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字国让,渔阳雍奴人
初从刘备,因其母年迈,遂弃刘归乡,侍奉老母。
后跟随公孙瓒,在其败亡后加入曹营,得到曹操的重用。历任颖阴、郎陵令,弋阳太守。
后镇守曹魏北疆,征乌桓、斩骨进、破轲比能,战功赫赫。又在对吴战争中斩杀周贺,击败孙权。可以说是一位马上能统军,马下能安民的儒将。
曾麒惊讶之后便是大喜,自己种下的梧桐树终于引来了一只百灵鸟。百灵既来,凤凰还会远吗?
更重要的是自己种在读书人心中的种子发芽了。藏书楼、书院、考试,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举动已经慢慢的深入人心。
煮着青蛙的温水已经开始局部加热,等乱世真正到来之后,曾麒将不会再为人才发愁,更不会受世家门阀的掣肘。更会顺理成章的废掉原本陈旧的选官制度,全面推行科举制。
届时将一举打破世家门阀垄断人才的现状,彻底的斩断他们赖以生存的根基。
曾麒回头望了望田家小院,心满意足的直奔居庸县城。
“主公,咱们去酒楼吃酒吧!净喝茶了,某家这嘴都快淡出鸟了。”刚刚进城,典韦就看着街边的酒楼走不动道了。
“去什么酒楼,你很有钱吗?前面那不是有酒肆吗?去那里吃。”典韦去酒楼的提议被曾麒无情的驳回了。
几人越过无数的小商小贩,终于进入了曾麒所说的那间酒肆。
“客官几位?”
“就这些了,自己数。伙计,先来几坛好酒。对了,有什么肉食吗?”典韦迫不及待的先要了酒。
“要说肉食您可问着了。别看小店儿不大,可鸡、鸭、鹅,肥羊、豚肉应有尽有。这两年曾使君做太守,老百姓日子好过了,小店儿也跟着水涨船高。要是搁在以前哪,有口下酒的青菜就不错了。”伙计似乎是曾麒的忠实粉丝。
“全都有?那好,给某家来一盆辣炒猪蹄,切五斤牛肉。”典韦故意为难道。
“哎呦!客官哪!曾使君曾经下令不让宰杀耕牛。猪蹄倒是有,可小店儿不会做辣炒猪蹄啊!”
“你个憨货,赶紧坐下!伙计,别听他的,切几盘羊肉,来两份羊骨头。”
曾麒瞪了典韦一眼,除了曾麒家里,哪里有辣炒猪蹄?关键是没有辣椒。曾麒还是从行军包里发现了两个完整的小红辣椒,这才一点点的种了出来,慢慢积攒了一些。
也不知是哪次烧烤哪个爱吃烤红辣椒的二代剩下的,塞进了曾麒的包里。话说回来了,要是塞两个土豆、玉米啥的该多好啊!
“好嘞!稍等,马上就得!”
酒、羊肉都是现成的,端上来就吃。几个人或许真饿坏了,立马开始大快朵颐。
“主公,这羊肉做的跟刘一刀婆娘做的根本没法比。”
刘一刀的媳妇儿也是曾麒从草原上救回来的,两人在李家村集体婚配时看对了眼儿。
因为她做了一手好菜,所以被曾麒招为厨娘。刘一刀自然也就跟着来了沮阳。如今开了好几家肉食铺,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一刀’了。
“闭嘴吧!这么多羊肉还堵不上你的嘴!”
“嘿嘿!某家还是喜欢吃辣炒猪蹄,够劲儿!”
“你这个吃货,等今年辣椒熟了,随便你吃个够。”
“嘿嘿!”
典韦一边傻笑,一边抱着一块大羊排使劲啃,酒只喝了几碗就不再动了,他很清楚自己的责任。
“王生,你这个杀千刀的,竟然偷了我家的鸡蛋到市场上贩卖,你还要不要脸?亏你还是个读书人。”
曾麒等人刚刚酒足饭饱,外边便传来了一声泼辣的喊叫。
“走,去看看怎么回事。”
曾麒起身离座,典韦付过钱后匆匆的追了出去。
几人穿过人群,就见一个中年妇人拽着一年轻男子手中的篮子死活不撒手。
“赵婶,你怎能污蔑与我?这鸡蛋分明是我家的,王某乃读书人,从不做偷鸡摸狗之事。”
“哼!你家仅有三只母鸡,怎会生出如此多的鸡蛋?分明是偷窃我家的。”
“胡说!此乃我家娘子用时一月积攒而来。今日遣我到集市贩卖,所得钱财用来购买书籍。”
所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争执不下。
曾麒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王生,见他满身书卷气却略显呆滞,完全就是个书呆子。
不过其眼神清澈如水,没有一丝闪躲之意。看来也算是个正直之人。
“王生,太守大人规定各县学堂书籍皆不收钱,藏书楼更是免费阅读,何必还要出钱购买?”
人群中的曾麒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只是还没等王生回答,已经有人先开口了。
“这位兄台有所不知。这王生向来自命清高,说什么不受嗟来之食。更不屑于和小学堂的孩子们为伍。”
“是啊!这王生心比天高,总以为自己将来定能出将入相,光宗耀祖。所以整天不思劳作,家中之事全靠姚氏一人支撑。可怜如此贤妻却所托非人。”
“……”
认识王生的七嘴八舌一通揭老底,后来更是群情激愤。
曾麒听后摇摇头,本来以为是一个可造之材,没想到是一个吃软饭的酸儒。他有些意兴阑珊,转身准备离开。
“无量天尊!王生,你身为读书人却行偷盗之事,还不放下篮子更待何时?”
这时两个身穿道袍之人挤进人群,立马将王生定罪了。
曾麒止住了脚步,皱着眉头看向两个道人。
“敢问两位道友仙乡何处?”
“吾乃太平道大贤良师座下弟子。道友也是修道之人?”
曾麒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当然!吾乃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坐下十二金仙之一,排名第十三。”
“无量天尊,贫道失敬,原来……你竟敢戏耍贫道?”
两个道士被曾麒前面的话给说懵了,只是他们再傻也知道十二金仙之一,怎么可能会排名第十三?
“戏耍你等又怎样?尔等一非朝廷官员,二非县衙差人。是谁给你们的权利私下判人有罪?”
曾麒的责问似乎正中道人下怀,只听他张嘴就来,
“无量天尊,当然是百姓给我们的权利。难道你刚刚未曾听闻百姓的声音?民意即天意,天意认为王生偷盗,王生便是有罪。”
“蛊惑人心,一派胡言。来人,将这两个妖道拿下。”
典韦等人接到命令,三下五除二就将两人拿下。
“你是什么人,竟敢得罪我太平道。”
“狗屁!莫说是你们两个喽啰,就算是张角在这里,本人也照拿不误。”
曾麒说着一挥手,“带去县衙!还有你们两个,也跟着来。”
当然不止王生和赵氏,那些被曾麒一系列动作给弄懵了的吃瓜群众们也都乌泱乌泱的跟着来到了县衙。
“咚咚咚!”
三通鼓毕,县衙大门敞开,一行人鱼贯而入。
县令刚刚将乌纱帽扶正,便看到了堂下的曾麒。
“卑、卑职居庸县令拜见太守大人。”
曾麒大婚他正是宾客之一,怎会不认识自己的顶头上司。况且这两年他也曾几次到沮阳述职,虽然都是韩准接待的,但曾麒也会时不时的露面。
“哗!”
见县令跪倒,那些吃瓜群众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眼前这位年轻人就是传说中的太守大人曾使君。
“草民拜见太守大人!”*n
“都起来吧!”
曾麒堂而皇之的坐在正堂上,冲着侍立一旁的居庸县令言道,
“刘县令,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下官……”刘县令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哼!太平道妖言惑众、蛊惑人心,在居庸县里竟然明目张胆的替你这个县令判罚他人,此事你知否?”
“什么?”刘县令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自己好不容易当了县令,竟然有人敢私下里抢自己的工作,真是不要命了。
“太守大人,下官实在不知啊!”
“现在你知道了?”
“知道了!下官有失察之罪。”
“我不管你有什么罪。自今日起,居庸县决不允许太平道传教,更不允许有一个太平道信徒。否则你这个县令就不要做了,人头保不保得住还两说着。”
“是是是!下官谨记,居庸县绝不会出现一个太平道之人。”
“嗯!将此二人押进牢房,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放他们出来。”
“下官遵命。”
刘县令一挥手,几个衙役便将那两个早就瘫坐在地的道人给押出去了。
“你们两个还要坚持说鸡蛋是自己的吗?”曾麒又开始判案了。
“太守大人,这篮鸡蛋确实是学生家的。”
“太守大人,别听他胡说,这是他偷的。”
两人仍旧各执一词。
“好!王生我问你,你家有几只母鸡,如何饲养?”
“回禀大人,学生家中只有三只母鸡。平时都是散养在院子里,我家娘子还经常喂些活虫、蚯蚓等物。”
“赵氏,你同样回答这个问题。”
“回禀大人,民妇家里养了二十多只母鸡。因为数量多,怕它们走失,所以一直圈养。平时喂一些麦麸残渣和一些青菜。”
“好!本官已知。来人,去赵氏家里取鸡蛋十个。”
“遵命!”一个衙役领命匆匆而去。
没过多长时间便取回了十个鸡蛋。
“来人,取二十个陶碗,再从王生的篮子里取出十个鸡蛋,将它们分别打在陶碗之中。”
衙役们领命,将陶碗依次排开,把鸡蛋纷纷打在其中。
“咦?”
众人发现,赵氏家的鸡蛋黄中泛白,而篮子中的鸡蛋黄中泛红。一排十个全是如此,无一例外。
“散养吃活物的母鸡和圈养吃死物的母鸡,两者生的蛋是有区别的。来人,拿给诸位乡亲父老辨别。”
衙役们将陶碗拿到了吃瓜群众面前,当然是一目了然。
“嚯!太守大人竟然连这种小事都知道。”
“是啊!这么多年老汉竟然没有发现?太守大人真是观察入微啊!”
“得了吧!咱们活了大半辈子了,总共吃过几回鸡蛋?还不是这两年才能偶尔吃上一回。”
“对!这还多亏了太守大人。”
老百姓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至于谁是谁非早已心知肚明。
“赵氏,你可知罪?”
“民妇,民妇知罪!”
“赵氏,你与王生本是近邻。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当你家出现变故时,亲友或许赶之不及,但王生定然会出手相助。王生,你说是吗?”
“大人所言极是。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学生时刻不忘仁义二字。若赵婶有难,学生定然舍命相救。”
王生的话,听得曾麒一阵牙酸。
“大人,民妇知罪,愿受惩罚。”赵氏听到王生的话却是感动的不得了。
“嗯!王生,依你之见呢?”
“大人,赵婶只是一时糊涂,学生又没有什么损失,不如就此揭过如何?”
“哈哈!好!既然王生不再追究,那本官也就不治你诬陷之罪。赵氏,望你好之为之。”
“多谢大人,多谢王生。”
王生虚扶起赵氏,两人相视一笑,共同走出县衙。大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大人教化之功,下官望尘莫及。”刘县令拍马屁道。
“行了,做好你的县令。若是三年之内你能让居庸县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我保证让你官升一级。”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下官一定尽心尽力。”
“希望如此!刘县令,我们就此别过吧!”
没等刘县令开口挽留,曾麒几人便已走出了县衙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