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居庸县衙的曾麒立即让人传讯沮阳。命韩准以太守府的名义向各县下达政令,坚决不允许太平道在上谷郡境内传教。违令者,斩!
当然,曾麒并没有权力私下里斩首一个县令。但那是一般的情况下,别忘了他的另一个身份是护乌桓校尉。如果罪名是通敌叛国,那么斩你绝对没商量。
至于通敌叛国的罪名如何来的,明确的告诉你就是构陷,你能怎么样?喊冤你都找不着地方。如今在上谷郡曾麒就是这么流氓。
离开居庸县,一行人向北渡过乐水,直奔广宁而去。曾麒表示微服私访不可半途而废,怎么也得把最后两个县坚持下来。尽管他刚刚离开宁县不久。
此时的广宁县令就是那个反应慢半拍的杨谦。
别看人家反应慢,但做事勤勤恳恳,绝不耍嘴炮。
由于上任广宁县令逃跑后,这个位置一直空缺。去年刘宏大帝对一些滞销的官位进行减价大甩卖,曾麒觉得买下来有助于自己更好的控制上谷郡,所以让人以杨谦的名义偷偷的买了下来。
曾麒等人进入广宁没多久,就被在街道上溜达的杨谦给撞了个正着。
这下好了,杨谦立马进入了‘唐僧’模式。唠唠叨叨、没完没了,使劲儿的说艰难、道委屈,核心思想只有一个,缺人!
广宁县如今总人口不足一千户,耕地大面积荒废,杨谦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好不容易把曾麒给逮着了,怎么能轻易放过?
曾麒再三保证,明年你会为人口太多安置不下而发愁。好说歹说,杨谦才终于关闭了‘唐僧’模式。
但人家明确表示,如果明年广宁再如此荒凉,要么他自己制定政策吸引人口,要么这个县令谁爱做谁做,他宁可回沮阳教书。
曾麒逃跑似的离开了广宁。当然,人家杨谦也没打算留他吃饭。
曾麒对这种肯干实事、大公无私的官员最没办法。不给你面子又怎么样?打又打不得,骂还没理由。咋整?躲吧!
最后一站,曾麒回到了自己的老巢宁县。到了这里就不叫微服私访了,九成的百姓都认识他还访个屁啊!应该叫视察工作更好一点。
他首先视察了一番军队建设。上次把张铁手下的五千步兵全都留给了黄忠,如今正在如火如荼的训练着。再加上从未停止过的新兵招募,估计再过几个月骑兵队伍就能扩张到一万五千人马。
从军营里出来,曾麒一头扎进了李家村。如今张老实的工匠团队已经发展到了数百人,几乎把北地所有的能工巧匠都网罗一空。
而且李家村所有的百姓已经全部迁出,此地除了匠作坊就是养马场。村口有军队守卫,任何人不得随便进出。
看着那十几米高,射程可达三百多步的投石机,曾麒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下达了一个奇怪的命令。除了现有的五架投石机用于守卫李家村使用以外,其余所有零件、资料全部封存,等候命令再行生产。
接下来全力制造连发手弩和研究攻城弩。
张老实虽然有些不解,为何将投石机这个大杀器封存,可命令就是命令,他必须毫不犹豫的执行。
视察完了匠作坊,曾麒便赖在李家村不走了。反正沮阳也没什么事,自己回去还闹心,干脆就在宁城住一段时间。有空还可以去和连那里打打秋风。
舒坦的日子仅仅过了七天,柳颖的一封家书便被锦衣卫送到了李家村。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妾身准备和昭姬妹妹去宁县散散心’。
曾麒无奈,只好收拾行装准备回程。
一路上磨磨蹭蹭,一天的路硬是走了三天,直到第三天傍晚时分才回到太守府。
“哎呦!夫君大人此次出门又是名传天下啊!不仅用一个小小的鸡蛋做了一篇大文章,还宣扬了教化之功,妾身真是与有荣焉哪!”
看着柳颖阴阳怪气的模样,曾麒讪讪一笑,“一娘谬赞了,为夫只是偶有所得,偶有所得而已。”
“哼!妾身以为夫君又把治所搬到宁县了呢!”
“没有,没有!这不是张老哥又有新作嘛!为夫从旁指导一下,故而待久了一些。”
“咯咯!”看着曾麒窘迫的样子,柳颖笑得花枝乱颤。
一月不食肉滋味的曾麒差点变身恶狼。
“夫君一路风尘,待妾身服侍夫君沐浴更衣。”柳颖满脸羞涩的说道。
“夫人真善解人意,得此贤妻夫复何求?”
“呸!净说胡话。”
半个时辰后,曾麒神清气爽的回到客厅,准备吃晚饭。至于柳颖,早已回到卧室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曾麒刚刚晨练结束,便和登门蹭饭的蔡琰碰了个正着。
“我说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有完没完?”
“哼!我是来找柳姐姐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好!可你这早出晚归的不怕遇到危险哪!干脆就住在太守府得了!”
“呸!登徒子!谁要住在太守府。”
蔡琰立马羞红了脸,匆匆的跑去寻柳颖。
“呵呵!其实每天逗逗这个小丫头片子也不失一种乐趣。”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风调雨顺的光和五年很快就走到了尾声。曾麒唯一的工作就是大肆囤积粮食。
当然,每天逗一逗蔡琰这个小丫头,愉悦愉悦身心。
岁尾年初,整个冬天北方大地仅仅下了几场轻雪,看来曾麒这一双蝴蝶翅膀并不足以改变天象。
光和六年这场席卷北方数州的大旱灾已经在所难免。