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湛想给自创的这套功法取名,犹豫半晌,想到一名“极寒冰封”,通过努力修炼,把冰冻的范围扩大扩远,就是这功法的进阶之路。对,‘极寒冰封’,听着不错。
转眼春天到来,三天两头暴雨倾盆,水声轰隆。从天而降的瀑布涌入暗河,声音则飘荡谷底,久久不得消散,水湛捂住耳朵,丝毫没有作用,这巨大的声响就仿佛在耳边“轰轰轰轰轰”令人精神崩溃。
接着几天,水湛时而头晕,时而目眩,精神萎靡,血压高涨。
在这儿不是长久之计,于是他瞄准了那把剑。
他仔细端详了那把剑的样式,剑首圆形,剑柄有多道金环,护手宽大敦实,露出在外的就这么多,整体呈黑色,那几道金环是唯一的点缀,可惜的是,看不到剑身。
能把剑刺入石头,剑是何等的锋利!功夫要何等的高深!水湛不禁暗自佩服起来,在这个高度,想必轻功也是一绝。
他来到崖底,看着一堆白骨就在眼前,这使得他有了必须离开信念,不能同他们长眠于此。
水湛使出幽灵风步,在崖壁上寻找着落脚的点,借助横生小树,一跃十米,双脚一蹬岩石又是十米,几次借力而上,终于手握剑柄,但如何才能拔出来呢?
他双手握住剑柄,双脚顶着崖壁,使出全身力气,不动分毫,折腾一阵,精疲力尽,不得已放弃了。
声音还在时时震动着耳膜,水湛极力控制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取剑的方法。
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水湛再次来到崖底,在众多的骷髅面前拜了一拜,然后起身直上,握住剑柄,宁神,聚气,运功,剑身微动。再加力量,剑身缓慢而出。拔出之时,水湛向后翻腾几周,调整身姿,最后稳稳的落在地上。
“好一把归冥。”剑已露出庐山真面目,水湛惊叹不已,漆黑的剑身,回纹在剑锋处清晰可见,四指宽的剑身,三尺长短。
老人预感剑已出山,他推开棺材,从里面出来,站在洞口,飞身而下,直落在水湛身旁。
水湛双手捧着剑,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人伸手过去,取过剑并对它说道:“看来,你终究不该隐匿于此。”
“小伙子,看清楚了。”说着腾空数丈,挥剑发招。
“归冥剑,第一招,鹰击长空。第二招,鱼翔浅底。第三招,风雨送春。第四招,飞雪迎客。第五招,乱云飞渡。第六招,月出东山。”这声音,盖过山洪,响彻云霄,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水湛开始看得眼花缭乱,心中比对着‘十剑式’,发现完全不同。‘十剑式’讲究谨慎发招,精准出击。而这老人的剑招,大开大合,吞吐无常。
老人落地,对水湛说道:“这一套剑法,是盟主所创,配合此剑,威力无穷。你勤加练习,必有所成,拿着。”
当水湛接过剑时,崖壁上不停地掉落石块,他不得不后退到安全位置。
不一会儿,灰尘飞动的崖壁上出现了一条垂直的石梯,直通崖顶。看这痕迹,是老人刚刚所为,没想到,在短短的时间内,剑已刻石万道。服,不得不服。
“前辈功夫,出神入化,晚辈佩服得五体投地。”
“以你的功力,还驾驭不了这把剑,长年的阴魂祭养,已使它颇具邪气,我都有些使不顺手了,拿去吧。”
水湛右手接剑,碰到老人手的那一刻,全身发麻,僵持几秒,老人飞身进洞,传来一声“上去吧。”
那一堆白骨已经被刚才掉落的碎石给掩埋住了,磊起高高一个墓堆。水湛劈砍一棵树,用来立一块碑,刻字道:守墓人之墓。
磕了头拜别,顺着石梯负剑而上。水湛每上一步,石梯便掉落一块,没有回头路,只能不停向上爬。
爬至崖顶,水湛手脚酸软,再往下看,雾气笼罩,一片惨白。
来不及多做停留,水湛开始寻找出路,利用太阳的方向,水湛在森林里走了几日,总算上了一条有人经过的道。
他打听帝方城和白露城的方向,最后他决定去白露城。
手持一把剑在路上行走,总感觉不太方便,于是他把剑藏在了一段竹筒当中背于背上,如此一来,就不至于那么显眼,免生是非。
在树林里,找吃的方便,但是在路上,水湛啥也找不到。身无分文的他,躲进了一辆拉草的马车上,希望借此能省点体力。
到了白露城,马夫卸草时发现车上躺着一人,吓得一身汗,以为死了,用树枝拍打了几下,水湛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无赖似的抱着竹筒就溜走了,留下马夫一个人在那儿骂骂咧咧。
杂草满头,面容脏黑。就这么个形象,水湛进了白露城。
此时已是下午,水湛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咕咕响。他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宗凌的场景,但是再美的画面,也填不饱肚子。
背着个竹筒晃晃悠悠,一身破旧的穿着,形象怪异,这让他吸引了无数人的眼光。
“城东的江家,今天老爷子过六十大寿,赶紧去看看,讨口肉吃。”
水湛听到几个乞丐的对话,便跟随而去。乞丐们到了江家大门口,便整齐的敲起破碗,意思是希望主人家能赏口酒肉。
通常这个时候,主人家是不会计较的。给了酒肉,也能收到乞丐们的一阵善言美语。
水湛饿得不行,也想加入他们。可乞丐里为首的一人却来驱赶水湛,并且恶语相向,说这是他们的地盘,外人不能加入。
水湛脾气上来,硬是不动不走,就等着主人家赏饭吃。那为首的挥手示意众兄弟,要修理这个不长眼的。
一人跳起勒住水湛脖子,个子小的则一人抱住一腿。为首的活动活动筋骨,准备从后面飞身给水湛腰部一脚。哪知水湛轻轻用力一甩,就把勒脖子那人砸向为首的乞丐。
“大家都有,别打架,别打架,都有都有。”一儒雅随和的老人身后跟了几个下人出来了。
“祝江老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祝江老爷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祝江老爷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看见有人出来,乞丐都不再缠斗,全跑过去了,并满口祝福的话。
水湛一时不知说什么,就愣愣的站在那儿,直到他们满足的扬长而去,水湛依然不动纹丝。
“你怎么不过来一起啊。”老人对水湛说道。
“我不是乞丐。”
“哦。”老人转身走了。
“但是我可以要点吃的吗?”水湛问道。
老人回头看了看水湛道:“里面请!”
水湛进门,感受到园内热闹非凡,看客人衣着,非富即贵。他被安排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上满酒食,狼吞虎咽了一番,酒足饭饱后,便在园内闲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