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极其可怖的念头无法遏制地浮现在安柏的脑海之中。
“难,那不成,这个疯子在用这些人身上的器官做着什么疯狂的人体试验?”
零的声音传入耳中,带着悠然的情绪,仿佛对此司空见惯了一样开口道:“搞什么?你管这叫疯狂?确实,这对于普通人的观念来说看起来是有那么点疯狂了,可若让曾经那些人听到的话没准棺材板都能给你笑掀了。而且不只是那群低语者和堕落者,就连现在那些超凡势力有一个算一个那个不踩着鲜血与尸体走过来的。”
“或许你是对的,我到也还没到忘记当年赫姆斯特家族是怎么灭亡的程度。”零的话勾起了安柏心底的回忆,他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眼前的人体构造图回答道。
刹那间一丝灵光划过,安柏望着构造图的眼神迅速聚焦,他突然想到他好像一直都忽略了那八个一直冒着寒气的铁柜。
“八个被标注的器官,再加上这八个铁柜,我想这绝不会单纯只是一个巧合,难道说贝蒂最后看到的那些被运走的尸体就在里面?可为什么会有第八个?就连那副构造图上都只有七个器官含带个人信息,那么最后一个位于脑部且又没有任何归属的器官又是怎么回事呢?”
安柏的思绪在这片空间内飞速地碰撞,试图去抓住每一个微小的细节,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些铁柜子上,踌躇着思考是否要将其打开,最终安柏还是决定冒险对其进行探查。
“看来如果不亲眼见到柜中之物并加以证实的话,是难以已得到进一步的线索了。话说虽然好奇心会害死猫,但依旧仍有那么几只前仆后继对吧。”
一旁的零调侃道:“的确,你这家伙作死一直可以的。”
随着脚步的接近,安柏越发能清楚地感觉到从柜中所逸散出凉意和渐渐加快的心跳频率。
室内略显昏暗的灯光打在那金属的柜面时让安柏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每个柜子上面都刻有一个数字,分别从一到八依次排序着。
安柏的手搭在第一个柜子旁的把手上,冰凉的触感从上反馈至安柏的手中,这一刻他感觉四周格外的宁静,隐约可听见墙里传出些许嗡嗡声,大概是内部制冷的机器运作时所发出的。
手上的力道缓缓加重往下压去,咔的一声,雾气伴随着铁柜打开时被释放了出来,待雾气散干净后,安柏把里面的隔层向外拖出,一张白布盖在上面,他的手拽住白布的一角,一咬牙将其一把扯了下来。
一具周身发白的男性尸体赫然躺在上面,随说安柏的心里早有预感,但还是被这具尸体的惨状吓了一跳,因为尸体的腹部被人刨开,而原本肝脏的部位也早已空空荡荡被人取走。
“肝脏的部位按照结构图所注释的一样被人取走了吗?这么说的话其他的柜子里面想来也。。。”
安柏照着数字的顺序将其余的柜子纷纷打开并拖出,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每一具尸体都死状各异,但相同的是其上都有特定的器官被取走,而最令安柏在意的也莫过于是第六与第七个柜中的尸体了。
这两具尸体分别是一位女性和男性的,女性的那一具心脏被刨了出来,而男性的这一具则是失去了喉咙的部分,但和之前其他尸体明显的手术痕迹不同的是,这具尸体的喉咙部分像是被活生生地撕扯下来的一样,还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一直沿着脸部的侧面延长到喉咙处,很显然只就是当时贝蒂所提到的那个人,而女子的尸体则正是医生亚伯的女友。
“零爷你能看得出,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仪式吗?为什么他要在不同的人身上取出独立的器官呢?”
安柏强忍着对于尸体的不适,抱着侥幸的心理发问道,看看能否从零的嘴里得到相关的信息。
“那你是想多了,这类带有古渊气息的术式,向来都是极为隐秘的,如果不是施术者本身的话,根本难以透析其本质,这也就是为什么,各大势力都对低语者十分忌惮,就算是对其领域有所了解的人也是屈指可数,所以这方面你算是问错人了。”零的回复像一盆冷水一般浇灭了安柏最后一点点的希望。
“有什么好失望的,你不是还有一个柜子你还没碰过吗?干嘛不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呀?”零在一边发生提醒道。
“啥玩意?一个诡异且未知的铁柜,这种如果放在游戏里面明显就是给自己立破灭flag的行为,你居然让我去打开它?”
“那又怎没样?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不成?你现在一没有离开的方法,二也再无更多的线索,除了打开它以外我真的想不到其他的选择了。”
安柏也知晓先下这般情况并没有什么退路留给他了,如若不走这最后一步,怕是会持续滞留在这种局面,甚至更糟糕,毕竟现如今在这个地方每多呆一分钟都无疑不是一份风险。
“娘的,管他那么多,拼了!”
安柏放了些狠话试图给自己打气,还紧了紧身上的睡衣,然后中二十足地用力抓住风衣的后摆当做披风一样甩开,可是他脸上那极不情愿的表情,和以龟速伸向柜子的手却暴露了此刻他内心紧张的心情。
可正当他打算下定决心将其打开时,安柏突然发觉内侧的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在发热,将之掏出后才发现原来是之前那个路边的怪老头给他的那张卡片。
大不同于先前原来空白的卡面,一条条鎏金的丝线在上面不断游走,渐渐勾勒出一面宽厚的盾牌,可那面盾牌看起来却给人感觉即破败又残缺,尤其是每一处破损部位的边缘都淌些亮红色的血液,就好像是被那些血液所腐蚀掉的一样。
“这难道就是那老头所说的,可以预测危机?但问题是这给我整出面破盾牌我也看不懂啊?”一时间对此没有任何头绪的安柏只得把卡牌收回怀中,将目光重新落回那最后一个铁柜,可刚刚一系列的变化更让他打起十二分的谨慎。
古怪的是柜子被打开后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如同之前几个柜子一样一张白布静静地置落在其上,可白布下的光景却大大不同。
一个男人躺在上面,准确来说是一具被拼接在一起的冰冷尸体,一条条经由针线缝合的痕迹清晰地在每一处呈现着,而这也正对应了先前那七具尸体所缺少的器官。
“可以,这波啊,这波我愿称之为裁缝大师。这个疯子到底有着什么打算,为什么要将不同的人呢拼接为一个?对了,零爷,你确定这只是具尸体了对吧?”
一边饶有兴趣盯着尸体的零,听到安柏的疑问后回答道:“是的,没错,我在上面感受不到任何生的气息,只有一股浓浓的腐朽环绕着,但是你还别说,这名叫亚伯的医生手法还这是高明呀,明明是一具七零八错组成的尸体,却意外的还有一种和谐感在其中。”
听到这,安柏又仔细打量了一遍,的确像零所说的那样,充斥着种诡异的和谐。
“不对!快退后,有古怪!”
身为雾气的零陡然提醒着安柏,然后飞速退回到安柏的眼中,甚至来不及解释为什么。
还来不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安柏立马向后暴退开来,身体微弓着,周身的肌肉紧绷,像一匹司机待捕的狼,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具安静的尸体。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我捕捉到了一丝极为陌生的气息从尸体里散发出来”回到体内的零出言在安柏的脑中。
“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完全死透了吗!?”
就在安柏紧盯着尸体时,一阵令人牙酸的推门声传了过来。
“桀,桀,桀,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早前柜台边迎接安柏的人偶正站在门口处看着他,这让安柏忍不住的把头僵硬地一点点转了过去。
目光相交,人偶脸上还是洋着一副怪笑,胸口的怀表霎时间疯狂震颤了起来提醒着安柏,现在就算不去看安柏也知道,恐惧,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