“不过也好,不如就让你自己来作为那个被你亲手破坏的祭祀的替代品吧~,桀桀。”
人偶的下巴上下开合地笑着,还顺手把身后的门给关上了,带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锐声。
安柏此时冷汗不断地从额头上滑下,可还是下意识忍不住吐槽道:“怎么,难道说所有的反派都是从一个批发商那里买来的教材?十个成为优秀的反派的小妙招?还是话多让反派更反派?”
“就好像如果不在开打之前先解释一番,然后再怪笑两声,考试就会不及格一样。”
那个人偶听到后也是一愕,似乎他也未曾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青年脑回路如此的清奇,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
“哦哦哦,你不懂,在这般杰作将要问世的时刻,当然需要一位观众去见证这伟大的奇迹不是吗?而我,这个伟大杰作的发明者兼执行者当然要为您解释这一神迹啦,毕竟你马上就会成为这一神迹的一部分了。哦,天啊,主是何等的仁慈啊!”
从人偶中传出的狂热与激动愈发强烈,就好像传销现场的洗脑演说一样,极度情绪化。
“哦,天啊,如果你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向主保证,我一定会狠狠地踢你的屁股的~”安柏刻意模仿着人偶那做作的语气回应道。
那人偶听后也没有对其作出什么反应,只是开始移动向了那个装有缝合尸体的铁柜。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安柏有一种预感,就是绝不能让这个人偶靠近那具尸体。
“砰”安柏率先瞄准了人偶的头部,食指扣下了扳机,火光在枪口处迸发,子弹急速朝着人偶飞驰而去。
但下一秒,并没有出现如同安柏所想象的画面一般,子弹没有直接击穿人偶的头部,反而是在距离它约摸着七八厘米的位置,如同碰撞到什么坚硬的物体一样反射了回来。
刷的一下,那颗疾驰而来的子弹蹭着安柏发鬓飞过,击打在后方的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安柏的瞳孔骤缩,遍体生寒,身子忍不住地颤抖起来,刚刚被子弹划过的地方燎得生疼,可这还是无法遮盖住那与死亡擦身而过的冷意。
“你可真是只调皮的小老鼠呢,为什么就是不懂得老实地站在那边,好好做一个观众呢?”
人偶仍然径直向前走着,全程连撇都未曾转头撇安柏一眼。
“洞实之眼!”安柏仍是不死心,他调动着体内的灵能赋予在双眼上,尝试着用洞实之眼看看这个人偶身上是否又什么弱点,可就在安柏的目光落在人偶身上的瞬间顿时就感觉大脑遭受到了重击一样,整个人呆立在了原地。
“臭小子,醒来!”零在脑内的厉喝将安柏的意识重新拉回到了现实。
安柏大口喘息着,仅仅是刚才的片刻就让他感到头痛欲裂,但隐约间安柏却是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虚影环绕在人偶身后。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疯了!什么东西都敢乱看!幸亏你体内灵能不强,无法承受长时间凝视,不然就不是遭受一点精神反噬的问题了,你甚至会有被同化的可能,如果真到那副田地,就算是我也无法帮你抵御。”零的语气听起来还有些后怕。
就在刚刚安柏愣神的片刻,那个人偶已经走到了铁柜旁边,只见它抬起一只手臂轻轻摁在了那具尸体的头顶。
口中不断发出生涩的音节,听起来就像是某种不知名的的语言一样,而在这生涩的音节的影响下,那具尸体竟如活过来了一般开始渐渐地律动起来,胸口处也出现了起伏。
伴随着那最后一个音节结束的瞬间,只见那人偶竟开始碎裂解体开来,身上的零件也一个个如同血肉般自动剥落,散落一地,与之相反的是那具原本躺在柜中的尸体却缓缓飘浮到空中,并且还是面朝着安柏的位置。
令人惊悚的一幕发生了,尸体身上针线缝合过的地方开始逐渐有粉红色的肉芽向外挤出,不过线的崩断并未使缝合处断裂开来,反而在肉芽的蠕动下将伤口慢慢连接到了一起,就连针线缝合过的的痕迹都一同抹去,就如同那本来就是一具完整的尸体一样。
尽管这一切都令人难以相信,但眼前这幅景象还是不得不让安柏接受这个事实。
“咔咔”空中的尸体缓缓睁开了双瞳,左右转动着脖子发出骨骼之间摩擦的声响,又深吸了一口气,满脸迷醉的神情。
“真是令人怀念的味道呀,这就是重新活着的感觉吗?”
“你管这个叫活着?”安柏对着这个家伙说道。
“小老鼠,不用着急,等我向你讲解完我天才般的计划后,就会慢慢享受你这道甜点的。”它似笑非笑地说道。
“看来你就是这家私人诊所的医生亚伯对吧。甜点?不得不说您的品味还真是别致呢,至于你那什么狗屁计划,还是留着自己享受吧!”
话音刚落,安柏飞快调转方向朝门的位置冲去,想利用这说话的空档离开这间手术室。
可那医生的动作却是快的惊人,背后伸出几条好似之前那些肉芽放大版一样的触手向安柏卷去。
眼看就要触摸到门把手的安柏这时突然感觉有一阵劲风朝着脑后袭来,他迅速则闪弯腰躲过了那条向他袭来的触手。
轰的一声巨响,那触手击打在墙面上,其力道直接摧毁了一层砖石,显然,若是被这触手抓住或攻击到就算不死定然也会断几根骨头的。
虽然是一瞬间躲了过去,但这也足够安柏反应过来了。
“砰”
一声枪鸣,子弹从枪口飞射向医生亚伯的面门,掀起一道火光。
医生亚伯操控一条触手阻挡住了子弹的脚步,那颗子弹甚至都未能将其穿透,仅仅是打进了几厘米便停了下来。
“没用的,像你这种只知道依靠那些玩具的老鼠,又怎么可能伤害到,主次与我的身体呢?”亚伯不屑地说道。
“那一颗只是为了吓你的,蠢货。”
又是两声枪响,而这次却是分别射向了一旁的洗手池管道,和那恰巧在亚伯头顶上的巨大吊灯。
水管的爆裂带起了一股水流喷涌到了亚伯的身上,将他的全身打湿。
“怎么?这就是你最后的把戏了?”亚伯将溅到脸上的水擦去。
“所以说啊,其实你的主还是挺公平的,不但给了你怪物一样的力量,同时还给了你白痴一样的脑子,好好看看头顶吧,蠢货”安柏不带一丝留情地嘲笑着。
就在亚伯抬头向上看去时,那个被子弹击中与天花板连接处的吊灯,此时断裂坠落下来,其上的电线刚刚好触碰到了医生亚伯那湿淋淋的肩膀,电流通过肩膀瞬间流遍全身,使亚伯惨叫着从空中摔落了下来,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
可就算如此,亚伯那怪物一般的身躯还是承受了下来,他那欲择人而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安柏,抽搐冒烟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着,他厉声嘶吼道。
“我发誓,一定要让你痛不欲生!”
“切,果然是同一本教材,连台词都是标准答案。”吐槽了一句,安柏趁着对方回复的时间马上抽身推门离开了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